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神情異常凝重的看著季寒川,話語裏,透著一點點的無奈和暗沉道。


    “說。”


    季寒川抿唇瓣,目光異常幽冷的盯著臉色凝重和猶豫著的醫生說道。


    “他的傷勢很嚴重,可能會變成植物人,永遠醒不過來了,而且,器官多處都受傷了,也撞擊到了心髒的位置,可能……”


    “盡量治好他,多少費用都沒有關係。”季寒川冷冷的看了一臉為難的醫生一眼之後,男人便離開了醫院,看著男人冷酷無情的背影,醫生的雙眸,不由得帶著一絲的憂傷和無奈,他也很想要救季慕白,可是,季慕白受傷實在是太嚴重了,這一次的車禍,幾乎要奪走季慕白的生命,植物人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碰。”


    “小姐,你怎麽了?”


    葉秋從早上醒過來之後,整個人便有些精神恍惚的,她的手中拿著碗,都不小心的掉在地上,看著碎掉的碗筷,葉秋有些怔訟,一邊的張媽,看到葉秋看著地上碎掉的碗發呆,張媽的眼底一片丹心,走到葉秋的身邊,輕聲道。


    “沒,沒事。”


    葉秋恍惚的看了張媽一眼之後,便蹲下身體,想要撿起地上的碎片,手指卻在這個時候,被割破了,流出了殷紅的血液,看著自己指尖的血液,葉秋的神情一陣茫然和怔訟起來,她不安的看著血跡,臉色變得越發的透明。


    “小姐,你的手指流血了,我去給你包紮一下,你真是的,今天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精神恍惚的樣子,要是身體不舒服,要和張媽說,知道嗎?”


    “我,沒事,隻是手滑。”


    葉秋牽強的朝著張媽笑了笑,臉色脆弱而透明,慘白無力的臉,讓人的心底一陣擔心不已。


    葉秋盯著自己包紮好的手指驀然的發呆,目光異常的認真,看著葉秋認真的樣子,張媽不由的起身,無奈的看著葉秋搖搖頭之後,便往廚房去了,她擔心這個樣子的葉秋,精神恍惚的樣子,還是給葉秋燉一點的補品,還有寧神茶。


    季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老大,昨晚上,那條馬路上的監視器,剛好壞掉了,所以沒有人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們也沒有辦法查出,究竟是那輛車子撞上季慕白的,或許,是肇事逃逸?”


    “他,現在怎麽樣?”


    季慕白仰起頭,目光微冷道。


    “醫生說,還在危險期,損傷很嚴重,或許永遠都醒不過來了。”榮岩的嘴角微微一抿,目光不由得泛著一絲暗沉道,季慕白遭遇到這些不測,榮岩對季慕白也覺得惋惜。


    “榮岩,讓人守住季慕白的病房,這個消息,我不希望泄露出去,告訴醫院那邊,不管要多貴的藥材,都要隻好季慕白。”


    “老大,季慕白死了,不是很好嗎?”榮岩有些不解的看著季寒川,季寒川的占有欲這麽強,雖然葉秋現在是季寒川的女人,可是,季寒川絕對不允許葉秋的心底,還記掛著季慕白的,如果季慕白就這個樣子離開的話,對於季寒川來說,季慕白的離開,是一件好事,榮岩甚至有些不明白季寒川的打算了。


    “她會傷心。”


    季寒川隻是淡淡的揚起頭,冷漠的看著榮岩,丟出這些話,聽到季寒川的話之後,榮岩身體倏然的一陣繃緊,他遲疑了一下,看著季寒川,眼底不自覺的揚起複雜難辨的情緒,原來,季寒川竟然是為了葉秋媽?


    因為如果季慕白出事了,葉秋會傷心,而季寒川,就算是在怎麽霸道強製,卻不願意看到葉秋傷心和,季寒川對葉秋的愛,真的很深,竟然已經深到了這個地步了嗎?


    “怎麽了?吃不下嗎?”


    晚餐的時候,季寒川依舊像是往常一樣,將葉秋抱在自己的大腿上,男人親昵的喂葉秋吃東西,可是,葉秋似乎並沒有什麽食欲的樣子,根本就不想要吃東西。


    “嗯,我吃不下。”


    葉秋搖搖頭,蒼白虛弱的臉上,透著一股無奈和疲憊的姿態,葉秋將腦袋,靠在季寒川的身上,聲音異常艱澀道。


    “季寒川,我的心,很難受。”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看著女人疲倦的眉宇,季寒川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細細的摩挲道。


    “不是,就是很難受,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特別的難受。”


    葉秋虛弱的看著季寒川,不安道,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上做的那個血腥的夢境影響了她今天的心情,總之今天一整天,葉秋都覺得自己精神恍惚,怎麽都提不起勁。


    “沒有休息好,我讓張媽給你熬點燕窩粥,晚點給你吃。”


    見葉秋不想要吃東西,季寒川也沒有繼續勉強葉秋,隻是縱容道。


    “嗯,我好累,想要睡覺。”


    葉秋在季寒川的懷裏,不安的蹭了蹭,嘴唇微微的抖了抖,輕聲的呢喃道。


    “乖,有我在你的身邊,沒事的。,”


    聽到女人話語裏夾雜著這麽疲倦的氣息,季寒川心疼的低下頭,愛憐的穩住女人的唇瓣之後,起身,抱著葉秋的身體,便大步的朝著樓上走去。


    “張媽,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好,晚上端一碗燕窩過來。”


    “是。”


    張媽躬身看了季寒川一眼之後,便往餐廳走去,安靜的臥室裏,葉秋靠在床上,手指異常僵硬的房子啊季寒川的懷裏,輕聲的呢喃道。


    “季寒川,慕白沒事,是不是?”


    “嗯。”


    季寒川摸著葉秋鬢發的手指,在聽到葉秋的話之後,不自覺的微微停頓了一下,可是,僅僅隻是一瞬間之後,男人便恢複正常,幽寒的俊臉,不帶著絲毫的感情。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隻是做夢罷了,真的隻是做夢罷了。”


    葉秋喃喃自語的靠在季寒川的懷裏,閉上眼睛,很快便睡著了,葉秋今天很累,整個精神都繃緊了,如今靠在季寒川的懷裏,女人原本繃緊的身體,才不願自主的放鬆下來,感覺到女人放鬆下來的身體,季寒川的唇角不由得微微的勾起,男人戀愛的低下頭,咬住虐人的唇瓣,輕柔而笨拙的聲音,在女人的耳邊響起。


    “秋,別怕,我會在你的身邊的,別怕。”


    窗外一股風,吹過,寒風依舊不斷的侵襲著整個天空,肆虐著每一寸的花草。


    “賤人,你害了慕白,賤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在帝都的一個精神病醫院裏,一個穿著紅色厚實裙子的女人,靠在牆壁上,亂糟糟的頭發下,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女人似乎老了,沒有了那些昂貴護膚品的掩飾,女人變得異常的蒼老不堪起來。


    “啪嗒啪嗒。”


    “秦紅梅,你很想你的兒子嗎?”


    “慕白,慕白,媽媽在這裏,慕白。”


    秦紅梅聽到這個鬼魅的聲音之後,睜著一雙渾濁的眸子,盯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女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立領的黑色風衣,完全的遮蓋住了女人的樣貌,可是,秦紅梅還是認得出來,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究竟是誰。


    “是你?你這個賤人,賤人。”


    “秦紅梅,你是不是很想要見見你的兒子,季慕白。”


    葉心憐看著想要朝著自己撲過來的秦紅梅,冷笑道,攔在秦紅梅麵前的是一個鐵欄,葉心憐一點都不擔心,秦紅梅會朝著自己撲過來,因為她相信,秦紅梅沒有這個本事。


    “賤人,賤人。”


    秦紅梅將手放在鐵欄上,咬牙切齒的瞪著葉心憐,齜目欲裂的目光,像是要將葉心憐給生吞了一般,葉心憐慢悠悠的勾起唇部那,看著秦紅梅這種狼狽的樣子,不由得發出一聲冷嘲。


    “秦紅梅,你現在是什麽樣子,你自己看看。”


    女人說著,拿出了一麵鏡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秦紅梅突然像是受了刺激一般,雙手抱住腦袋,尖叫了一聲。


    “壞蛋,壞蛋,葉心憐,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和葉秋都不得好死。”


    “秦紅梅,你的敵人,隻有葉秋罷了,你知道慕白哥哥現在變成什麽樣子了嗎?”


    葉心憐漫不經心的將鏡子給收起來,看向了秦紅梅,看著秦紅梅瘋狂尖叫的樣子,葉心憐那雙異常冰冷鬼魅的眸子,閃爍著絲絲陰毒的光芒,如同淬毒的利劍,令秦紅梅的身體,一陣繃緊惶恐起來。


    “慕白,慕白,我的慕白,現在在哪裏?”


    看著瘋瘋癲癲的秦紅梅,葉心憐再度說道。


    “慕白哥哥,現在很慘,他在醫院搶救,可能這一輩子,都會變成植物人,而這一切的之魁禍首,就是葉秋,是葉秋害了季慕白的,如果不是葉秋不要臉的勾引季慕白,季寒川就不會讓人想要撞死慕白哥哥,秦紅梅,你要記住,這一切,都是葉秋幹的,慕白哥哥現在好慘,真的好慘……”


    “葉秋,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放過你的。”


    “記住,是葉秋,一切都是葉秋,是葉秋害了慕白哥哥,害了你的兒子。”


    葉心憐看著近乎崩潰的秦紅梅,葉心憐抬起手,漫不經心的吹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醫院,走出醫院之後,夜色很濃,冷風不斷的掀起女人的衣擺,女人長長的頭發,在空中交織,露出女人那張好陰森恐怖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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