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路心璿的眼淚就滾了出來。


    她應著:“嗯,我在。”


    慕承燁吻掉她臉上的淚,過了一會兒,才開始動了起來。


    他這次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溫柔,於是,路心璿漸漸放鬆了下來,不那麽緊張了。


    心頭依舊在天人交戰,可是,她卻依舊忍不住沉溺在他帶給她的刻骨之中。


    畢竟喝了很多酒,慕承燁身體疲憊,時間自然和過去沒法比。結束的時候,他低頭看了看懷裏的路心璿,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我好像又做夢了。”


    他說著,起身抱起她,一起到了臥室的大床上。


    身子陷入了柔.軟的床中,鼻端都是熟悉的陽光味道,路心璿的心被占據得滿滿的,隻覺得時光似乎沒走,又回到了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


    慕承燁實在是困意來襲,也沒力氣去洗澡了,伸臂將路心璿撈入了懷中環著,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不多時,頭頂傳來了男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路心璿動了動,想要抬頭去看慕承燁。


    他卻又收緊了手臂,聲音帶著睡意:“心璿,別鬧。”


    所以,他一直都知道是她麽?


    她鼻子裏酸酸脹脹,聽著慕承燁有力的心跳聲,有些說不出滋味來。


    漸漸地,路心璿也困意來襲,她畢竟懷了孕,體力不支,眼皮也開始打了架。


    可是,她知道,今天慕承燁這麽親近她,隻是因為喝醉了而已。


    如果明天早上醒來,他見到她在他的身邊,必然……


    她已經無法再承受一次他的冷漠和拒絕了。


    想到這裏,路心璿抬起了慕承燁的手臂,然後,將自己慢慢抽離出了他的懷抱。


    頓時,身上感覺一涼,整個人都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她在他旁邊躺了幾秒,這才撐起身子,定定地看他。


    英挺的眉目、精致的五官、淩厲的輪廓,還有因為熟睡,而柔和了很多的表情。


    這是她過去以為隨時都能夠一睜眼就看到的,可如今,卻成了奢侈。


    去南方鄉下那邊一個多月,她刻意沒有關注過任何新聞,也沒在電視裏再見過他。


    如今看來,他似乎比起之前分別時候,又瘦了些。


    她的手指輕輕撫上慕承燁的臉頰,從他的額頭開始,掠過秀氣的眉眼、高挺的鼻翼,最後停在了他的唇.瓣上。


    心跳在此刻似乎停擺一般,她一點一點湊過去,慢慢將自己的唇壓了上去。


    眼淚,若決堤湧出,滑入他們相接的唇.瓣,她嚐到了鹹澀的味道,而夢裏的他,卻似乎什麽都感覺不到。


    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她忍不住,撬開了他的唇齒,主動糾.纏他、吻他,用盡她所有的熱情。


    他本能地有所回應,可是,在濃鬱的酒精作用下,終究還是沒能徹底醒來。


    她慢慢抽離了身體,擦掉臉上的眼淚,眸子凝視著他,問:“承燁,你愛我嗎?”


    他們在一起時間不算長,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好像燃燒了這輩子所有的感情。


    他對她很好,專一到從來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可是,他的性格向來很冷,也從未對她說過半句喜歡她或者愛她的話。


    恐怕,這輩子都是奢望了。


    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因為,再理智的女人,都有想要從愛人口中聽甜言蜜語的感性一麵。


    床上的慕承燁沒反應,一動不動。


    路心璿的心一點點沉寂下來,她再看了他一眼,眸底都是柔光,聲音卻異常堅定又清晰:“但是路心璿愛慕承燁。”


    雖然做了很多次心裏預設,雖然一次又一次告誡自己要忘掉他,因為他已經娶妻,他們不可能了。


    但是,再次重逢,她才知道,那些根植於心底的感覺,不但沒有隨著時間消散,反而愈發濃烈。


    隻是,再濃烈,也隻能告別了。


    “承燁,保重。”路心璿說著,快速離開了床,拉開了臥室的門,走了出去。


    隨著關門,他似乎就要被這樣隔絕出她的世界,她心頭一慌,幾乎是想也沒想,便又快步折返了過去。


    一個吻印在了慕承燁的唇上,路心璿凝視著他的麵孔,用盡自己的毅力讓身子離開。


    而就在她剛剛直起身子的時候,她聽到男人囈語般的聲音:“心璿,我愛你。”


    那一刻,路心璿整個人徹底僵硬,她怔怔地看著床上的慕承燁,不敢呼吸。


    耳畔,不斷回響著他剛剛那聲低語,聲音很輕,真的和說夢話一樣,要不是她離得很近,恐怕都聽不見。


    而說完這句的他,又伸臂抓了一個抱枕,環著抱枕的模樣,似乎就在抱她一般,接著,繼續睡得很沉。


    路心璿捂住嘴,強忍住不要哭出聲音,跌跌撞撞地離開了臥室。


    她的衣服還在沙發上,她勉強套上,又整理了下沙發上他們留下的痕跡,這才離開了公寓。


    踏出大門的一瞬間,外麵的涼意讓她不自覺抱緊了手臂。


    可依舊很冷。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因為,隻有他的懷抱能溫暖她。


    路心璿出了電梯,給吳特助打了個電話。


    “路小姐,慕總他怎麽樣了?”吳特助問道。


    “他已經睡了。”路心璿深吸一口氣:“我打電話給您是想說,我現在走了,您不要告訴他,我回來過。”


    吳特助愣住:“路小姐,您……慕總他其實一直都很想您……”


    “吳特助,他和季星若領證了吧?”路心璿問道。


    “的確是領證了,但是慕總從沒……”吳特助著急道。


    “他已經結婚了,不論和他的妻子有沒有感情、有沒有實質性關係,都改變不了他已婚的事實。”路心璿歎息:“吳特助,我知道您妻子生的也是女兒,如果她長大了,麵對我這樣的情況,您希望她怎麽選擇呢?”


    吳特助聽到這裏,頓時一陣語塞。


    路心璿已經到了小區門口,道:“不論承燁知不知道我來過,他清醒後的選擇都會是一樣的。我不想讓他困擾,所以,拜托您不要告訴他。”


    “好吧!”吳特助也很無奈,聽到路心璿那邊傳來的風聲,於是道:“路小姐,我就在附近,馬上過來,你去哪裏,我送您?”


    “不用了。”路心璿拒絕道。


    “現在女孩子晚上一個人打車不安全,就當我是幫慕總送您吧!”吳特助道。


    路心璿沒有堅持,應下來:“好。”


    *


    今夜,注定是個不平凡的一夜,皇家醫院下方的地下室裏,都是詭異的聲音。


    李青盈渾身都快被自己撓爛了,那樣的癢意才稍稍平複些許。不過,她雖然很難受,但是卻還是保持了唯一的一份理智,沒有撓臉。


    她看著外麵的天色,眼底的光漸漸凝聚,瘋狂熾熱。季星塵恐怕已經死了吧,終究還是死在了她前麵!


    雖然她什麽都沒有了,但是,她終究命還是比她還長的!


    她又笑又哭,麵目猙獰,幾乎是瘋了。


    白天折騰了一天,她終究還是累了,倒在冰冷的房間裏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晨,李青盈是被人拖醒的。


    還是昨天那兩個保鏢,直接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架著她往外走。


    “你們要做什麽?放開我!”李青盈大叫,聲音有些嘶啞。


    保鏢一句話也不說,直接帶著她到了鬧市區,然後,將她扔在了地上。


    李青盈疑惑,他們怎麽放了她?


    骨子裏已經不癢了,可是身上的皮膚都爛了,一動就疼得要命。


    她努力就要撐起身子,就見著一輛豪車風風火火停到了街邊。緊接著,後排有人拉開車門,走了出來。


    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衣著華貴,身材發福。她踩著高跟鞋走到李青盈麵前,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賤人!”


    李青盈疼得鑽心,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個賤人,勾.引我老公!還拍了那麽下賤的視頻!”那個女人一看就是那種暴發戶的妻子,沒多少文化,卻有一身蠻力。


    她嗓門很大,衝著周圍的人大聲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這兩天網上的那個狐狸精!什麽聖堂大學高材生?什麽a大老師?就這種天天勾.引男人的騷.貨,還想當老師?我呸!”


    周圍人一聽,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全都圍了過來。


    有人認出了李青盈,頓時,眼底都是厭惡,拿起手裏的東西就扔過去:“最討厭這種賤人了,成天勾.引男人!以為勾.引到了有婦之夫就是她的本事!老娘最恨的就是這樣的!”


    頓時,眾人指指點點,有人拿著東西砸,有人直接抬腳去踹,李青盈根本無力反抗,躲避的時候,臉還被地上的碎瓷片給劃了一道又長又深的口子。


    而就在這時,有警車的聲音傳來,群眾這才紛紛散開。


    警車是多人座的,前排下來了幾名穿製服的,後麵,則是下來了一對年輕男女。


    李青盈抬眼,當看到那對男女的時候,整個人仿佛忘了痛,怔怔地、顫.抖著牙關,眸底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直到,慕承景和季星塵一起走到了她的麵前。


    *作者的話:


    昨天關於爵殿站起來那裏是一激動寫錯了,已經修了bug,寶寶們可以重新看一下那裏哈,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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