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隊伍準備的這段時間,阿爾尼迎接了維爾納家族的人,雖然他不喜歡這些虛偽又古板的傳教士,但不得不承認,如果他真的想要角逐巴達布總督的職務,那麽就必須倚仗國教勢力的支持。


    然而直到見麵他才知道維爾納家族來還有其他目標,就是為他帶來一隊十字軍,並且告訴阿爾尼這是最高指揮官的命令。


    這讓阿爾尼幾乎高興得跳起來,因為這就代表他進入了高層的視線中,未來的前途可謂一片坦蕩。


    在這高興的情緒下,阿爾尼不免與客人們多喝了幾杯,之後有些微醺的他被自己的未婚妻帶回了臥室。


    “我給你倒杯水吧...”


    丹妮卡依舊穿著深褐色的修女長袍,不過阿爾尼發現幾年沒見她的身形相比過去豐腴了不少,容貌也更漂亮了,在對方把他放到床上轉身去倒水時,他忽然抓住對方的手輕輕往回一拽。


    嬌軟柔嫩的軀體帶著澹澹的熏香味擁入懷中的一瞬間,阿爾尼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


    他低頭凝視著那張微微泛紅的俏臉,伸手解開對方的發辮,讓金色的長發鋪散開來。


    “阿爾尼,你...”


    “我的丹妮卡,你今天真漂亮。”


    阿爾尼的話讓丹妮卡微微垂下頭,臉頰也更紅了。


    “謝謝...”


    那蚊呐一般的聲音像是小貓伸出爪子撓撥他的心弦,阿爾尼的手慢慢滑入對方的修女服中,並輕咬著對方的耳朵,低聲笑道:


    “你之前一直看著我,是我曬黑變醜了嗎?”


    “沒...才沒有...你更成熟...英俊了...像一個真正的...英雄...我看到了很多關於你的...偉大事跡...你就像傳說中的聖徒那樣...創造著奇跡...”


    阿爾尼的手變得越來越大膽,丹妮卡的臉紅潤明豔的似乎能掐出水,她的聲音和她的肩膀都在一起顫抖。


    “那你該怎麽獎勵我這位英雄呢?”


    阿爾尼一邊說著,嘴唇一路向下,先是吻過對方白皙的頸部,然後緊貼對方的雙唇,同時身體一翻,將未婚妻壓在身下,並迅速脫下衣衫解開腰帶。


    但沒一會,丹妮卡就很倔強的輕輕推開了他。


    “阿爾尼,必須...結婚的時候。”


    阿爾尼此時正在興頭上,哪能就這麽罷休,這段時間的禁欲就像壓抑的火山馬上就要噴發了。


    不過在他低頭時,對方的手卻按在了他的嘴上。


    “親愛的,求求你...我宣誓過,必須要保持婚姻之前的純潔...”


    聽到對方哀求的聲音,喘著粗氣的阿爾尼將手滑到對方胸前,輕輕揉著,低聲道:


    “可是現在我很需要你...”


    說著,丹妮卡輕輕將阿爾尼推倒,在對方疑惑的注視中,緩緩後退並低下頭……


    “海斯,聽說你學了口琴,哈吉陣亡了,你就給我們吹一曲吧。”


    白蟻掘進機那昏暗的機艙內部,所有人都被約束帶固定在位子上,此時距離機器啟動還有一段時間,機械神甫們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


    聽到營長的話,海斯愣了一下,隨後拿出了揣在兜裏的口琴。


    “我...我吹的不好...”


    歐蘭尼奧斯笑了笑。


    “沒事,大家夥不會嫌棄的。”


    海斯點點頭,隨後把口琴放在嘴邊,接著吱吱呀呀有些間斷的聲音回蕩在機艙裏,這首曲子是一首非常古老的經典曲目,哈吉曾經對海斯說,中巢隻要上過學的孩子都知道這首曲子,但海斯不知道上學是什麽感覺,不過大概從哈吉那知道是可以了解很多未知事物的非常昂貴的享受。


    大部分聽著這曲子要麽皺著眉,要麽小聲抱怨著,正如海斯所說,他還不是很熟練。


    唯獨歐蘭尼奧斯,聽著這曲子,居然跟著輕輕搖晃起腦袋,露出了緬懷的神色。


    離海斯最近的匹克忽然問道:


    “海斯哥,這叫啥啊,怪好聽的咧。”


    歐蘭尼奧斯代替海斯回答了這個問題。


    “它叫小小少年。”


    “小小少年?”


    這位神秘的營長笑了笑,隨後跟著海斯的節奏輕輕唱了起來——


    小小少年,很少煩惱,


    眼望四周陽光照。


    小小少年,很少煩惱,


    但願永遠這樣好。


    一年一年時間飛跑,


    小小少年在長高。


    隨著年歲由小變大,


    他的煩惱增加了~


    歐蘭尼奧斯用的是一種韻律非常舒緩悠揚的語調,甚至包括他使用的語言都是對在場之人都極為陌生的高哥特語,但這並不影響這首歌深深吸引了所有人,而這機艙裏坐著的士兵,平均年齡也就二十出頭。


    忽然,艙內猛地一顫,隨後所有人的座位都旋轉了一圈,這代表著掘進機豎立了起來。


    小小少年,很少煩惱,


    無憂無慮樂陶陶。


    但有一天,風波突起,


    憂慮煩惱都到了。


    一年一年時間飛跑,


    小小少年在長高。


    隨著年歲由小變大,


    他的煩惱增加了。


    歌聲中,他們開始顫抖,白蟻掘進機巨大的鑽頭開始破開堅硬的岩石,帶著他們一路向著地下深處而去。


    同一時間,地麵上的阿爾尼下達了行動指令,士兵們開始沿著通道一一進入戰鬥位置,不過他們的數量並不足以填滿所有戰線。


    但是在維爾納家族的鼓動下,大量手持各類簡單武器,身披經文和灰色裹布的狂信徒集結在礦道入口。


    站在高處,在十字軍戰士們的盾牌守護下,阿爾尼時刻關注著地下的占據,並嚐試著不去在意國教巡禮車上麵掛著的籠子裏麵發出難聞的燒焦人骨的氣味。


    來自維爾納家族的懺悔者們身著滿是經文的長袍,手持著火炬,站在嵌著大量顱骨的巡禮車福音講壇上,聲嘶力竭的宣講著救贖與死亡的教義。


    懺悔者是一幫四處流動的狂熱者牧師,他們通過自己的福音講壇引導著前來求道的帝國公民,扇動性言語加上集體無意識的特性,聽眾們會上前悔過自己的異端行徑,或揭示可怕的肉體變異,或出賣那些離經叛道的靈能者和不信者。


    雖然都屬於國教的教導神殿,但每一個懺悔者的影響力各不相同,從單一巢都到整個星區,但和樞機主教不同,他們從不管轄某個固定區域,而是自主流動將福音帶至銀河係各個角落,有些人會在傳道途中依附於某個暴力組織或其它帝國機構,而星界軍的將領們也會將一些高階懺悔者收入自己幕僚中作為自己最信任的知己,在精神上提供引導鞏固自己對帝皇的信心。


    作為教士家族的維爾納家族便是盛產懺悔者,這也是他們維持影響力的一個重要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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