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哥,好象是高老頭喊救命。”文惠說。


    “我聽見了。”我回答道。


    文惠不解地問:“梁哥,你不想管啦?”


    “管啥?咋管?連文嫻都說了,高老頭死期將至,活不過今晚了。即使我去了,也隻能是眼瞅著高老頭死。”我淡淡地說。


    文惠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高老頭這是自作自受呀,誰讓他淩辱流浪女的屍身呢。”


    “是呀,這個高老頭太卑鄙,太無恥,無沒人性了,這就叫做:死有餘辜。”我幸災樂禍地說。


    “救命呀……”高老頭呼救聲裏,還夾雜著“啪啪……”的鞭打聲。


    我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說:“流浪女還是老一套,拿褲腰帶抽打高老頭呢。看樣子,一時半會還打不死。”


    我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呼救聲越來越近。


    文惠說:“梁哥,高老頭往二樓逃過來了,說不定是想讓你救他呢。”


    我一聽,趕緊爬起來,打開門,往樓梯方向瞅了一眼。


    文惠說得沒錯,高老頭確實是爬到二樓來了。


    高老頭光溜著身子,正在地上艱難地爬著。


    半空中,那根讓我眼熟的花褲帶就象一條狂舞的蛇,一下下抽打著高老頭。


    每抽一下,高老頭就慘叫一聲:“啊!”


    在高老頭的身後,是一條血染的“小路”。


    高老頭看見我了,他往前伸著一隻手臂,呼喊著:“小梁,你快救救我呀!”


    我返身進了病房,哢嚓一聲把門鎖上了。


    “梁哥,果然是高老頭讓你救他。”文惠聽見高老頭的呼救了。


    “讓我救他,別做夢了。”我嘀咕了一聲,又到靠椅上睡下了。


    高老頭的慘叫聲越來越近。


    沒一會兒,就響起了捶門聲。


    “小梁呀,你快來救救我!”高老頭捶打著病房的門。


    走廊裏,除了“啪啪”地抽打聲和高老頭的呼救聲,就沒一點別的聲音了。看來,所有的病人都緊閉房門,躲在病房裏不敢出來。


    “小梁呀,救救我吧……”高老頭還在一下一下地捶著門。


    從高老頭捶門的部位分析,他已經站不起來了,隻能趴在地上捶門。也就是說:高老頭已經被打得半死了。


    “高師傅,我救不了你啦。這個女鬼太厲害了,我的功力不夠呀。”我見高老頭對我還抱著一絲希望,索性和他挑明了說。


    “小梁,你…你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我被打死嗎?”高老頭絕望地呼喊著。


    我無奈地說:“高師傅,我就實話實說吧,不是我不救你,而是你死期已至,別說我,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啦。”


    “姓…姓梁的,我總算明白了,你昨天給我的符咒是假的,好,你無情,我無義,我死了,變成鬼會找你算帳的。”高老頭惡狠狠地說。


    我陰陰地一笑,說:“高師傅,你幹了缺德事,死後會打入十八層地獄,所以,你想害誰都沒門了。話又說回來,即使你不下十八層地獄,也拿我沒辦法的。”


    “姓梁,你等著……”高老頭歇斯底裏的狂喊著。


    “姓高的,你一路走好吧。”我大聲說。


    “啪啪……”鞭子的抽打聲越來越急,越來越重了。


    “姓梁的,我饒不了你……”高老頭一句話沒說完就咽了氣。


    我掏出手機,撥打了110。


    高老頭死在我的病房門口,我得擺脫這個幹係。


    沒一會兒,來了好幾個警察。


    警察問了問情況,讓我們病房的人都簽了一個字,就把高老頭抬走了。


    法醫初步鑒定的結果是:酒後過敏反應,心髒驟停。


    我見高老頭光溜溜的身上布滿了一道道鞭痕,就象是穿了一件紅色的橫條衣裳,不禁有些詫異了。想不到這個流浪女鬼還挺有藝術細胞,連鞭打人還講究一個抽得有章有法。


    我暗自思忖:流浪女鬼已經報了仇,可能不會再來騷擾婦產科了。也就是說:婦產科的兩個鬼,現在了結了一個,隻剩下雙頭鬼嬰了。


    文惠傷感地說:“高老頭死得真慘,硬是被活活抽死了。”


    我不以為然地說:“這個死法還算便宜了他呢。”


    “唉!古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是,這個高老頭臨死了,還想著要報複人。”文惠不解地說。


    “他就是一個壞種,死都改不了的。”我不屑地說。


    文惠倦倦地說:“原以為今晚能睡個安穩覺,沒想到又是一場慘案。”


    “唉!”我長歎了一口氣。


    天一放亮,“拳擊手”就跑來了,他猛烈敲打著病房的門。


    “誰呀?”我不耐煩地問。uu看書 .uukanshu


    “老弟,是我。”“拳擊手”急促地回答。


    我氣呼呼地爬起來,跑去開了門,惱火地問:“一大早你跑來幹嘛?難道著火了?”


    “拳擊手”嘻嘻一笑,尷尬地說:“火倒是沒著,不過,我未婚妻有急事要找你。”


    “她找我?”我恍然大悟了,肯定是“死人臉”聽說高老頭昨晚暴死,所以害怕了,想求救於我。


    “對。”“拳擊手”神秘兮兮地左右一瞅,小聲問:“高老頭是不是昨晚死了?”


    我點點頭。


    “拳擊手”又問:“高老頭是怎麽死的?”


    我瞅著“拳擊手”,反問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當然是真話啦。”“拳擊手”回答。


    我幽幽地說:“那我就告訴你:高老頭得罪了鬼,所以,鬼把他的命索走了。”


    “啊!”“拳擊手”一驚,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我未婚妻一聽說高老頭死了,就喃喃地說:他是被鬼害死的。”


    “你未婚妻猜測高老頭是被鬼害死的?”我問。


    “拳擊手”點著頭,說:“是啊。她說得很肯定的。”


    我對“拳擊手”說:“你等一會兒,我和未婚妻一起去見史醫生。”


    “拳擊手”拉了我一下,朝病房裏瞅了瞅,小聲說:“我未婚妻交代了,說隻跟你一個人談。”


    “隻跟我一個人談?”我楞了一下。


    我覺得:我一個人跟“死人臉”談,顯然不太合適。因為,“拳擊手”又會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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