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場大雪飄飄曳曳的灑在大地上時,就代表著春節已經不遠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明天就是農曆小年了,麥地裏竟然還能看到積雪,這讓過慣了暖冬的人們很不適應,不過卻阻擋不住人們對好日子的向往。


    其實,所謂對好日子的向往,說白了就是在天寒地凍時,無論再怎麽想躺在被窩中懶床,也得靠著極大的毅力爬起來去上班。


    幸好,憑借目前所積累的財富,高先生就算在炕上躺上三個世紀,一點活兒都不幹,也餓不死的。


    這是個誰都改變不了的現實,所以當小年前夕的太陽冉冉升起時,他還在蒙頭大睡,尤其是懷裏摟著個美女時。


    沈銀冰的皮膚,無論是從手感上,還是視覺上,好像都比以前好了太多,滑溜溜的就像絲緞那樣。


    當初從京華急吼吼的回來時,包括高飛自己在內的很多人,都以為他要麵對來自某些勢力的打擊,而他本人更是決定來方家村小住兩天後,就會立即離開,去一個適合戰鬥的地方去。


    現在方家村經濟高速發展,人們的生活可以說一天一個樣,沒有誰希望這樣的生活被破壞,高飛也一樣,所以他才準備小住兩天後就走。


    嗯,最好是去他曾經住過的南部山區防空洞,黃河河底古墓那邊也不錯。


    在那兩個地方,偶爾的死幾個人,還是影響不到老百姓生活的。


    高飛覺得他就是瘟疫。


    他去哪兒,哪兒就會死人。


    他不想讓死亡的瘟疫,跟著他出現在方家村,所以才原本打算看看就走。


    可他卻沒有走。


    他好像已經忘記他是瘟疫了,在看不見的危險越來越逼近時,反而享受起了以前從沒有享受感的溫馨生活。


    在他的要求下,沈銀冰來到了方家老宅,算正式成為了高家的女主人。


    方家老宅的院子很大,房屋很多,足夠十幾個人住的,高翠、高淩兩個人跟了過來,就住在高喵喵的隔壁。


    高飛告訴高喵喵,說女主人要回家後,她還是很彷徨的。


    她可以對天發誓,她是真有把高老板推倒的心,不過卻一直沒得逞,他們倆人之間的關係是純潔的--可老板娘會相信這些嗎?


    就像有誰會相信,狗窩子裏能存得住骨頭?


    尤其高喵喵這根骨頭,還是那樣的美豔迷人,所以就連她本人,也不相信自己跟老板之間的關係,跟老板之間會是純潔的。


    但這卻是事實,所以高喵喵才在彷徨之餘,還有些委屈,甚至在老板娘要搬進來的前夕,還一度發誓要在中午把老板推倒……這樣就算是遭受老板娘的打擊,也算是撈回一點本錢了不是?


    為了能夠成功推倒老板,高喵喵在那個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午後,特意精心妝扮了一番,讓自己變得更加嫵媚動人了,尤其是穿上那雙九寸高的高跟鞋對著鏡子走了幾步後,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拿著黃瓜去衛生間了,高飛憑什麽能阻擋住她的誘惑?


    可是讓她恨不得把鞋子脫下來,把高飛腦袋砸個稀巴爛的是,當她大冬天穿著一身黑色旗袍,款款走到正在院子裏曬太陽的高先生麵前時,後者竟然隻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就摔在了她身上一張鈔票,讓她出去玩兒,免得打攪了他午休。


    高先生對美色的反應,讓高喵喵第一次對自己的身體失去了自信,導致她拿著鈔票走出老宅大門時,都是神情恍惚的,沒有看到宅子旁邊不遠處的一棵樹下,還站著個女人。


    除了方大爺等老人,還有那些不夠上學年齡的熊孩子們之外,幾乎沒有誰出現在方家老宅周圍--大家不是怕(泥腿子對豪門大戶的怕),而是因為尊敬(按照方立柱的說法就是,要在鬧市中給高飛營造一個安靜環境)。


    既然大家都很少出現在老宅周圍,那麽那棵樹下的女人又是幹嘛的?


    當然是沈銀冰派來的人了。


    任何一個女人,哪怕是再大度,在得知有個高喵喵這樣的美女,跟丈夫住在一起時,不管丈夫再怎麽發誓跟那美女是純潔的,她自己又是多麽堅信丈夫是純潔的,可也會在暗地裏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一心要把老板吃掉的高喵喵,被某種熱情給燒的昏頭昏腦,當然不會察覺到這一切,但這不代表著高飛看不到。


    為了讓高翠看到自己對妻子是多麽的忠貞,更為了打擊高喵喵的腦袋進水,所以高飛毫不猶豫的把她轟出了老宅,不許她在太陽落山之前回家。


    鄉下的冬季這樣冷,估計寒風肯定能讓隻穿著一身旗袍,高跟鞋的高喵喵冷靜下來。


    當天傍晚,沈銀冰就在高淩倆人的陪同下,來到了老宅。


    好像貓兒那樣嗚嗚的低叫了幾聲,沈銀冰拿開了高飛四處遊走的手,從被窩中伸出頭,眯著星眸慵懶的樣子帶著滿足:“天都亮了,別亂來了,會被人笑話的。”


    “咱們現在可是有證的人,誰會笑話?”


    高飛不由分說的說著,掙開被沈銀冰抓著的手,身到了下麵。


    沈銀冰咯咯笑著的,喘著,還低低的哀求著:“好了,別來了,就像吃了這頓沒下頓的樣子,真受不了你--要不這樣吧,我讓你那個小秘書進來?你放心,我還是很有容人之量的,絕不會吃她的幹醋。”


    看出沈銀冰的確有些承受不住的樣子後,高先生隻好縮回手,嘿嘿笑道:“好啊,那我這就讓她過來,不過你不能走。”


    “你這是在侮辱我吧?”


    “你不是也再侮辱我嗎?”


    “我侮辱你什麽了?”


    “你懷疑我跟她之間,有著那齷齪關係,這就是在侮辱我。”


    “這是事實。”


    “屁的事實。”


    高飛打了個哈欠,問道:“我又怎麽侮辱你了?”


    “讓我跟你小秘書一起伺候你,這還不算侮辱?”


    沈銀冰斜著眼的看著高飛,手指甲在他肋下軟肉上狠狠掐了一下。


    就像觸電那樣,高飛嘴裏嘶哈著冷氣,趕緊翻身坐起,靠在了炕頭上:“以後要是再敢拿鬼爪子掐我,小心我把你手指甲拔了去。”


    “那我就用腳趾甲,你說好不好?”


    沈銀冰吃吃的笑著,白玉雕刻般的小腳從被窩中伸了出來,蹬在了高飛鼻子上,作出要掐他的樣子,卻沒料到最美的風光就暴露在了某人眼下,當即再也無法忍耐,扔下剛拿起來的香煙,一下子撲了下去。


    白日宣淫,也不怕打雷!


    正在院子裏拿著掃把打掃落葉的高喵喵,聽到那心煩的聲音從東廂房內傳出來後,抬頭看了眼東邊的太陽,心裏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時,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噴嚏。


    昨天下午那麽冷,雖說高喵喵被趕出老宅後,馬上就鑽進了某家咖啡廳,一直帶到天黑,可來回路上的寒風,已經足夠讓她感冒得了。


    她知道,這是高飛故意懲罰她。


    相比起穿著單薄的旗袍,露著腳脖子的高跟鞋在大街上在寒風中溜達。她更喜歡跪在鍵盤上背書--那樣,最起碼不用生病不是?


    不過恨歸恨自己那個沒良心的老板,更知道當前的寧靜隻是暫時的,可高喵喵還是很享受這種目前的生活。


    哪怕是昨天下午,她傻瓜般的穿的那樣薄在大街上走,碰到她的人看她時,眼裏除了熱情、友好還有尊敬之外,沒有哪怕是一點點的譏笑。


    現在人們都已經知道她是高老板的小秘書了。


    而且所有人都覺得,也唯有她高喵喵這般嫵媚的女人,才有資格成為高飛的秘書,才不會因為女秘書的另一層含義,就會看不起她。


    說真的,高喵喵很享受當前的生活,哪怕是危險就躲在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盯著她,這讓她更加珍惜和平時的每一分鍾。


    目前的安祥生活,是此前從沒有過的。


    如果可以,高喵喵希望是天長地久。


    當然了,要是那個各方麵比自己更加出色的老板娘,不在的話就更好了。


    還有這兩個一早起來就站在院子裏,好像男人婆在健身器上做運動的女人。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哪怕是高淩倆人看高喵喵的眼神不正常,卻給她帶來了更大的安全感,覺得停著那斷斷續續的貓叫聲,拿著掃把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掃落葉,也是一種生活上的享受。


    終於,一切都平靜了下來。


    抬手把沈銀冰額頭上的細汗擦幹淨後,高飛才坐起來點上一顆煙,在她手放在自己身上隨便畫圈圈時,說道:“我早就說讓你放下心來,安心享受來之不易的溫馨生活,你怎麽總是不聽話呢?”


    閉著眼的沈銀冰,手上動作停頓了下,低低的歎了口氣:“我不是不聽話,更不是不放心你,而是因為這件事關係到的人太多,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形成無法控製的局麵。”


    “隻要你把忘憂草都死了的消息嚴密封鎖,就算當前的存貨不足以支撐到莫邪征東那邊大麵積收割,可隻要找幾個合適的借口,拖延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


    沈銀冰睜開眼,苦笑道:“我手裏的存貨,也能支撐到年後五一節,更有把握不讓這個消息外泄,可我可以肯定的是,五一節之前,各路使者都會知道。我們知道忘憂草隻能在五月底收割,那些人怎麽不知道?”


    那些人估計也知道沈銀冰手中的‘精神食糧’,能堅持到來年五一節之前,所以差不多會在青黃不接時,散布貪狼部忘憂草早就死亡的消息,引起貪狼大麵積的驚惶,然後他們再拋出忘憂粉,來收攏那些人。


    沈銀冰更知道,那些人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通過忘憂粉,來控製她。


    至於沈銀冰能不能躲過本次劫難,那就得看莫邪征東的了。


    想到自己一次無意中的行為,竟然變成拯救貪狼、拯救自己的救命稻草,沈銀冰就會有種天大的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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