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水兒和老哥撒都以為,這些士兵之所以抬來這些東西,就是小王子為了強娶水兒而抬來的聘禮。


    果然,水兒剛問這些士兵這樣做,是什麽意思,一個身穿紅色胡服官袍的中年男人,就從門外走了進來,聲稱是奉了女王殿下之命,前來下聘禮的。


    水兒和老哥撒倆人,同時愣住:什麽,難道女王殿下竟然允許小王子娶我了?這、這怎麽可能呢?因為根據王室規定,王室成員絕不可以和外人成婚,更不能生孩子的!


    藏在屋子裏的高飛,倒是鬆了口氣:嗯,隻要這啥女王能真心對待水兒,我倒也勉強同意她嫁給那個小王子。


    高飛很清楚,別看他昨晚已經和水兒同房了,可倆人實際上沒啥感情――高先生以前在國外玩的歐美女人多了去了,總不能因為和某個女人睡一宿,就得霸占住人家,不許人家嫁人吧?


    如果他真那樣做的話,會遭雷劈的。


    雖說水兒不是歐美那樣的女人,高飛現在還自身難保,絕不會為了男人骨子裏的自私,就不顧人家水兒的死活――他要是敢阻攔,那豈不是連累了水兒?


    暫且不管在那兒給自己找借口不管水兒的高相公,單說院內。


    聽那個官員說,他們是奉了女王殿下之命來下聘禮的後,老哥撒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這位大人,小王子同意迎娶我家小姐了?”


    紅袍官員眉頭一皺:“你說什麽?老丈,我看你是不是老糊塗了,小王子怎麽可能會迎娶你家小姐為妻呢?”


    還別說,老哥撒還真糊塗了,指著那些聘禮:“那,這些東西是送給誰的呢?”


    紅袍官員向正屋這邊看了一眼,才淡淡的說:“昨晚,你家中是不是住了一位姓高,大名叫高飛的相公?”


    水兒茫然的點頭:“是啊,高相公就在我家――啊,你、你這些聘禮,不會是下給他的吧!?”


    躲在屋子裏的高飛,聽水兒這樣說後,忍不住的低聲罵道:“草,什麽叫這些聘禮是下給我的啊?哥們是男人好不好――”


    高飛的話還沒有嘟囔完呢,就看到那紅袍官員用力點了點頭:“不錯,這些聘禮,正是下給高相公的――高相公呢?還不趕緊有請高相公!”


    “怎麽個東東?這些聘禮,真是下給我的?”


    高飛此時徹底迷糊了,也沒拿放在窗台上的05式微聲衝鋒槍,晃晃悠悠的就走了出來。


    看到一個男人走出正屋後,紅袍官員搶步向前,雙手抱拳客氣的問道:“請問,你是高飛高相公嗎?”


    高飛深吸一口氣,晃著膀子低聲喝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正是高飛高相公是也!就是我打了你家小王子,有什麽陰謀詭計直接衝我來好了,休要連累他人!”


    高先生此時覺得,他這番低喝,絕對是正義凜然,發人深省,能夠讓邪魔鬼祟退避三舍的――隻是他卻沒想到,紅袍官員根本沒有理睬他這番義正辭嚴,而是帶領滿院子的紅甲士兵,全部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齊聲喝道:“下官(屬下)某某某,參見駙馬!”


    高飛呆住:“駙馬?駙馬――是什麽東西?”


    相傳,楚漢相爭時期,劉邦在與項羽轉戰疆場的歲月裏,都是坐在一輛由兩人駕駛的馬車裏,衝鋒陷陣,指揮戰鬥。


    馬車上共有三個座位,前麵設兩個座位,為車夫所坐,後麵為劉邦所坐,駕駛馬車的車夫分為‘正馬’與‘副馬’,一正一副,輪流駕駛馬車。


    有一日,劉邦與項羽在徐州豐縣與沛縣搭界處鏖戰,激戰三天三夜,最後,劉邦大敗,落荒而逃。項羽乘勝追擊,窮追不放。此時,劉邦左右隻剩下了一個車夫和十幾名將士,眼看項羽的兵馬就要追趕上。


    這時,正馬不幸被亂箭射中,當場陣亡,副馬隨即頂替了正馬的位子,駕駛馬車繼續向前奔跑,在這危急關頭,副馬頓生一計,他把自己的紅袍脫下,與劉邦的黃袍對換了一下,馬車行至一條拐彎處時,劉邦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副馬繼續揮舞馬鞭,向前方奔去。


    項羽一直把穿黃袍的當作劉邦,拚命追趕,當趕上馬車時,車上已空無一人,隻留下了一件黃袍。副馬在另一處拐彎的地方也跳車逃跑了。


    後來,劉邦做了皇帝,為了報答副馬的救命之恩,到處張貼皇榜尋找副馬。


    副馬找到後,官封都尉,劉邦將小女兒許配於他,人稱‘副馬都尉’。


    因副馬這名字不雅,人們便喚成駙馬都尉。


    後來,人們把“都尉”二字也去掉了,簡稱駙馬。


    自此,駙馬便成了曆代皇婿的代稱了。


    其實高飛以前就知道駙馬,就是皇帝老兒的閨女女婿,隻存活於大明帝國之前,到了大清帝國時期,就更名為‘額駙’了。


    隻是他說啥也沒想到,今天竟然有人向他大禮參拜,稱呼他為駙馬。


    就在高駙馬被震驚的魂不附體時,旁邊的水兒和老哥撒,這時候卻清醒了過來,趕緊也跪在了地上。


    水兒垂著頭,用眼角看著高飛,心裏酸酸的:原來,他是王室的駙馬爺。


    接著,她就開始納悶:王室不是不允許和外人通婚的――哦,我知道了,老哥撒說高相公是森林神殿中來的,看來這一切都是蛇神的安排。隻是,不知道他要成為哪一位小公主的駙馬呢?


    在樓蘭王國這個彈丸大小的地方,樓蘭王室內有幾位王子,幾位公主,平民百姓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所以,水兒才納悶:除了女王殿下之外,王室女性成員最大的就是七歲的薩利雅了。


    雖說樓蘭王國中的女子,有十一二歲就嫁人的先例,可薩利雅才七歲啊,樓蘭王怎麽可能會這麽著急的給她找相公?


    對高飛問駙馬是什麽東西的疑問,紅袍官員隻當是沒聽到,隻是抬手命令手下:“快,給駙馬呈上官衣!”


    馬上,就有兩個士兵從最後那個盒子裏捧出了紅色錦衣,無翅插翎烏紗帽,鑲玉腰帶,和黑麵粉底狀元靴,走到高飛麵前,舉到頭頂,彎腰齊聲說道:“請駙馬更衣!”


    高飛小時候曾經看過黃梅戲《陳世美和秦香蓮》,戲裏麵的陳世美在考中狀元後,所穿的衣服和這身就差不多。


    不過,戲台子上那身狀元服和這身行頭相比起來,那絕對是有天壤之別的:僅僅烏紗帽上的那塊美玉,要是放在蘇黎世拍賣行,估計有得拍個幾百萬美金。


    愣愣的看著這身行頭,看著眼前這些人,高飛使勁甩了甩腦袋,讓自己變得清醒一些,才吃吃的問道:“你們、你們這是給我準備的衣服?”


    紅袍官員恭敬的回答:“是,駙馬,請你更衣。”


    高飛又問:“你叫我駙馬?”


    不等紅袍官員回答,高飛又問:“我是哪個公主的駙馬?”


    紅袍官員雙手抱拳,腰身彎下說道:“駙馬要嫁(駙馬娶老婆不能叫娶,得說嫁)的不是公主,而是我樓蘭王國的王者!”


    “樓蘭王國的王者?”


    高飛還沒有搞清楚咋回事,水兒卻在旁失聲叫道:“啊,你是說,迎娶高相公的是樓蘭女王!?”


    紅袍官員聲音清朗的回答:“然也,正是我樓蘭女王!”


    “女王殿下要娶他?”


    水兒呆呆的望著高飛,眼裏全是不信,喃喃的道:“自古以來,別說是女王了,就是任何的王室成員,不都是絕不娶嫁王室之外的人麽,更何況是樓蘭王!這是怎麽回事呀?”


    紅袍官員當然不屑和水兒解釋什麽,隻是再三請呆了的高駙馬更衣,說外麵八抬大轎正在等候,千萬不要誤了進宮的吉時良辰。


    至於這些聘禮,則是送給水兒的,因為高飛是在她家住的,算是‘娘家人’。


    想清楚這一點的老哥撒,看著那些金銀器皿,激動的渾身都開始發抖,第一次真心覺得高飛是這樣可愛。


    慢慢的,高飛清醒了過來,伸手推開捧到眼前的行頭,淡淡的說:“回去告訴你們的女王,就說我高飛沒興趣做什麽駙馬。還有,替我給她待句話,就說沒必要對我施展這些陰謀詭計,想做什麽,光明正大的來就是了!”


    對高飛所說的這些冒犯女王的話,紅袍官員聽而不聞,隻是說:“還請駙馬更衣。”


    高飛雙眼朝天,冷笑道:“哼哼,我要是不更衣呢?”


    高飛的軟硬不吃,早就在紅袍官員的意料之中,他左右看了兩眼,走到高飛身邊,低聲說:“下官在來時,女王殿下曾經囑咐我,如果駙馬你不配合的話,那麽駙馬的幾個朋友,可能就會有危險了――還請駙馬三思。”


    高飛認定那勞什子女王讓他給她當駙馬,肯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所以說什麽也不會跟這些人去王宮,也做好了這些人用強,就會武力抵抗的準備。


    隻是卻沒想到,那個女王,卻用他的朋友來威脅他。


    高飛的朋友是誰?


    自然是失散在山洞中的秦城城、鐵屠和葉心傷三人。


    高飛可以不顧自己而拒絕當這什麽駙馬,但他卻不能不為鐵屠三人考慮。


    看來,樓蘭王早就算到他不會乖乖的做這個駙馬,所以才讓紅袍官員說這番話。


    聽人家抬出鐵屠三人後,高飛立即覺得心裏發苦,沒啥脾氣了,愣了半晌才澀聲道:“行,那你們稍等,我讓水兒幫我更衣。”


    “駙馬請快些,我們就在門外等候。”


    紅袍官員再次深施一禮,帶著幾十個手下魚貫退出了院子。


    “沒想到,老子糊裏糊塗竟然成了駙馬。”


    高飛抬手用力搓了搓臉頰,對傻楞在不遠處的水兒說:“水兒,你來幫我更衣吧,我有話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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