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謙已經死了,金木蘭最想要除去的,自然便是吉利可汗了。


    之前吉利可汗再次中毒,表麵上周遊裝作沒辦法救治,隻能暫且保住吉利可汗的性命,聽天由命。實則,周遊和狄仁傑早已治好了吉利可汗,並且讓其繼續假裝昏迷著,來麻痹虎敬暉。


    由於狄仁傑對吉利可汗保護得實在太嚴密了,不再讓任何人探視和靠近吉利可汗所住的地方,令得虎敬暉也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下手。


    不過假蝮蛇被殺死的第二天,狄仁傑便是借故在山中發現了失蹤青壯的蹤跡而帶周遊一起離開了,命虎敬暉坐鎮府中。


    這下,虎敬暉終於是找到了機會,表麵上命令衛士們嚴加守衛,暗中則是裝扮成了蝮蛇的樣子,潛入吉利可汗的住處欲要將之殺死。


    可虎敬暉萬萬沒想到的是,在吉利可汗住處房間中等待他的卻是周遊。一番交手,心已經亂了的虎敬暉,很快便是被周遊憑借著過人的身法速度和淩厲的快劍擊敗了。


    “蝮蛇?早就聽李元芳說你如何如何的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啊!”憑借著力量硬碰硬崩飛了虎敬暉手中幽蘭劍的周遊,一腳將其踹得吐血撞在牆壁上,看著撲倒在地的他,周遊不禁略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道。


    虎敬暉的劍法的確厲害,不過卻不如周遊的劍快,自然也就沒有周遊的劍淩厲。他的功夫,頂多也就是和李元芳在伯仲之間。周遊能夠憑借速度勝過李元芳一籌,要打敗他又有何難?


    說著,上前揭下了他臉上麵具的周遊,看著那張熟悉的冷漠國字臉,不禁道:“果然是你啊!”


    “看來,你們果然早就懷疑我了,”冷漠抬頭看向周遊的虎敬暉,也是冷冰冰的開口道。


    周遊點頭道:“沒錯!大人早就知道朝中有內奸,隻是一開始誰也沒想到會是你。直到張老四在公堂上反口,我才開始懷疑到你。虎大哥,你實在是太過大意了。既然親自威脅了張老四,為何不殺人滅口呢?是覺得他一定不會供出你來?不敢供出你?可惜你卻忘了,這個世上,死人都不一定能夠保守住秘密,更何況活人。”


    “想不到,我這麽早就漏出了破綻。你果然聰明,和大人一樣推理如神啊!”虎敬暉自嘲一笑。


    “過讚了!”周遊卻是搖頭道:“不是我聰明,而是有些人往往是自以為聰明。方謙,或者說劉金是這樣,你也一樣。你覺得你所做的那些事,威脅張老四,用暗器殺死趙傳臣、假方謙和劉金,還有殺毒蛇,找人假扮蝮蛇的事,我和大人真的就看不出破綻嗎?很多時候,做得越多,錯得越多,破綻越多!”


    苦澀一笑的虎敬暉,突然道:“這麽說來,元芳其實根本就沒有中毒?是嗎?”


    “當然!就算是你親自出手,想要奈何元芳都沒有那麽容易,更何況一個假蝮蛇!”周遊嗤笑了聲:“實不相瞞,現在元芳,乃至吉利可汗都不在都督府。你可以猜一猜,他們在哪兒?”


    “山中..他們和大人進山了?”虎敬暉聞言頓時臉色一變,緊接著便要掙紮著起身。


    “別折騰了,他們現在應該都已經快回來了,估計會帶著翌陽郡主一起回來吧!”淡然說著的周遊,看到虎敬暉聞言臉色再變的樣子,不禁玩味笑道:“如果翌陽郡主還活著的話。”


    無力跌坐在一旁的虎敬暉,頓時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周遊卻是搖頭隨意道:“我隻是個江湖遊俠,又不是朝廷的人,沒有義務替朝廷殺了你。而且,大人臨走之前吩咐了,讓我留你一條性命。所以,還是等大人回來,看他準備怎麽處置你吧!”


    “難道,你就不想再見翌陽郡主一麵嗎?”接著問了聲的周遊,見虎敬暉沉默不語的樣子,不禁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為她賣命,但想必應該不會是什麽心向李唐之類的理由吧?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賣命,多半是喜歡上她了。”


    說著周遊又不禁搖頭一歎:“可惜啊!對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來說,感情是什麽?不過是可以隨意舍棄和利用的廉價物。虎敬暉,我真替你感覺到可悲啊!為了這樣一個女人,為了她的一己之私,你就殺害使團,意圖挑起兩國的紛爭和戰亂。你知道最後會有多少人死去,多少人妻離子散,多少人無家可歸嗎?你圖什麽?”


    “不要說了!”聽到這兒的虎敬暉,終於是忍不住有些激動道:“你..你知道我為什麽姓虎嗎?”


    “姓虎?你不是叫蝮蛇嗎?你應該姓蝮才對,”周遊則道。


    “你..你怎麽知道?”虎敬暉一聽頓時臉色變了:“你..你太可怕了,你到底是人是鬼?”


    周遊卻是挑眉淡笑道:“我也隻是隨便一猜,沒想到,你還真的姓蝮。如此說來,倒是可以解釋你為什麽想要顛覆大周江山了。畢竟,當初的王皇後是因當今陛下而死,王氏的後裔回來尋仇倒也是正常。”


    “嗬嗬..大人這套詐人的手段,倒是讓你學到了十成,”虎敬暉也是笑了:“罷了,反正已經落到你的手裏,讓你知道這些倒也沒什麽了。”


    “可笑我自以為聰明,可在大人和你麵前卻..”自嘲說著的虎敬暉連道:“栽在你的手裏,我心服口服!”


    周遊聽了,卻是有些百無聊賴般的搖頭一歎道:“可是,現在贏了你,揭穿了你的身份,我卻並沒有那麽高興啊!不管怎麽說,我也曾叫你一聲虎大哥,你走吧!趁大人還沒有回來之前,趕緊走!”


    “什麽?你要放我離開?放了我,你怎麽和大人交代?”虎敬暉聞言頓時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周遊道。


    “需要什麽交代,我隻需要跟大人說,我沒能留得住你,讓你僥幸逃跑了,大人也無法怪我,”周遊則道:“更何況,我看得出,大人其實也是不想殺你的,甚至一直都不願意相信你就是蝮蛇。畢竟,你可是稱呼過他一聲‘爹’的,大人也是一直將你當子侄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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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渾身一震的虎敬暉,不禁神色愈發的複雜痛苦了起來:“大人..我..我對不起大人!”


    “好了,趕緊走吧!不要囉嗦了!別讓大人為難,也別讓我太為難,”周遊則是不耐煩的催促連道:“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隱姓埋名,浪跡天涯去吧!什麽事都不要管了,也不要再露麵了。”


    目光複雜看著周遊的虎敬暉,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時,卻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般,最後隻是捂著胸口起身腳步踉蹌的沉默離開了。


    看著他離去的周遊,不禁蹙眉輕歎一聲:“哎!還是忍不住心軟了啊!虎敬暉,也不失為一條血性漢子,實在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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