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就是普通的一天,有淩晨,有早上,有中午,有黃昏,絕不會因為今天是華夏的重大節日,就會延長一秒鍾。


    但這一天對於高飛來說,卻好像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太多的事,太多的意外,從淩晨那一刻開始到現在,就不曾停止過。


    而現在,才剛剛下午五點,距離十月二號還有七個小時。


    在已經過去的十七個小時內,鄭姍姍死了,清晨五點時沈銀冰跟高雅舉辦了婚禮,兔子因不滿高雅出聲諷刺而被打斷腿,解紅顏變成了老實和尚,留下了‘鳳凰浴火,涅槃重生’的話,然後就是沈銀冰在同一天,成為嫁給兩個男人的新娘……


    一直到肖戰波這個重量級人物出現,施中興等十五個人,為反抗‘暴力’而采取了極端的抗議行為,從而鐵定會激發一九七三武道的重新入世,迫使肖戰波不得不迅速回京,去找高老頭商量。


    肖戰波等人的車子,剛剛離開停車場沒多久,還沒有等高飛倆人處理當前事時,又是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了大廳門口。


    稻花香大酒店,雖說不是五星級的大酒店,但平時就是車來車往的,有一輛汽車停在這兒也是很正常的,但這樣說隻是限於平時,而不是當前這種很敏敢的時候。


    今天的稻花香大酒店,發生過槍戰,更是出過人命--足足十五個人橫死在這兒,相信在以後很長時間內,都不會有人來這兒了。


    受華夏傳統文化的影響,當稻花香大酒店,在短短一個多月內,先後有數十個人(早在施中興等人橫死之前,酒店內的十數個大廚就被廖無肆屠殺幹淨了)死在這兒,這邊就成了冤魂野鬼的聚集地,傻瓜才會來這兒用餐,招待朋友。


    可以肯定的是,今天過後,稻花香大酒店就要關門大吉了。


    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卻又有一輛車停在了大廳門前的台階上。


    如果有人敢說這輛車是來用餐的,估計會被當場抽嘴。


    來者,是友還是敵?


    看著這輛車,想到這個問題時,沈銀冰就忍不住想笑。


    嘲笑自己:我會有什麽友人?就算來者是友人,也隻能是高飛的。


    車門緩緩打開,一個人從上麵走了下來,是個女人。


    外國女人,混血美女,看上去也就是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穿著一身棕紅色的短裙,黑色絲襪,細高跟黑色皮鞋,顯得那兩條腿子很是誘人。


    外國女郎手裏拿著個精致的小箱子,銀光閃閃的好像密碼箱那樣。


    她在下車後,摘下了臉上的茶色眼鏡,放在嘴邊哈了一口氣,動作很輕柔的擦了下鏡片,這才抬起精致的高跟鞋,好像模特那樣,嫋嫋婷婷的邁步走上了台階。


    守在門口的李德才,沒有阻攔她,隻是用好奇的眼光看著她。


    外國女郎衝他笑了下,用有些生硬的華語問道:“請問,這兒是不是高飛先生,跟沈銀冰小姐的結婚現場?”


    李德才搞不清外國女郎的身份,隻是謹慎的點了點頭:“是的,請問你是哪位?”


    “我的漢文名字叫楊雪,你也可以叫我雪兒。”


    自稱叫楊雪的外國女郎柔柔的笑了下,問道:“我可以進去嗎?我是來恭賀高先生、沈小姐大婚的。”


    “請。”


    李德才很聰明,知道他當前應該做什麽,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謝了。”


    楊雪又衝李德才笑了下後,才擺著很迷人的身段,踩著高跟鞋噠噠的走進了大廳內。


    高飛跟沈銀冰舉辦婚禮後,這兒還有數百上千人,有記者,有官員,有他們倆人的手下,還有很多為了要紅包跑來大廳內看熱鬧的市民。


    但在施中興等十五個人橫死當場後,大部分人再也受不了這種刺激,嘔吐著、哭泣著跑了出去,隨著肖戰波等人的離開,現在大廳內最多還有一百來人,都是高飛倆人的手下,現場一個記者都沒有了。


    這些記者,基本上都被李承明請到市局做工作去了:彭雲木不希望,今天發生在稻花香大酒店的這一切曝光,雖說這些事跟他這個城市一把手沒多大關係,但要是曝光的話,肯定會對冀南,會對他各人有很大的影響。


    為了消除這種不良影響,同時也防止某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們,在網上亂發當場視頻,彭雲木這才指使李承明,把記者們請到了市局,並協商出了最正確的應對方式:拍電影。


    也就是說,不管是誰把今天所發生的那些傳到網上去,隨著官方對某部‘電影開拍’之前的宣傳攻勢,那些很不美的畫麵,都會被人以為是在拍電影的。


    事實上,今天發生在稻花香大酒店內的一切,一波三折的還真像是拍電影。


    大廳的空氣內,仿佛還殘留著施中興等人的死亡氣息,不過這個叫楊雪的外國女郎,卻沒有感覺到,進來後就好奇的看著滿大廳的狼籍(人們在撤退時,有人碰到了桌椅),一直走到了主持台前不遠處後,才停住腳步,把左手拎著的那個密碼箱放在了地上。


    楊雪抬頭,先看向了沈銀冰,眼神中明顯浮上了羨慕之色,但很快就挪開,目光鎖定了高飛,看著他的眼睛,臉上帶著很曖昧的笑容,久久都沒有動。


    沈銀冰黛眉微微皺起,轉身就走:“我先去卸妝。”


    高飛現在外麵有多少女人,沈銀冰根本搞不清,所以在楊雪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他看時,她就覺得不得勁了,所以才要閃避。


    楊雪看著高飛時,高飛也在看著她,心中疑惑:她誰啊,難道我此前跟她發生過什麽關係,可我怎麽就記不清了呢?


    楊雪說話了:“沈小姐,請留步。”


    沈銀冰停住了腳步,再次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楊雪,卻沒有說話。


    “嗬嗬,看來我的出現,讓沈小姐誤會了,以為我跟你丈夫有什麽不能見人的關係。自我介紹一下,我的漢文名字叫楊雪,你們可以叫我雪兒。”


    楊雪嗬嗬一笑時,抬手撩了下垂在臉龐上的一縷發絲,動作輕佻,帶著某種讓男人心中一蕩的風情。


    沈銀冰討厭這個動作。


    確切的來說呢,就是討厭任何女人,當著她的麵對高飛做出這樣帶有暗示性的動作。


    因為她現在可是被高家承認了的老婆,名正言順的那種,有權利在某女對丈夫搔首弄姿時,表示不滿意,淡漠的笑了笑,說:“沒什麽,我丈夫本來就是那樣的人,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高先生有點躺著中槍的委屈感,卻聰明的沒有說什麽。


    “說實話,高先生很優秀,如果是放在三十年前,他就這樣討女人喜歡的話,我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去追他。”


    楊雪忽然抬手掩嘴,咯咯一笑道:“不過那時候,他好像還沒有出世,我卻已經是跟我丈夫完婚了--所以啊,就算是時間倒流三十年,我也不會跟你丈夫發生那種我很向往的關係的。當然了,如果你丈夫現在對我感興趣的話,我也不會拒絕。”


    “啊?”


    沈銀冰一呆,下意識的問道:“你、你今年多大了?”


    楊雪自稱在三十年前,就已經嫁人了,那麽她至少也得接近五十歲了,可現在她的樣子,卻是個妙齡少婦。


    “隨便問女人年齡,這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可我今天心情好,也就不在意啦。”


    楊雪再次掩嘴咯咯一笑,花枝亂顫的蕩起熟透了的風情:“我呀,還差一個月十八天,就是五十歲了。”


    沈銀冰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臉上浮上了曬笑,意思是說:扯什麽淡呢,你會有五十歲了?


    “楊小、楊女士,不知道你今天來做什麽?”


    高飛現在對女人早就沒了二十六歲之前才有的興趣,尤其是這種自稱已經五十歲、卻像三十歲的老女人,很幹脆的問她是來做什麽的。


    “今天是你跟沈小姐大喜的日子,我來這兒,自然是送禮的。”


    楊雪抬起精致性敢的高跟鞋,輕輕踢了一下腳下的密碼箱,笑道:“確切的說是,來替別人送禮的。”


    沈銀冰馬上問道:“替誰?”


    “你們的一個熟人。”


    楊雪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真是你們兩個的熟人,他跟你們兩個人的關係,都非同尋常。你們,一個是他的親哥哥,一個呢,卻是他的前妻。嗯,肯定是前妻啦,畢竟他也跟沈小姐你舉行過婚禮了。”


    楊雪的話音未落,沈銀冰臉色就是一變:“你說的是,高雅?”


    “他說,他叫方雅。”


    楊雪笑殷殷的樣子:“但不管他是姓高,還是姓方,這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就是你們所熟悉的那個人。”


    “你跟高雅,是什麽關係?”


    高飛也沒計較高雅到底姓什麽,直截了當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方雅,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很英俊,是個女人就該喜歡他才對,咯咯,我這樣說的意思,相信兩位應該很清楚吧?”


    就像特別害羞那樣,楊雪笑時,總是喜歡抬手捂著嘴。


    就在今天早上,高雅以一個絕對失敗者的身份,剛剛離開稻花香大酒店。


    至於他以後會怎麽過,甚至是死是活,高飛都不會再關心了。


    因為他覺得,他、包括高家,都已經給了高雅太多的寬容。


    可高雅每次都執迷不悟,執意要跟對抗高飛的力量合作,並甘心被利用,結果卻是一次次的受傷害,尤其是這次被沈銀冰玩的更狠。


    高飛覺得,把高雅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沒臉繼續在這兒混了,實相的就該找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隱居起來。


    但讓高飛很無奈的是,他那個血緣上的親兄弟,好像就是一隻怎麽打,都打不死的小強,早上剛剛被沈銀冰狠狠玩過一次後,傍晚這個叫楊雪的就出現了。


    “唉,你送來的是什麽?”


    高飛不願意再談高雅,輕歎一聲看向了那個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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