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嬰兒飄浮在空中?”我吃了一驚。


    王啟明湊近我,神秘兮兮地說:“今天上午我和門衛高老頭聊了聊,聽他說,婦產科最近盡出鬼事,上個禮拜,一個嬰兒半夜在走廊裏飄浮著,把值班的醫生、護士嚇癱了。”


    “是嗎?”我將信將疑地問。


    王啟明說:“老弟呀,我開始也不相信,就跑去問一位老護士,她雖然沒證實確有此事,但我從她臉上看出來了,千真萬確真有這個事兒。”


    “護士的臉上有字嗎?”我笑著問。


    “老弟呀,我一問,老護士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就是啥?是害怕的表現嘛。”王啟明說。


    我瞅著王啟明問:“你害怕了?所以,就想找我要符咒,好保護你兒子的安全。”


    王啟明歎了一口氣,說:“老弟呀,坦率地說:現在我十分擔心寶貝兒子的安危,懇求你給我三張符咒,不行就給我一張,我放在兒子的身上。”


    我笑了笑,說:“老哥呀,我說我沒符咒了,你偏不信,要不,你搜搜我的口袋。如果搜到了就算你的。”


    “真沒有?”王啟明不甘心地問。


    “不信就搜嘛。”我笑著回答。


    王啟明不好意思地說:“老弟呀,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王啟明說著,站了起來,走到我麵前,說:“老弟,那我就得罪老弟了。”


    “搜吧。”我也站了起來,張開胳膊。


    我覺得這個王啟明太不知趣了,試想:假若我口袋裏有符咒,會讓你搜嗎?


    王啟明仔細搜了我的上衣和褲子口袋,他失望地說:“真沒有哇。”


    “我怎麽會騙你呢?”我笑著說。


    王啟明乞求道:“老弟,你給我畫三張符咒吧。反正你會畫,又不費事。”


    “我拿啥畫?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我總不能在空中給你畫吧?”我無奈地說。


    王啟明搔了搔腦袋,說:“老弟,我給你去買毛筆、墨和黃紙。”


    我笑了笑,說:“老哥呀,你以為畫符咒就跟寫毛筆字一樣嗎?我告訴你:畫符咒得用朱砂,還得焚香、念咒語,複雜著那。”


    王啟明一聽,大失所望地問:“那您需要什麽,開一張單子,我照單去買。”


    “你會念咒語嗎?”我問。


    王啟明為難地說:“我哪兒會念咒語呀。”


    “老哥呀,我告訴你:你要是真想要符咒,就趕緊找道士去。”


    王啟明忙問:“哪兒有道士?”


    我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滿大街去轉,說不定會碰到道士。”


    王啟明皺著眉頭,說:“老弟呀,我知道:你還沒原諒我。要是真原諒我了,肯定會給我幾張符咒的。”


    王啟明說對了,我身上雖然沒有符咒,但我挎包裏有一疊符咒呢。不過,我是絕對不會送給王啟明的。因為,我當一次東郭先生已經夠傻的了,總不能再當第二次吧。


    王啟明見我執意不肯給他畫符咒,頓時就翻了臉,他對服務員說:“給我打包。”


    我望著王啟明嘿嘿笑了起來,說:“老哥呀,你翻臉真比翻書還麻利呀,我還沒吃飽,你就開始打包了,成心不讓我吃了,是吧?”


    王啟明恨恨地瞅著我,惱怒地說:“喂,我請你吃飯,就是為了要符咒,既然你不給,我還請你吃個啥。”


    我趁服務員去拿飯盒之機,抓緊時間又吃了幾口。


    王啟明瞅著我,不滿地說:“老弟,你臉皮夠厚的了,明明我不想請你吃了,你還要吃,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笑著對王啟明說:“你請我吃飯,又沒設定前提條件。假若你安民告示,不給符咒就不許吃,那我就不來了。”


    我想氣氣王啟明,所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王啟明惱怒地看著我,一副想奪我筷子的架式。不過,他知道打不過我,隻能幹瞪眼了。


    服務員小姐好象有意跟王啟明作對,遲遲沒拿飯盒來。


    我吃飽喝足了,抹抹嘴,瞅著滿桌的殘羹剩菜,遺憾地說:“老哥呀,沒剩多少了,還有必要打包嗎?”


    說完,我站了起來,對王啟明說:“老哥,我先走一步了。”


    我知道:假若我再不走,王啟明很可能會憤憤離席,他一走,就該我買單了,這樣,我豈不成了冤大頭嗎。


    我出了酒店,回頭望了望,得意地笑了。


    說實話,象王啟明這樣不知好歹的人,我是第二次遇到了。


    第一個不知好歹的人是劉雄。u看書.uuanshu


    我回到病房,文惠笑著問:“吃飽喝足了,沒被糖衣炮彈打中吧?”


    “哈哈…你猜得太對了,王啟明請我吃飯,就是想要符咒。我呢,沒答應他,所以,不歡而散了。”


    “啊!16床翻臉了?”文惠好奇地問。


    我點點頭,說:“我還沒吃飽,他就叫服務員打包,明擺著不讓我吃了。好在服務員掉進了茅坑,所以,我抓緊時間把肚子填飽了。哈哈…快把16床氣昏了。”


    “有意思。”文惠瞅著我說:“梁哥,你真行,不過,臉皮也夠厚了。要是我呀,早就憤然離席了。”


    “離席?我憑啥不吃飽呀?既然是他請我吃飯,我就非得吃飽不可。”我笑著說。


    “算你狠!”文惠瞅著我,幽幽地說:“梁哥,你早就看出來了,你不是一般的人。表麵看起來你軟得很,但骨子裏比誰都硬,這就叫做綿裏藏針呀。”


    “哈哈…知我者文惠也。”我聽了文惠的誇獎,不禁樂開了懷。因為,文惠誇獎我,意味著她對我的印象很好。


    文惠瞅著我,說:“16床沒要到符咒,不會善罷甘休的。也許,他還會從我這裏打開突破口。”


    “是嗎?”我對文惠的判斷不以為然,我覺得:王啟明不至於這麽死皮賴臉吧。


    “等著瞧吧。”文惠笑了笑。


    我伸了一個懶腰,說:“今天東奔西跑累壞了,我得去洗個澡,解解乏。”說完,我拿起毛巾出了門。


    一出病房的門,我就看見王啟明在走廊上溜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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