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王啟明夫妻倆竟然在大酒店擺了八桌酒席,轟轟烈烈舉行了拜幹爹儀式。


    好在這倆口子還算識相,把文惠也請了過去。


    下午,我紮紮實實睡了一大覺,把幾天的磕睡都補了回來。


    傍晚時,我在走廊上遇到了女醫生“死人臉”。


    “史醫生,你來上夜班了?”我問道。


    “死人臉”嗯了一聲,神色顯得十分凝重。


    我關切地問:“你遇到了啥不痛快的事嗎?”


    “死人臉”瞅著我,幽幽地說:“我擔心今晚那個怪物又來了。”


    我的心情也很沉重,自從我和文惠到婦產科來,每天晚上都不清靜。今晚會不會發生啥事,誰也料不到呀。


    “唉!”我歎了一口氣,突然覺得很慚愧。因為,我就是來滅鬼的,但來了幾天,卻不能製止住鬧鬼。


    到目前為止,我隻是初步了解到:流浪女曾經被高老頭淩辱過,這也許就是她到婦產科鬧事的理由。據我的分析:假若流浪女報複了高老頭,那麽,就會離開婦產科了。


    問題是:流浪女並不是殘害嬰兒的凶手呀,也就是說:殘害嬰兒的另有其鬼,這個鬼是誰呢?


    “今晚,我讓男朋友來陪我值班。”“死人臉”說。


    我一聽,驚詫地問:“你…你讓那個拳擊手來陪你嗎?”


    “死人臉”點點頭,說:“隻能讓他來陪我,不然,如果那個怪物再來了,我可對付不了。”


    晚上十點鍾左右,拳擊手真的來了。


    拳擊手一來就看見了我,他樂嗬嗬地跑了過來,握住我的手,說:“老弟,我想死你了。”


    我冷冷地問:“你會想我?”


    拳擊手想我,也許並非假話,因為,我給了他五千元錢,當他花錢時,當然會想起我這個冤大頭。


    “老弟,我能不想你嗎?你我是兄弟嘛。”拳擊手笑眯眯地說。


    拳擊手竟然跟我稱兄道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對,是兄弟。”我搪塞道。


    我敢斷言:這個拳擊手也是一個無賴,對這種人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喂,你未婚妻是8床嗎?”拳擊手伸長了脖子,從門上的玻璃窗口往病房裏望著。


    我點點頭。


    我覺得,得讓拳擊手認識一下文惠,這樣,他就不會懷疑我和“死人臉”有一腿了。


    “挺漂亮嘛。”拳擊手嘖嘖嘴。


    “我未婚妻是公司裏的一朵花呢。”我誇張地說。


    “嗯。”拳擊手點著頭,說:“你不說我也猜得出來,肯定是公司裏的第一花。”


    我嘿嘿一笑,說:“算你有眼光。”


    拳擊手又朝窗口瞅了幾眼,遺憾地說:“我未婚妻跟你未婚妻簡直不能比,一看你未婚妻,才知道我未婚妻不咋的。”


    “史醫生也不錯,各有各的風味嘛。”我安慰道。


    拳擊手楞了一下,問:“你覺得我的未婚妻有風味?”


    我暗自大呼:完了,又讓他誤會了。想不到“拳擊手”的醋勁如此大,簡直容不得半句誇獎他未婚妻的話。


    我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未婚妻也有她的優勢和長處嘛。”


    “拳擊手”醋意十足地問:“喂,我問你:小史的優勢和長處是啥?”


    我一時楞了,想不到我一句無意中說出的話,卻讓他在意了,還引起了他的懷疑。


    “史醫生懂醫學呀,家裏人有個頭疼腦熱的,不用跑醫院了嘛。”我隨便找了一個理由。


    “拳擊手”緊追不舍地問:“還有呢?”


    “還有?”我想了想,說:“我對史醫生不熟悉,你作為她的男朋友,應該知道她的優勢和長處嘛,幹嘛要問我呢?”


    “這個,不在於相處的時間長短,你聽說過一見鍾情吧?”“拳擊手”陰陰地問。


    此刻,我悔得腸子都青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說“各有各的風味”這句話呀。


    “你讀過唐代詩人元稹的《離思》這首詩吧?”我問道。


    “拳擊手”撇撇嘴,不滿地說:“我好歹也是大學生呀,當然讀過這首詩了。”


    “那就好。”我笑著說:“這首詩的最後一句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意思是:曾經觀賞過滄海,別處的水就不足為奇了;除了巫山,別處的雲便不稱其為雲了。你說:我有這麽漂亮的未婚妻,還會垂涎別人的女人嗎?”


    “拳擊手”一楞,想了想,點點頭,讚同地說:“對。你有這麽漂亮的未婚妻,當然不會稀罕我的未婚妻了。”


    我嗬嗬一笑,對“拳擊手”說:“我得回病房了。uu看書 .uukansu ”


    “拳擊手”訕笑著說:“老弟,等會兒到醫生值班室來玩。”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想:我還敢跟你未婚妻“玩”嗎?再“玩”,別把我的小命玩沒了。


    我進了病房。


    文惠問:“梁哥,你跟誰聊天呀,聊得挺熱火朝天嘛。”


    “別提了,這個男人是死人臉的男朋友。”我回答。


    “咦,你怎麽認識他的?”文惠覺得很奇怪。


    “昨天早晨,我在小樓下跟死人臉說了幾句話,被這個男人看見了,竟然懷疑我跟死人臉有一腿,還找了我的麻煩呢。”我惱火地說。


    “梁哥,誰讓你這麽有疑惑力呢,誰都懷疑你。”文惠撇撇嘴。


    我不解地問:“文惠,你說:我這個人難道象個花花公子嗎?”


    文惠嚴肅地瞅了瞅我,笑著說:“不象花花公子,但是,象女人殺手。”


    “女人殺手?”我一驚。不解地問:“文嫻說我是女鬼殺手,你說我是女人殺手,難道我陰陽兩界通殺嗎?”


    文惠點點頭,肯定地說:“對呀,你不但是女鬼誘餌,也是女人誘餌。”


    我垂頭喪氣地歎息道:“說了半天,你還是覺得我是花花公子嘛。”


    “梁哥,女人殺手可跟花花公子是兩碼事呀。”文惠說。


    “我看不出來有啥區別。”我不悅地說。


    “梁哥,你難道連這個區別也分辨不出來嗎?不至於吧。花花公子是主動勾引女人,而女人殺手,是具有誘惑女人的氣質,讓女人主動貼上來。”文惠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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