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高飛剛浮上水麵,吸了一口氣還沒有做出第二個動作,隻覺得右腳一疼,就像被一隻老虎鉗卡住那樣,攸地把他拽進了水下麵。


    哪怕高飛是個傻瓜,也知道他右腳被剛才突然出現的巨大東西咬住了。


    他的心,隨著身子急速下沉,攸地墜入了冰窟。


    隻要有些常識的人就知道,魚在水中的力量很大。


    就拿釣魚來說吧,如果釣到一條幾十斤的魚兒,最少得好幾個人在岸邊溜它多半天,才有可能把它拖上岸。


    如果和魚兒硬生生的對抗,不是魚線被繃斷,就是把釣魚的人拖進水下。


    現在,高先生就是那個釣魚人,有些遺憾的是,他是在用自己的右腳當誘餌……


    在水中,幾十斤的魚兒就能和成年人對抗了,更何況這條魚大的嚇人,估計得有幾千斤,這還是因為身子細長的緣故,如果換成同類的虎鯨,可以重達七八噸。


    高飛就算再牛比,也沒資格在水中和重達幾千斤的大魚對抗,所以他隻能被那條魚狠狠拖向了水底深處。


    那條大魚好像也知道這次捉住的食物,和平時的不一樣,隻要能把他拖下深水‘旅遊’個十幾二十分鍾的,這廝就會被淹死,到時候就可以安心享用了。


    出於求生的本能,高飛徒勞的掙紮著,希望這條大魚能夠發發慈悲放過哥們,等出去後肯定會給它送麵錦旗來,上麵寫有‘尊老愛幼’四個大字。


    高飛的掙紮,對於這條大魚來說,壓根就算不了什麽,人家隻是興奮的扭著身子,一個勁的向更深的水下潛去。


    隨著大魚下潛的深度越深,水壓也越來越大。


    但漩渦的範圍卻越來越小,下潛十幾米後,就消失了。


    如果高飛能平心靜氣感覺一下,就能感受到他腦子裏嗡嗡作響,肺子就像馬上就要爆炸那樣。


    “完了,完了,沒想到老子不但沒有救了鐵屠,反而成了這鬼魚的盤中餐。”


    高飛盡量彎曲身子,雙手掰著大魚的牙齒,希望能把它嘴巴掰開,盡管他也知道這種動作是徒勞的,可不掙紮一下卻又不甘心。


    不幸中的萬幸,這種魚的牙齒很少,也就十幾顆,牙齒間的排距很大,隻是用堅硬的上下牙床夾住了他的右腳。


    要不然的話,高飛的這隻腳早就斷了。


    “馬的,鬆開,鬆開你的狗嘴,草!”


    高飛心中狠狠怒罵著,身子隨著大魚的盤旋下潛,來回轉動著。


    借著大魚發出的強光,高飛終於看到了湖底。


    湖底下麵沒有水草,隻有一些白花花的東西――那是許多白骨。


    湖底出現這麽多白骨,證明高飛不是第一個被大魚吃掉的人,此前還有無數前輩,早就成了大魚的盤中餐。


    其中也許就包括鐵屠、卡楊活佛,以及那個有著特殊體香的安歸王。


    看到這些白骨,想到安歸王也有可能變成這些白骨後,高先生的心情多少好受了一些:人在攤上無法抗拒的倒黴事時,總是希望能有一起倒黴的,不是嗎?


    把高飛拖到湖底上方兩三米處後,這條大魚就開始橫向迅速遊走,看樣子是要把他‘溜’死,同時也證明了一個事實:這條魚的智商很高,從捕殺以前那些可憐人的過程中,得到了豐富的經驗。


    大魚不在旋轉後,高飛才有機會看清湖底:湖底的白骨,幾乎把整個湖底都掩蓋住了。


    如果把這些白骨還原成活人,沒有一萬也得有八千。


    水底墳墓,現實版的水底墳墓!


    ――


    傳說,在外蒙的蒙戈爾有個院落,院落的東南角有個房子,房子的西牆中有個夾層,夾層下方是條秘道,有著人工砌成的台階,順著台階下行幾十或者上百米後,就會看到一條暗河。


    坐上漂浮在暗河上的橡皮舟,順水行駛n時間後,就會看到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湖。


    戴上潛水鏡下潛數十米,然後就會看到下麵有上萬具白骨。


    這,就是傳說中的水底墳墓。


    至於是誰開發了這個水底墳墓,為什麽要開發,那上萬具白骨生前到底是什麽人,他們是哪個朝代的――等等問題,都在迫切需要您來探索。


    想知道水底墳墓的真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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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塊,五千塊,隻需五千塊,您就可以來到這個水底墳墓,體驗並探索它存在的理由。


    五千塊,隻需五千塊,您還在等什麽!?


    五千塊――也不知道為什麽,在高先生即將失去意識時,腦海中卻蹦出一連串的廣告詞,可笑,可悲,但他的確這樣想了。


    也許,這就是高飛的死亡觀:既然左右是死,那為什麽不死的開心些呢?


    “吼!”


    一聲低沉的呼嘯聲,讓開始逐漸陷入黑暗的高飛,精神猛地一振,睜眼看去,就看到又一個‘探照燈’,咆哮著向這邊衝來。


    “操了,臨死前還得滿足這兩個魚哥們的爭搶快幹(和諧字眼),非得把老子扯成碎片。”


    高飛心中苦笑,準備張嘴喝水,把自己灌死拉倒。


    雖說被淹死的滋味的確不好受,但總比被兩條大魚撕成碎片要好的多吧?


    可是,就在高飛正要張嘴灌死自己時,咬著他右腳的那條大魚,卻猛地向上衝去,快似離弦之箭。


    企圖不勞而獲的那條大魚,隨後緊追不舍,就像大草原上的獅子,一頭逮住獵物後,別的都來爭搶那樣。


    同伴的卑鄙行為,讓咬住高飛右腳的這條魚哥們很不爽,用最快的速度向上衝去。


    看起來威力很大的漩渦,對這條魚竟然形不成任何威脅,很輕鬆的就被它穿過,在接近湖麵時,身子猛地一彈,竟然躍出了水麵。


    而這時候,恰好是高飛肺內氧氣枯竭,本能張嘴呼吸的時候。


    “啊――嘶!”


    帶著溫熱潮濕的空氣,隨著高飛這個死人咽氣似的動作,迅速就充滿了他的肺子,重新為已經缺氧要停止運轉的大腦,提供了足夠的氧氣,一下子激活了高飛的思維神經,包括以前那些偷懶的――草,再不幹活幫著主人脫險,以後都沒機會了!


    大魚躍出水麵的時間不長,也就是幾秒鍾的事兒,然後就尾巴先落下,重重刺開了水麵,後尾上那個大‘榔頭’,恰好砸在緊追不舍的那條大魚腦袋上。


    那條希望能分一杯羹的大魚,肯定沒有意識到同伴這樣卑鄙,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暗算它:就像一個火車頭正在全力前奔,對麵卻忽然狠狠砸過來一個大榔頭,結果會怎麽樣,就是用腳丫子也能想到。


    砰――的一聲大響,那個希望能分一杯羹的魚哥們,直接被它同伴用後尾大榔頭,敲碎了腦袋,身子蛇兒一樣劇烈扭曲著,拍起一層層的浪花。


    成功暗殺同伴後,那條大魚再次穿過漩渦潛下了水,向湖底潛去。


    做為大魚暗殺它同類的‘汙點證人’,高先生對魚類能使出這樣的詭計,真有些目瞪口呆,要不是那些有過一次難受經曆的神經提醒他,目前最好以脫險為主,相信他又會傻呆呆的被人家拖下深水了。


    也許某根神經起到了作用,讓高飛猛地想到,在他的右小腿那兒,好像還有一把削鐵如泥的金蛇怪劍!


    而他此前正努力弓著身子抓著右腳,企圖掙開魚嘴。


    所以,當這個念頭一下子浮上後,他馬上就抓住了劍柄,拔初(和諧)了金蛇怪劍,想也不想,舉劍一下子刺向了大魚額頭發光的‘探照燈’。


    多少年後,高飛才知道這把金蛇怪劍,之所以被打造成蛇形,就是為了方便在水底刺殺某種東西――彎曲的劍身,相比起常見的劍身,在水中盡可能的把阻力減少到了最小,用最快的速度擊中那個東西。


    就像當前,在高飛舉劍刺向大魚額頭上方的‘探照燈’時,幾乎沒遇到任何阻力,就蹭地一下,狠狠刺進目標!


    “吼!”


    中劍的大魚,劇痛之下張嘴發出一聲大吼,腦袋一擺,把高飛狠狠甩了出去。


    高飛被甩出去時,依舊緊攥著金蛇怪劍,本能的看向那條大魚,就驚訝的看到:有一條發光的粘稠液體,隨著大魚吃痛後甩腦袋,從‘探照燈’內被甩了出來,飄散在水中,但很快就黯淡了下來。


    原來,這種神秘發光魚額頭上方的‘探照燈’內,儲存著許多發光細胞。


    大魚的探照燈被高飛一劍戳了個窟窿,那些發光細胞就淌了出來。


    大魚受傷後,狂怒不已,幾個翻滾就看到了高飛,張開血盆大口衝他就撲了過來。


    “草,是你先招惹我的好不好?行,既然你這樣不給麵子,那我也沒啥好客氣的了,還當老子是手無寸鐵的弱者?”


    知道在水下斷斷逃不過大魚追殺的高飛,緊握著金蛇怪劍,在張大嘴巴的大魚凶猛的撲過來時,迅速吐出肺部的氧氣,身子猛地下沉,斜刺裏舉起了金蛇怪劍。


    好像火車頭那樣直直撲過來的大魚,撲空後正要扭身繼續捕殺那個該死的人類時,卻覺得肚子好像很疼,很疼。


    接著,他就看到一團血水從裏麵湧出來,從上身三分之一處到尾巴的肚子上,出現了一道被利器劃開的大血口子:馬的,老子的肚子怎麽了?


    借著著大魚撲過來的勢頭,輕鬆用金蛇怪劍替它開膛剖腹後,高飛不敢再做任何停留,迅速衝向了湖麵,玩命般的向岸邊遊去:誰曉得湖裏麵還有多少條這樣的大魚?如果再鑽出個三五條來,高先生可能一輩子都得留在這兒了。


    幸好,借著漩渦形成的甩力,高飛很快就來到了湖邊,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岸,噗通一聲仰麵躺在了石頭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就像一隻離了水的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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