好在葉成並沒有為難桑慧慧,他妥協的太快,反而叫人狐疑與擔憂。


    桑慧慧望著葉成離開的背影,泄了氣的坐倒在沙發上,她瞥了雷子涵一眼問道:“我是不是對他太苛刻了?”


    雷子涵搖搖頭,她心疼的握起桑慧慧的手。“老公不會怪你的,你有多難我知道,管那麽大個企業和人,背負著老公的希望,這些都不能容你有半點差池,老公心裏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妥協。”


    很多時候安慰並沒有用,它化解不了桑慧慧心裏的內疚,她是矛盾的。


    葉成第二天一早就驅車離開了別墅,整夜未免的桑慧慧站在窗口看著他離開,臉上一片平靜。


    準八點,安凝宣的車子已經停在了警局的停車場內,八點半上班,她通常都會早到半小時,這已經養成了習慣。最近警局都沒什麽事,閑的發慌的她,沒事會把一些謎案翻出來再看看,警察也是人,很多錯綜複雜的案子,成懸案之後並不會丟棄不管,而是在一個契機下翻出來,再查閱的時候,就會有新的發現,這也是為什麽很多案子在幾年後才被破獲的原因。


    葉成在安凝宣下車前,走到她的跟前,一聲不肯的樣子看起來跟最近美劇熱播的行屍走肉差不多。


    安凝宣拍著自己的胸口,她橫煙瞪了葉成一眼關上車門往辦公室走去。“進來再說。”


    在來上班的途中,安凝宣就接到桑慧慧的電話,知道葉成可能會來找自己,也聽說了昨晚的事,作為女人,葉成對落雪的執念是叫人嫉妒的。


    放下包,安凝宣讓助理上班的時候,帶一份早餐過來,她斜瞄了葉成一眼放下電話。“你看起來很糟糕!發生什麽事了?這麽大早來找我,需要我幫什麽忙?”


    “把落雪的案卷給我一份。”


    “她死了!你還在懷疑她的死因?”


    葉成揉著額頭,撇開靈婆的事不說,當初的美容案確實有很多疑點,joy在逃離東海的時候,漁船發生爆炸,屍體與他帶走的箱子都沒有被找到,盡管海事局的人認為船體被炸成那樣想要找到屍塊很難,但對葉成來說找不到屍首就無法確認人的生死,關鍵是藏有ly新型原液的箱子也沒有找到。


    “落雪時的時候,她的屍檢報告是你親自驗證的嗎?”


    “不是!落雪的死我很抱歉,當時我......”


    “有這句話就夠了,在這件事上,我沒有怪過你,我隻會怪我自己。”葉成站起身,他深邃的雙眸閃動著希望。“我想再去一次當初關押她的地方,幫我申請一下,越快越好。”


    安凝宣當著葉成的麵聯絡了看守所,約定下午兩點後,葉成離開了警局。


    下午兩點,葉成的車準時出現在當日的看守所前,從車上美子輕快的跳了下來,她的起色看起來比昨晚好很多。


    安凝宣從車上下來,她走到兩人的跟前,把一會要主意的事項說了一邊,帶著人進入看守所。


    因為陳落雪當時的死狀太過淒慘,關押她的牢房至今都被空關著!不要說犯人就連獄警對某些東西都是極度避諱,就好比學校、醫院、辦公樓、商場這些地方都是蘊育鬼故事的最佳點,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些地方就會成為孤魂野鬼出來遊蕩的場所,而這些地方都有一個共同的特色就是,黑漆漆的大樓,昏暗的燈光,巡邏的門衛以及公用的洗手間。


    監獄雖沒有那些特色,但同樣陰氣沉沉。


    葉成重新站在這件牢房裏時的心境變得很不同,牢房已經被清理過,牆麵地麵都被重新粉刷過,掩蓋了那些血跡和劃痕,想要再從這裏尋找蛛絲馬跡很難。


    “安局,陳落雪的死是不是有什麽進展?”看守所所長從旁狐疑的問道。


    安凝宣笑笑。“隻是例行公事,複查下這個案子,房間是什麽時候清理的?”


    “有些日子了,陳落雪死後,這裏就成了空屋,沒人敢住,之前也關過幾個犯人,不過大半夜就會發生些奇怪的事,所以之後我們就把這裏封了。”


    “什麽怪事?”葉成聽到所長的話立即轉過頭詢問道。


    “也不是什麽特別的怪事,住在這裏犯人一道晚上就大喊大叫,可能是因為聽過這裏的事,所以害怕吧!”


    葉成盯著所長許久,朝著安凝宣使了個眼色走進牢房。


    安凝宣借故要查閱陳落雪被關在這裏時候的影像資料,把所長帶走,她回頭看了眼葉成與美子一眼後,心底發出無聲的歎息。


    關上門,葉成瞅著美子柔聲問道:“身體吃得消嗎?要是不行別硬撐。”


    美子搖搖頭,她一進這牢房就感到渾身不適,並非是這裏有著什麽看不到的生物,而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排斥,這裏曾經一定發生過什麽可怕的事。


    嘴裏輕輕詠誦,葉成靜靜站在一旁,他盯著一身狩衣的美子,寬大的灰白袍下的藍色底紋,使她看起來無比的羸弱,在那張極具東瀛特色的臉上,紅唇與手指間的完美搭配讓他看著一度以為在觀賞一場藝妓演出。


    在美子眼裏她看到的不是白色的牆壁,也不是灰色的空間,而是一片黑暗,在伸手不見五指是黑暗中,尋找著一處亮光,在陰陽師的世界裏,這樣的黑暗並不可怕。


    隨著美子走出的每一步,葉成仿佛在看一幅畫,她輕盈的腳步與身段看似在起舞,卻讓他的臉色一點點陰沉下來。


    美子此刻在房裏演繹的不是舞蹈,而是在還原陳落雪死亡前的那一刻,在那天這件牢房中並不是隻有落雪一人,還有另一個人。


    忽然美子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她朝著一麵前衝去,一道白光閃現,被衝洗漆刷過的白牆在白光下剝落,露出原由的牆體,掩蓋不掉的劃痕出現子啊美子跟前。


    葉成來到美子身邊,在白光下,劃痕露出原形,是幾個字疊加形成的混字。


    美子轉身看向葉成,嘴角隱出一絲血痕。


    “夠了!”葉成將美子揉進懷裏,他還是太勉強她了。


    鐵門發出哢哢響聲,有人從外麵打開門鎖走了進來。


    安凝宣與所長站在門口盯著被破壞的牆瞪起眼。“安局,你的人是在怎麽回事?”


    安凝宣從旁打著招呼,她責怪了葉成幾句,聯係了局裏的人過來負責把破壞的東西複原,說了好話安撫了許久後,才算撫平所長的怒氣。


    葉成帶著美子離開看守所,坐在車內等著安凝宣出來。


    所長在告別安凝宣的時候,還往葉成的車子看了幾眼,這個小小細節引起了葉成的主意,陳落雪出事的那天會不會是她在房裏?


    “葉成,以後你要做什麽之前能先跟我打聲招呼嗎?”


    “如果我說我要搞破壞,她會讓我進入牢房嗎?”葉成點上煙,他一直抱著閉目養神的美子,大手輕輕拍著她的臂膀,看起來像似在哄人睡覺。


    安凝宣歎了口氣,她望向車窗外說道:“下午沒什麽事,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吧!”


    下了車,不管葉成同不同意,安凝宣開著自己的車離開了看守所,一路來到自己的公寓樓下。


    安凝宣的房間總是收拾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葉成把美子放在沙發上,用毯子蓋好後,來到廚房,見安凝宣在忙活,他上前從後麵圈住她的腰,把下巴壓在她的肩上,不說話,隻是這麽靜靜抱著。


    安凝宣掙動了幾下也就任由葉成那樣抱著,把菜洗了,去過砧板切菜配菜,等一切都準備停當後,葉成接過食材,開始做飯。


    兩人的默契就在這樣不聲不響中慢慢形成。午飯很簡單,揚州蛋炒飯,冬瓜鹹肉湯,還有一個海帶絲。


    “不叫醒美子?”


    葉成替美子預留出一份飯菜後,坐在安凝宣對麵。“不知她要睡多久,每次施法消耗都很大。”


    “葉成,你真的認為落雪還活著?她的屍首我們都看到的。”


    “我相信美子!”


    兩人之間一陣尷尬的沉默後,開始吃飯。


    安凝宣收拾了碗碟泡了壺茶放在餐桌上,她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你知道慧慧不是容易說服的人,她有她的原則,你別怪她。”


    葉成扯起嘴角,他握住安凝宣的手低沉說道:“我比你了解她,她拒絕我是對的。”


    想了想,葉成接著說道:“落雪死的那天,她的牢房裏還有一個人,當時看守所說過那天的影像壞了是不是這樣?”


    安凝宣點點頭。


    “假設,落雪死在了看守所,最後她見的人是誰?在看守所裏,為何沒有訪問記錄,如果沒有這個人會不會是看守所裏的人,她為什麽要見落雪,見了落雪之後說了什麽導致落雪死亡,這些,我都想知道。”


    找到的影像資料,這是事實,可是葉成憑著一個陰陽師就斷定那天牢房裏還有第二人,這個拿到呈堂上簡直就是子虛烏有。


    “葉成,落雪的案子已經結案,就算你有疑點想要**,也得拿出真憑實據,在法律上,一個陰陽師的話不能成為證詞,你明白這點。”


    葉成嗬嗬笑起來說道:“安安,我沒說要你做什麽,落雪的事我會自己調查,今天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之後的事我會處理,落雪到底是生是死,我必須查清楚,或許你覺得我是瘋了,可是當你經曆過那些東西後,你很難不去相信這個世上還有其他東西存在。”


    安凝宣說服不了葉成,她隻能默默給予他最大的幫助。“網站的事我會讓同事幫忙調查,關於你說的國道邊上土村,我也會派人去調查,我能做的隻有這些,另外你懷疑的那個東北人,我也會請那邊的人幫忙調查,我要你知道我們都希望你是對的,誰都不願意落雪就這麽離開我們。”


    葉成咬了下唇瓣,站起身,扣住安凝宣的後腦勺,落下深深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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