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一琢磨,覺得目前掌握的證據太少,太缺乏說服力了。僅僅憑著胡父曾在《東風大酒店》八零八房間住過,而且謝慧之曾從這個房間哭著跑出來,又能說明什麽問題呢?


    盡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胡父曾欺負過謝慧之。否則,謝慧之怎麽會哭著從房間裏跑出來呢?但是,謝慧之已經死了,沒有了人證。胡父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他也決不會承認這一點。


    現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敲山震虎”,讓胡父“跳”出來表演,這樣,在“表演”中或許能露出馬腳來。


    我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晚上七點多鍾,於是,我掏出手機給胡父打了一個電話。


    “胡伯伯,我是梁靈。”我恭敬地說。


    “哦,是梁靈呀。你吃了晚飯沒有?剛才,我還跟小明說,讓他請你來吃晚飯的。”胡父親熱地說。


    最近兩天,胡小明回父母親的別墅住了,所以,我就沒必要陪胡小明過夜了。


    “胡伯伯,謝謝您了。我現在打攪您,是想向您匯報一件事。”我說。


    “你說吧。”


    “胡伯伯,關於謝慧之死亡的偵破有了新進展,據我了解,在今年的二月八號,謝慧之曾從《東風大酒店》八零八號房間裏哭著跑出來,我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也許,這個住在八零八房間的人就是嫌疑人。”我幽幽地說。


    “啊…哦……”


    我聽得出來,胡父的音調裏充滿著驚恐和慌亂。


    “我準備順著這個線索追查下去,也許很快就能找到謀殺謝慧之的凶手。”我說。


    “這個…梁靈呀,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了,追查謝慧之的死因毫無意義,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滅了謝慧之這個女鬼。梁靈,你上次不是答應了我嘛,怎麽又變卦了?”胡父氣急敗壞地指責道。


    “胡伯伯,我不是不聽您的話,是覺得要滅了謝慧之這個女鬼,首先得搞清楚她是怎麽死的,因為,我覺得謝慧之這個女鬼的冤氣很重。”我心平氣和地說。


    我從胡父的語氣裏,感覺到他已經象驚弓之鳥了。


    “梁靈,我出資五百萬,已經是你們公司的大客戶了。所以,你要嚴格按照我的意思去辦,不能擅自行動嘛。”胡父憤憤地說。


    我覺得今晚的“敲山震虎”已經達到目的了,便說:“胡伯伯,我明白了,不過,我手下的人恐怕不聽我的,他們也想查清謝慧之的死因呀。”


    “梁靈,不聽話的手下人,就應該立即解雇嘛,怎麽能讓他們自行其事呢?要是我的手下呀,我早讓他們滾蛋了!”胡父惱怒地說。


    “好的,我知道了。”我假裝順從地說。


    “梁靈呀,我覺得你也有點不聽我的話呀,這樣很不好嘛。”胡父不滿地說。


    我趕忙表態:“我今後一定按照您的話去做。”


    我掛了電話,得意地笑了。心想:胡父盡管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但是,我這個“獵人”也不賴呀。


    我回到飯桌上,見小惠已經吃完了。她幽幽地問:“梁哥,您真忙呀,我看您一直在打電話聯係工作嘛。”


    我一驚,忙問:“你…你聽見我打電話了?”


    小惠點點頭,說:“剛才,我也上了一趟洗手間,我聽見你在裏麵打電話。”


    我笑了笑,心想:這個小惠也是個有心人呀。


    “你吃飽了吧?”我問。


    小惠心滿意足地說:“吃飽了,吃得可飽了。”說完,還摸了摸肚子。


    “我送你回家吧。”我對服務員招了招手,喊道:“買單!”


    我把小惠送回家,然後,又到《東風大酒店》去找禿頂保安。


    禿頂保安今晚值夜班,他一見我便問:“那個住在八零八房間的人,應該立即著手調查,我覺得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謀殺謝慧之的凶手。”


    我點點頭,說:“你放心,我會盡快調查清楚的。”


    我不想對禿頂保安說多了,說白了,他隻是我棋盤上的一粒棋子,不需要知道得太多。


    禿頂保安說:“你真行,硬是從小惠嘴裏套出了實話。”


    我警告道:“關於謝慧之的案子,你別對任何人透露,這個事兒要嚴格保密。不然,也許我倆會遭遇不測。”


    我已經預感到:假若這個謝慧之真是胡父謀殺的,那麽,他一定不會坐以待斃。現在,這個案子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胡父被我“敲山震虎”後,也許會采取彌補措施。


    “喂,你的意思是:這個住在八零八房間的老頭兒不是一般的人?”禿頂保安問。


    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不過,這兩天我到處追問謝慧之的事兒,已經搞得酒店裏人人皆知,也許已經打草驚蛇了。”禿頂保安擔心地說。


    我突然想:得給小惠交代一下,讓她也對這個事兒守口如瓶。uu看書ww.ukansh 不然,她也會有危險的。


    我立即給小惠打了電話,告訴她:“關於謝慧之的事兒,不論誰問起來,都要一問三不知。”


    “我知道了。”小惠回答。


    我覺得:小惠是個聰明的姑娘,也許她早就意識到:不能卷入這個旋渦中。


    我告辭了禿頂保安,往家裏趕去,我覺得有些累了,想早點休息。在回家的途中,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我靠邊停下摩托,一看,是小萍的電話。


    我心想:莫非她今晚要到我的出租房來睡覺?


    “喂。”我忐忑不安地接了電話。


    “是梁靈吧?”小萍輕聲問。聽聲音,似乎說話不方便的樣子。


    我回答:“是呀。”


    “喂,你仔細聽好了。現在,我在胡小明父母的別墅裏。剛才,我一個人在別墅的花園裏散步時,突然見胡父從別墅中走了出來,他站在花園裏打了一個電話。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他提起了你的名子,還說:教訓一下就行了,要讓他害怕……”


    “啊!”我驚叫了一聲,心想:胡父真要對我下手了。


    “梁靈呀,你怎麽得罪了胡父呀?”小萍擔心地問。


    “這個……”我心想:這個事兒跟你說不清楚,而且,也不能對你說。


    “梁靈,我告訴你:胡父是個心毒手辣的家夥。我聽胡小明說過,他父親手下有一幫打手,個個都是從山上下來的。”


    我知道:“從山上下來的”意思就是坐過牢。這些坐過牢的家夥,不僅是亡命徒,而且都有一些反偵察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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