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惠回到文歌家,見文歌正在哭泣。


    文惠吃驚地問:“誰又欺負你啦?”


    文歌抽泣著說:“剛才,家裏跑進來一隻黑老鼠,把我嚇死了。”


    文惠撲哧一聲笑了,嗔怪道:“文歌呀,你也不小了,怎麽能連老鼠也害怕呢。”


    文歌比劃著說:“姐,這隻黑老鼠的個頭比貓還大,它竄進堂屋裏,瞅著我傻笑。”


    文惠抬手摸了摸文歌的額頭,疑惑地說:“沒發燒呀,咋就大白天說胡話呢?”


    我瞅著文歌的神情,覺得她不象是說胡話,便問道:“文歌,你別怕,告訴我:它確實是老鼠嗎?”


    文歌點點頭,回答:“梁哥,它和老鼠一模一樣,就是個頭大。本來,個頭大一點也不可怕,但是,它瞅我的眼神讓我渾身發抖。”


    “什麽眼神?”我追問道。


    文歌吞吞吐吐地說:“它…它的眼神就跟人一樣……”


    “跟人的眼神一樣?!”我吃了一驚。


    我從沒注意過老鼠的眼神,因為,它的眼睛太小了,況且,它也不會一動不動地瞅著你,更不會讓你一動不動地瞅著它。


    “是…是的,我…我從沒見過這樣的老鼠。”文歌膽怯地說。


    文惠號了號文歌的脈,說:“文歌,你的脈跳得很正常嘛。”


    我困惑地問:“文歌,你覺得這隻黑老鼠除了個頭大,還有什麽怪異之處?”


    文歌畏縮著說:“它…它的眼睛也好大的。”


    “眼睛也大?”我又吃了一驚。


    文歌往文惠身邊靠了靠,驚慌地四處瞅了瞅,說:“它…它的眼睛就象人的眼睛一樣大。”


    我的心頭猛地一顫,我覺得:這隻老鼠決不是一般的老鼠。試想:老鼠的眼睛怎麽會跟人的眼睛一樣大呢。


    文惠不以為然地說:“文歌,老鼠的個頭大一點,眼睛大一點,也沒啥值得大驚小怪的嘛,現在,食物裏麵充斥著各種添加劑,動物吃了這些東西,就會產生變異,體形變大的動物多著呢。”


    “姐,它的眼睛太象人了。”文歌挽住文惠的胳膊,好象生怕那隻老鼠又跑回來,會把她拖走了似的。


    我瞅著文歌這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不覺有些膽寒了。


    在我滅鬼的生涯中,最怕那些“鬼動物”,因為,惡鬼有思想、有感情,可以與人溝通。但是,“鬼動物”就不同了,它們是油鹽不進的家夥。


    “文歌,有我和文惠在,你別怕。”我安慰道。


    我見文歌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就提議:“我聽說附近有個風景點,叫,你倆去過吧?”


    文惠撇撇嘴,回答:“我沒去過,就是一條峽穀罷了。”


    文歌說:“我去過一次,風景還不錯,現在是九月份,峽穀裏有水,得脫了鞋進去。”


    “好哇,脫了鞋,打著赤腳,在峽穀裏遊覽,別有一番風趣嘛。”我興高采烈地說。


    我邊說,邊給文惠使了一個眼色。


    文惠明白我的用意了,便假裝興致勃勃地說:“啊,被您這麽一說,倒把我的旅遊興致提起來了,走,咱們今天就去。”


    文歌也高興地說:“好,我帶路。”


    我趁文歌準備幹糧時,對文惠說:“旅遊是最好的精神安撫,如果讓文歌老是悶在家裏,會憋出毛病來的。”


    文惠笑著說:“梁哥,您真會關心人。”


    “文歌是你妹妹嘛,我當然得關心她了。”我說。


    文惠望著我,幽幽地問:“梁哥,您真以為是文歌的未婚夫了?”


    我一楞,忙辯解道:“文惠,你說的啥話呀,我和文歌才認識一天時間,咋就會對她有意了呢。再說了,什麽未婚夫的,不都是為了騙騙二楞子嘛。”


    文惠嚴肅地問:“您對文歌這麽關心、體貼,文歌一感動,說不定會喜歡上您呢。到時候,我看您咋辦?”


    我笑著說:“好辦嘛,我會對文歌說,我早就有未婚妻了。”


    文惠問:“文歌要是讓你交出未婚妻的姓名,你咋辦?”


    “這個更好辦了,我說一個人的姓名就行了唄。”


    “要是文歌非要見您的未婚妻呢?”文惠步步緊逼道。


    我哈哈一笑,說:“我自有辦法讓她見一個人。”


    “見誰?”文惠追根究底道。


    “見你嘛。”我一本正經地說。


    文惠掄起粉拳,捶了我一下,嗔怪道:“梁哥,您真壞!拿我開玩笑。”


    我幽幽地說:“我要是沒開玩笑呢?”


    文惠的臉紅了,她把身子一扭,說:“梁哥,您就瞎說吧,我才不是您的未婚妻呢。”


    “文惠,我可沒瞎說,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喜歡上你了。”我表白道。


    我覺得:今天是向文惠表白愛慕的好機會。


    “真的?”文惠欣喜地問。


    我嚴肅地說:“文惠,坦率地說,應該是我第一眼見到你的背影時,就喜歡上你了。”


    “啊!”文惠一驚,張口結舌地問:“您…您竟然喜歡上我的背影了?”


    “對呀。連我也覺得很奇怪,uu看書.uukashu怎麽會喜歡上一個姑娘的背影呢。但是,世界上就是有這麽奇特的愛情。”


    “梁哥,您沒編故事吧?”文惠半信半疑地問。


    “沒編,我編這種故事有什麽意義呢?”我斬釘截鐵地說。


    文惠深情地瞅了我一眼,喃喃地說:“梁哥,我一直認為您暗戀著文嫻姐呢。”


    “唉!你的眼光頭真差勁,怎麽會有這種不著邊際的想法呢。我和你文嫻姐是兩股道上跑的車,永遠也不會有交叉點。”


    “梁哥,即使您沒暗戀著文嫻姐,但是文嫻姐好象對您有意呀。”文惠擔心地說。


    我撇撇嘴,說:“文惠,你文嫻姐的眼界高著那,她呀,瞧不起我這種既沒錢,又沒烏紗帽的人。”


    “梁哥,您現在的功力越來越高,我覺得:要不了多長時間,您的功力就會超過文嫻姐了,到時候,文嫻姐真會喜歡上您的。”文惠還是有些不放心。


    “文惠,到那個時候,咱倆的關係恐怕已經公開化了,我相信:文嫻不會奪走你的東西吧。”我安慰道。


    文惠笑了笑,沒吭聲了,過了一會兒,她說:“過幾天,我就對文嫻姐挑明和你的關係。”


    我一驚,覺得有些不妥。


    文嫻一旦知道我接受了文惠的感情,就會對我不客氣的。現在,文嫻已經誤以為我有生理毛病,她當然不願意文惠跟我這種“太監”來往了。


    我正胡思亂想著,突然,發現牆頭上又探出半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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