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灣坐落在一個山穀中,周圍都是大山,隻有一條路進村。


    借著皎潔的月光,我瞅著暗夜中的村莊,心想:現在才十點鍾,莊子裏咋就這麽寂靜呢?看來,這兒確實是鬧鬼了。


    “救命呀……”一個女人的呼救聲,打破了沉靜。


    我舉目四望,隻見一個披散著長發的女人,從村子裏奔了出來。她步履踉蹌,好象馬上就要跌倒了。


    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出現在女人的身後,他手裏拎著一根木棍。


    “回來,你是老子的婆娘了,往哪兒跑。”男人咆哮著。


    女人邊跑邊淒厲地呼叫著:“救救我呀……”


    光膀子男人很快就追上了女人,他掄起棍子,朝女人的腿上打去。隻聽得“啪”地一聲,女人應聲倒地。


    “救救我吧……”女人絕望地呼喊著。


    “啊!”文惠叫了一聲,拔腿奔了過去。看來,她是想救這個可憐的女人。


    “文惠!”我著急地喊了一聲。心想:我們初來乍到,還是別管這些洋閑事。我估摸著,這對男女應該是夫妻,夫妻間打打鬧鬧算不上啥。


    文惠似乎沒聽見我的呼喊,徑直跑了過去。


    我見文惠不顧一切去救人,便也急忙跟著跑了過去。心想:山裏人都很野蠻,弄不好連文惠也一起揍了。


    光膀子男人掄著棍子,死命揍著可憐的女人。


    女人在地上翻滾著,呻吟著,叫喚著,聲音越來越小。


    文惠大叫道:“住手!”


    光膀子男人瞅了一眼文惠,突然,扔下棍子,一溜煙地跑了。


    我看到了這一幕,不禁感到萬分奇怪。心想:光膀子男人怎麽會害怕文惠呢?又一想:也許光膀子男人看見了我,所以,自覺理虧,就溜回家去了。


    文惠扶起了這個女人,讓她靠在懷裏,問:“你…你沒事吧?”


    “謝謝你,小妹妹。”女人喘息著說。


    我瞅了瞅這個女人,見她滿臉淚痕,頭上還流著血。


    “梁哥,您把藥包拿來。”文惠說。


    我把藥包遞給文惠,她給女人消毒,包紮,然後,把她扶了起來。


    這個女人下穿紅裙子,上著黑短袖衫,一看就是一個喜歡打扮,又會打扮的女人。在一個窮山溝裏,能打扮成這樣應該很時髦了。


    文惠說:“剛才那人是你丈夫嗎?”


    女人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我送你回家去吧。”文惠關切地說。


    女人小聲說:“我…我走不動了。”


    文惠轉身對我說:“梁哥,把她放到摩托上,推著她回家吧。”


    “好吧。”我無奈地說。


    心想:這女人莫非是偷情被男人發現了,所以,被暴打了一頓。假若管了這種閑事,那就吃力不討好了。


    當我把女人扶上摩托後座時,突然感覺到她的身子冰涼冰涼的,不禁一驚。心想:這個女人不是人,是個女鬼呀。


    “梁哥,您快推著走嘛。”文惠催促道。


    我低頭瞅了一眼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鬼戒”,見上麵亮起了一格紅燈。我心想:這個女人果然是女鬼呀,不過,她的凶惡程度隻有一級,看來,還傷不了人。


    我推著女人進了村。


    女人說:“一直走,轉個彎就到我家了。”


    大約走了一百多米,來到了女人的家。就是一個破舊的院落,院牆隻有一人高,大門是用高粱杆子編成的,一看就知道是個窮人家。


    文惠大聲叫喊道:“家裏有人嗎?”


    沒一會兒,院子裏有了動靜,“嘩啦”一聲響,高粱杆子大門打開了,一個中年男子探出個腦袋問:“你們找誰?”


    文惠楞了一下,她一定覺得奇怪:因為,這個中年男人不是光膀子男人。


    “她是你家的人吧?”文惠問。


    中年男人疑惑地問:“誰…誰是我家的人?”


    文惠扭過頭,想問坐在摩托上的女人。但一看,嚇得驚叫了一聲:“啊!”


    我見文惠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不禁也扭過頭。這時,我才發現坐在摩托後座上的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梁哥,她…她跑到哪兒去了?”文惠張口結舌地問。


    “咦?”我故作好奇狀。


    文惠四處張望著,不解地問:“梁哥,您推著她,難道就沒感覺到她走了嗎?”


    我搖了搖頭,回答:“我沒感覺呀。”


    其實,鬼的陰魂是沒有一點份量的,即使背著她,也象背著一根鵝毛一樣。


    “奇了怪了,她怎麽會跑了呢?”文惠環顧左右,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中年男人問:“你們是幹啥的?說的話我咋聽不懂呢。”


    我朝院子裏望了一眼,見院子中間停放著一口棺材,於是,我頓時就明白了。這個女鬼已經回到棺材裏去了。


    “請問:村長住在哪兒?”我問道。uu看書.uukanshu


    中年男人撇撇嘴,擺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往東頭一指,說:“張算盤住在東頭第一家。”


    “張算盤?”我一楞,覺得這個名子挺怪的。


    中年男人不耐煩地解釋道:“他娘在集上賣菜時,生下了他,正好落在一個算盤上,所以,就給他取名張算盤。”


    說完,中年男人就關上了院門。


    文惠不解地問:“梁哥,現在都小半夜了,那個女人跑到哪兒去了?


    我小聲對文惠說:“她就住在這一家,已經進去了。”


    “進去了?”文惠瞪大了眼睛,不解地問:“梁哥,您開什麽玩笑呀。”


    “文惠,咱們救的女人不是人,是個女鬼。”我幽幽地說。


    文惠嚇得驚叫了一聲:“啊!”


    “文惠,我早就發現她是一個女鬼了,不過,她不是惡鬼,所以,就沒告訴你。”我解釋道。


    “媽呀,咱倆一進村就碰上女鬼了,真邪乎呀。”文惠膽戰心驚地說。


    我笑了笑,說:“文惠,這兒要是沒有鬼,就不需要我倆了。”


    文惠吐了吐舌頭,說:“梁哥,好嚇人呀。”


    文惠皺著眉頭想了想,問:“梁哥,那個光膀子的男人難道也是鬼?”


    我點了點頭,回答:“應該也是鬼吧。”


    “光膀子的男鬼幹嘛要追趕她呢?”文惠不解地問。


    我想了想,說:“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會弄清楚的。”


    說話間,我和文惠已經走到了村子的最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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