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秦紫陽主持這邊的影視公司後,高飛就打定主意把這邊全部交給她。


    也就是說,秦紫陽是影視公司真正的大掌櫃。


    沒辦法,人家懷著高飛的孩子呢不是?


    就算因為某些原因,秦紫陽絕不會承認孩子是他的,可事實卻不是誰能改變的,給她,孩子和照顧他們的葉心傷一個寬鬆的環境,是高飛目前唯一能做出的補償了吧?


    秦紫陽在看出高飛的意思後,卻拒絕了,讓葉心傷給他代的話,說高飛這樣做,就是對孩子,對她,對葉心傷的侮辱,她寧可做個打工仔……


    高飛很反感‘侮辱’這個詞,納悶以前在他窮困潦倒時,幹嘛沒人用這種方式來侮辱他?


    鑒於秦紫陽的堅決態度,高飛隻好退而求其次,把鐵屠和張雯雯拉了進來。


    依著他的本意,是想讓鐵屠在內地參股的。


    至於張雯雯,現在被高飛視為自己侄女那樣的人了:叔叔我現在是大富翁,給乖侄女個兩千萬,就當是過年的紅包了。


    高飛這樣說後,秦紫陽才同意了,所以今天他才找鐵屠談這件事。


    既然鐵屠欣然‘笑納’了被侮辱,高飛就把這事交給了甄嘉惠,給葉心傷遞上一顆煙:“坐,你不在醫院陪著紫陽,幹嘛跑這兒來了。哦,對了,我今天晚上要返回內地了,那邊還有很多事要做。”


    高飛要去做什麽,葉心傷心裏知道,也沒多問,點上煙後正色看著他:“紫陽說了,讓你去看看孩子。”


    咕噔一聲,高飛吞了口口水,艱難的搖了搖頭說:“還是算了吧,我就不去了。”


    葉心傷冷笑:“哼哼,沒膽子麵對現實?”


    “麽的,你這是怎麽說話呢?不就是去看孩子嗎,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去就去!”


    高飛就是經不住被人的激將法--其實,他真的很想去看看那個孩子,畢竟那是他的親骨肉。


    孩子很健康,才短短的三天工夫,就比剛出生時大了很多,也漂亮了很多,從他的眉宇間,一眼就能看出他是秦紫陽的兒子。


    好,孩子長的像他那個愚蠢的媽,不像高某人,這就好,免得以後葉心傷看到他長的像他那個混蛋老子,心裏就會不爽。


    睡夢中的孩子,仿佛感覺到他親生老子在抱著他,忽然咯的一聲笑,隨即收斂。


    笑容,真像午夜盛開的曇花那樣,讓高飛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低頭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你沒刮胡子,別紮著我兒子。”


    半躺在窗上的秦紫陽,淡淡的說話了。


    “我長胡子了嗎?我臉皮這樣厚。”


    高飛訕笑了一聲,把孩子輕輕的放在了搖籃中,看向了秦紫陽。


    產後的秦紫陽,恢複體力後臉色變得紅潤了很多,眼神也更加生動了。


    生了孩子的女人,才懂得生活是多麽的美好,哪像隻懂得撒下種子就跑一邊去埋怨大街上女孩子穿的裙子太長的臭男人?


    秦紫陽撇撇嘴:“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過為什麽在孩子麵前也要化妝?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鼓了下腮幫子,高飛說:“沒辦法,要是不化妝,就會惹上一些麻煩。哦,對了,孩子叫什麽名字?”


    秦紫陽回答說:“小名就北北,大名叫葉平北。”


    葉心傷背上黑鍋後,化名商平北,秦紫陽就給兒子取名為葉平北,其中的含義一目了然。


    高飛卻搖了搖頭:“不好,最起碼姓氏不好。”


    秦紫陽皺眉,冷冷的問:“怎麽個不好法了?難道你想讓他姓高?”


    高飛再次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吧,讓他姓葉,對心傷來說有點不合適,倒不如讓他跟著你姓,叫秦平北。”


    “秦平北?”


    秦紫陽嘴角抽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麽。


    她當然知道高飛說的很有道理,孩子跟著葉心傷姓葉,表麵寓意是他的孩子,可問題是誰能保證葉心傷每次看到這名字時,心裏會不會有什麽想法?


    但如果把孩子改名為秦平北,葉心傷可能就會更加多想了。


    沉默很久後,秦紫陽搖了搖頭:“孩子不能姓秦。”


    “姓秦吧。”


    高飛看著秦紫陽的眼睛,緩緩的說:“你們可以再要個孩子。我想,心傷對於你們的第二個孩子能姓葉,才是最高興的。”


    “你--”


    秦紫陽很想說,她這輩子就隻能生這個孩子了,卻欲言又止。


    要不是這樣,當初她會毫不猶豫的把孩子做掉。


    高飛繼續說:“如果我保證你還能懷上心傷的孩子呢?”


    高飛可不是在說大話,他在得知秦紫陽的特殊身體狀況後,很快就想到了莫邪征東。


    莫邪征東號稱是中醫第一聖手,有著太多稀奇古怪的醫方,也許能解決西醫不能解決的不孕不育問題。


    果然,在嶺南的那個晚上,高飛說出這件事後,莫邪征東就答應說可以試一試,成功率估計得在60%左右,畢竟秦紫陽已經懷了一個,比那種折騰一輩子也懷不上的要強很多。


    “你--”


    秦紫陽臉色猛地一變,張大的嘴巴卻隻能說出這個字。


    高飛拍了拍她的手,站起來向門口走去:“相信我,我會找到解決方法,你也要有信心,但暫且不要告訴心傷,免得到時候失望太大。”


    看著關緊的房門,秦紫陽低聲說:“好,我相信你,這個孩子就叫秦平北吧。”


    看過自己的兒子後,高飛心情更加的好了,走出醫院大廳後卻看到站在小魚池那邊的鐵屠在對他招手,走過去問:“什麽事?”


    “白蓉的電話。”


    鐵屠把手機遞給他:“她沒有你的聯係方式,才打到我手機上了,說有事要告訴你。”


    “一個女人背著她男人給我打電話,這事可真夠琢磨的。”


    高飛搶在鐵屠發怒動手之前,接過電話迅速後退一步,放在耳邊很沒正經的說:“小白,怎麽想到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想起我的對你的好--呃。”


    說到這兒,高飛看向鐵屠的目光中,帶著悲憤的神色。


    鐵屠卻沒有理他,叼著煙卷走向了遠處。


    電話號碼的確是白蓉的,但那邊的人卻不是她,而是高老頭:“你還在香港嗎?”


    “是,我在香港,就在醫院。”


    高飛扭頭看了眼醫院大樓,沉默了會才問:“爺爺,有什麽話和我說?”


    雖然安歸王在假扮高飛時,自動退出高家,不過這也側麵表示了高老頭在高飛和高雅之間,最終做出了選擇。


    就算一個人再怎麽心懷寬闊,在被當家老爺子分出家門後,心裏也會有點怨氣的,所以高飛說話的聲音有些淡淡然,就很正常了。


    高老頭沒有計較,也沒有過多的廢話:“你現在馬上來京城一趟,有要緊事。”


    高老頭平時發號施令慣了,早就習慣了別人必須按照他所說的去做,所以在說完這些話後就要扣掉電話。


    可就在他準備扣掉電話之前,高飛卻淡淡的說:“我還有事要做,很緊急。”


    高飛沒有說錯,在默默陪伴秦紫陽幾天後,他的確得抓緊趕回冀南,做他自己的事兒,真沒心思再去摻合別的。


    高老頭一愣,這才意識到高飛當前的心情了,沉默片刻後語氣放緩:“先來京華吧,的確有很重要的事。你大哥,從秦六甲那兒帶回了一本經書。”


    “經書?”


    高飛眉頭一皺,低聲問道:“什麽顏色的封皮?”


    “是青色的。”


    “青色的?”


    高飛眉頭皺的更緊,點頭道:“好,那我會乘坐最早的航班去京華。”


    不管是最先讓高飛了解到《安歸經》的彭雲木,還是安歸王,或者是地下樓蘭的大祭司拓拔千鈞,都說過經書總共四本,封皮顏色分別為白、紅、青色和黑色。


    在此之前,紅色封皮的經書已經被莫邪征東得到,白色的和青色的在安歸王手中,老實和尚不久前才把黑色經書交給高飛,可他一個多月前,卻又在方家老宅發現了第二本白色封皮的《安歸經》。


    很是神秘的經書忽然多了一本,還沒有等高飛搞清楚怎麽回事,高老頭卻又打電話來說,有多了一本青色封皮的經書,這樣就是六本了。


    高飛可以確定,兩千多年前淩玉公主留下的經書,總共是四本。


    現在經書卻成了六本,或許以後還會繼續出現,而且每本經書的出現,都有著它就是‘真品’的證據,比方第二本白色經書來自方家老宅的夾牆內,第二本青色封皮經書,卻是秦六甲這位昔日軍方之星貢獻出來的。


    那麽,到底哪一本才是真的,哪一本才是假的?


    已經擁有三本經書的高飛,現在真有些迷糊了。


    要不是莫邪征東急需全套《安歸經》來改變她的命運,高飛才懶得理睬這些呢。


    --


    連續三天了,從島國回來的高飛,都在認真遵守著他的承諾,呆在沈銀冰身邊做她忠實的狗腿子。


    高飛很喜歡‘狗腿子’這個稱呼,並且不止一次的對沈銀冰自稱,他就是個狗腿子。


    某次工作時,沈銀冰隨意說了句倒水,就發現高先生立即跑去接水了,開心之下就說他很像狗腿子。


    誰都知道,‘狗腿子’就是在罵人,高飛這樣聰明的人,沒理由不知道。


    不過他卻絲毫不介意,還一臉誠懇的告訴沈銀冰,說他就是沈狼主的狗腿子。


    開始時,沈銀冰還覺得好笑,鄙視高飛沒骨氣--可最後她慢慢明白過咋回事來了:高飛是她的狗腿子,那麽也說明她就是一隻狗。


    這家夥總是自稱是狗腿子,這是在罵沈總呢!


    總算明白過來的沈銀冰大為生氣,要不是看在這家夥還有用的份上,說不定早就和他翻臉了。


    又是午後很久了,沈銀冰才抬起頭來:“高飛,去外麵買點飯回來,記住,我不吃辣的。要是再敢故意買辣的來,小心我和你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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