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明這次來趙家,不是為了趙率之死,而是為了趙嫻靜當街遭到的事情,來調查取證的,所以趙友賓沒必要留在現場。


    雖然老趙現在已經明白過來了,他兒子的死其實和人家李承明沒啥關係,但他還是不願意看到李承明高升,就坐在他麵前,索性回避了。


    臨走前,卻讓李承明調查清楚後,去書房找他,他有話要說。


    李承明對此自然不會拒絕,心中卻更家的忐忑,低頭沉默片刻後,才抬起頭輕輕咳嗽了聲。


    他現在如坐針氈,恨不得早點完事早點離開,哪有耐心等著趙嫻靜哭夠了再工作。


    趙嫻靜這時候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聽到李承明的咳嗽聲後,輕輕吸了下鼻子,很自然的扯過高飛襯衣的衣襟,在臉上擦了一把。


    高飛眼角跳了幾下,卻又裝沒看到。


    趙嫻靜抬起頭時,已經恢複了昔日的高雅,隻是嗓音有些沙啞,卻平添了幾分成熟的魅力:“對不起,李局,剛才我太衝動了,還請你原諒。”


    李承明連忙說:“沒事,沒事,可以理解。”


    “嗯,謝謝。”


    趙嫻靜道謝後,索性依偎在了高飛肩膀上,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李局,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一定會如實相告……高飛,我現在很無助,借你肩膀用一下都不行嗎?”


    她最後這句話,卻是在高飛要推開她時,低聲說出來的。


    高飛歎了口氣:“唉,其實也我很無助,你還是離我遠點吧。”


    高飛推開趙嫻靜,她卻像狗皮膏藥那樣再次貼了上來,接連三次,最後這次更是牢牢抱住了他胳膊,高先生沒轍了,隻好隨她去了,總不能守著警方人士在場,就對她動蠻力吧?


    那樣也太沒男人風度了。


    看到這對男女在這兒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李承明有些受不了,隻能裝做沒看到,招呼猛子坐下來開始紀錄:“趙小姐,請問你就是在西大路口,遭遇不明來曆者槍擊的當事人嗎?”


    趙小姐幽幽的說:“是的,就是我。”


    “那好,你能不能把具體情況說一遍?要詳細。”


    “好的。當時我正駕車回家,因為有急事,所以連續闖了幾個紅燈。在此,我要向交管部門的同誌說聲對不起,我甘心接受任何處罰,而不會有絲毫意見。”


    冷靜下來的趙小姐,敘述事情經過時說話相當到位,思路清晰,很快就把她所經曆追殺一事,原原本本的仔細講述了一遍。


    趙小姐所講述的這些,與李承明在現場所了解到的完全一樣。


    不過,他卻真沒想到高飛竟然會那麽大膽,敢在三個持槍歹徒麵前救人,並迫使歹徒殘忍的幹掉受傷的同伴。


    想到高飛這麽牛比,在明城時卻又‘依法辦事’的行為,李承明就有種被利用的感覺,再看向他時,眼神裏已經帶有了不滿:你連三個持槍歹徒都沒放在眼裏,在明城時,你卻對付不了一幫小混混,打電話找領導--這,這不是故意給我惹麻煩嗎?


    高飛好像知道李承明心裏在想什麽,也沒解釋,隻是等趙嫻靜說完後,又站在自己的角度上,把事情經過補充了一遍。


    “好的,多謝兩位的配合。”


    等猛子紀錄完畢後,李承明站起身說:“趙小姐,警方可以理解當時你是受到歹徒追殺,才闖紅燈的,這件事我會向交管部門解釋的。至於高先生--高先生,能不能請你在這兒稍等?稍後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高飛很順從的點頭:“好的,沒問題。”


    “謝謝。”


    李承明點頭致謝後,抬頭向書房那邊看了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上了樓梯。


    書房內,煙氣彌漫,趙友賓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一顆煙,好像要把他自己隱藏在煙霧中。


    李承明要抬手敬禮時,趙友賓說話了:“不用多禮了,坐下說話。”


    李承明規規矩矩的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盯著趙友賓的下巴處,目不斜視。


    “李承明,你怎麽會從明城調到冀南來呢?”


    趙友賓上來就開門見山的問道。


    李承明猶豫了下,覺得最好是實話實說:“我自己也不清楚。”


    “嗯,我就知道你也不清楚。”


    趙友賓輕輕歎了口氣,左肘豎在桌麵上,淡淡的說:“但我現在知道了。李承明,你紅運當頭了,被京華高家那位老人看中了,所以才有了你的今天。”


    李承明驚訝的張嘴:“啊?”


    京華高家那位老人,李承明當然知道。


    不過他做夢也想不到,趙友賓會告訴他說,他被那位老人看中了,所以才在他事業最灰暗的時侯,異軍突起的調來了冀南。


    京華高家那位老人是什麽人呀?


    他李承明,又是什麽角色?


    李承明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他在那位老人眼裏,說是個小人物都是高抬自己,但自己卻被老人看中了,如果告訴他這個消息的不是趙友賓,他肯定會以為別人是在和他開玩笑。


    看著臉上浮起激動神色的李承明,趙友賓甚至有了些嫉妒。


    他站的比李承明高,看待問題自然也更全麵一些,當然知道一個小小的局長被高家老爺子看中,代表著什麽。


    要想趙家安然度過本次劫難,必須得放下一些怨念,和這個李承明好好交往--迅速做出正確判斷的趙友賓,扔給李承明一顆煙,語氣溫和了許多:“李局,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其實不知道高飛的真實身份,對吧?”


    李承明接過香煙,卻沒有點燃,捏著煙想了想才說:“我知道他是高家的人。”


    趙友賓淡淡的說:“可你不知道,高飛其實是高家那位老人的嫡孫吧?”


    “什麽?”


    李承明愣住,吃吃的說:“高飛,是、是高家老人家的嫡孫?”


    他當然明白高家人,和高家嫡孫這兩個身份的差別。


    前者,隻是屬於高家,哪怕是在高家工作的廚子,也可以說他是高家人。


    可後者,卻能正式代表著高家,榮辱與共。


    當時在接到領導電話,說要去機場派出所處理高飛惹上麻煩那件事時,李承明就以為高先生隻是高家人而已,就是無足輕重的那種,要不然依著高家在華夏的實力,嫡係子孫遭到當地紈絝暗算後,早就大發雷霆,把明城搞個天翻地覆,不滿意不罷休了。


    所以李承明從沒有覺得高飛有多了不起,當時放他走,隻是公事公辦罷了。


    可現在趙友賓卻告訴他說,高飛是高家的嫡孫。


    高家的嫡孫,在地方上受氣後,會這樣寬宏大量?


    隻要求明城方麵公事公辦?


    這些真正的紈絝,品味啥時候這樣高了?


    就在李承明滿臉不信的發愣時,趙友賓又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剛才我打電話找關係問過了,你這次能夠高升來到冀南當市局副局長,就是高飛的意思,高老爺子親自發話的……嗬嗬,看來你很讓高飛欣賞啊。”


    “我來冀南,是高飛的意思?”


    李承明隻覺得腦子開始缺氧,腦子混成了一團。


    --


    猛子做好紀錄後,看到趙大小姐還像狗皮膏藥那樣纏在高飛身上,就很知趣的去院子裏了。


    “行了,我的肩膀你用夠了沒有?”


    高飛推開了趙小姐,向旁邊坐了一下,淡淡的說:“趙嫻靜,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我都知道。”


    趙嫻靜接著挨了上來,重新抱住了高飛的胳膊,一臉的無所謂:“既然你都清楚,那麽你也該清楚,我們趙家當前除了得到你的庇護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了。”


    高飛冷笑:“我為什麽要庇護你們?趙嫻靜,你們這是咎由自取,不管是趙率的死,還是李男哲露出真正的嘴臉,都和我沒有屁的關係。”


    高飛話說的雖然難聽,卻是在理。


    先說趙率之死吧,當初要不是他在明城故意招惹高飛,在高飛脫身後又心虛的連夜跑人,那麽他就不會在高速路上出車禍。


    再說李男哲,當初趙家、趙嫻靜要是看清他真實的嘴臉,那麽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受製。


    正如高飛所說的這樣,這一切和高飛沒有屁的關係。


    如果非得把他占有了趙嫻靜的清白當做一種關係,那麽趙嫻靜也是為了幹掉他,幸虧他運氣比較好些,在地下樓蘭被‘改造升級’了的特殊體質,抗住了銀色的老化。


    如果不是這樣,現在高先生可能就變成殘喘等死的老人了。


    趙嫻靜是個聰明人,自然也明白這些道理。


    但她現在真的無路可走了,除了獲得高飛的庇護。


    “高飛,我知道你現在很看不起我,看不起我為了自家而不要臉的纏著你。但不管怎麽說,你都是我趙嫻靜的第一個男人。”


    趙嫻靜說著,出溜下沙發,跪在了他雙膝前,仰起下巴時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淌了下來,低聲說:“看在我給你獻上了第一次的份上,幫幫我,好吧?”


    “如果是放在以前,我也許會心軟。如果不是你對我的態度轉變的太快,我也許會管。趙嫻靜,你的確夠聰明,也懂得取舍,可我最反感的就是你這種態度。你這種人,為了自己家族利益可以做任何事,把身體和尊嚴也當做了一種籌碼。”


    高飛冷笑著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繼續鼓動著他的毒舌:“可是你錯了,你把我看的太輕了,也把自己想象的太完美了,你隻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罷了。但我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趙嫻靜雙手抱住高飛的腿,哀聲求道:“高飛,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也知道我不該這樣做。可我身為趙家的女兒,為了幫助趙家,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高飛,求求你,隻要你能幫我,無論我做什麽都可以--我給你當小老婆,一輩子的小老婆,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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