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認識你,就是燒成灰也認識你。”禿頂保安惡狠狠地說。


    我一驚,狐疑地望著禿頂保安,心想:怪了,我好象從沒跟這個人打過交道嘛,他怎麽會對我如此凶神惡煞呢。我估摸著,這個人一定是認錯人了。


    “喂,我想提醒你一下,擦亮眼睛,千萬別認錯人了。”我誠懇地說。


    “認錯人?你看我是幹嘛的?”禿頂保安陰陰地問。


    我平靜地說:“你是保安呀。”


    “我告訴你,我當了三年保安,具有敏銳的眼光,決不會看錯人的。”禿頂保安吹噓道。


    “兄弟,我真的認為你看錯人了,因為,我也是個過目不忘的人,我實在記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你。我可以肯定地說:我倆今天是第一次見麵。”我覺得這個禿頂保安一定是認錯了人。


    “你確定?”禿頂保安似乎被我說服了,他猶豫著問。


    “我當然敢確定了。”我毅然決然地說。


    “哈哈……”禿頂保安狂笑了起來。


    我疑惑地問:“你…你笑個啥?”


    禿頂保安止住笑,幽幽地問:“我問你:你和謝慧之是什麽關係?”


    “我是謝慧之的親戚呀。”我泰然自若地回答。


    “哈哈……”禿頂保安又狂笑了起來,笑夠了,問:“我奉勸你說老實話,別繼續滿嘴跑火車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禿頂保安說著,又用木棍狠狠敲了一下破桌椅,撲地一下又飛起不少灰塵。


    我捂著鼻子,勸告道:“你能不能別敲桌椅了。”


    我心想:難道禿頂保安覺察到我撒謊了?應該不會嘛,因為,我說此話時,神情非常的安詳。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想試探一下禿頂保安的虛實。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是在撒謊!”禿頂保安狡黠地笑了起來。


    我緊緊盯著禿頂保安,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幾絲得意。我突然想到:這個禿頂保安也許和謝慧之是親戚,所以,他一下子就識破了我的謊言。


    想到這裏,我笑了起來。


    “你還笑得出來?”禿頂保安問。


    我拉過一把破椅子,說:“咱倆坐著說吧,不然,站著挺累的,還有點劍拔弩張的味道。我覺得:你也許是謝慧之的朋友或親戚,既然這樣,咱倆就是一個戰壕裏的朋友。”


    “好吧,坐著說。”禿頂保安的口氣也緩和下來。他也拖過一把破椅子,坐了下來。


    我默默地看著禿頂保安,禿頂保安也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我倆就這麽對望著,足足有一分鍾時間。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承認道:“我確實撒了謊,說句實在話,我不是謝慧之的親戚,更不是謝慧之的朋友,甚至我從來不認識謝慧之。”


    禿頂保安問:“你和謝慧之毫無關係,幹嘛要取她的東西?”禿頂保安問。


    我笑了笑,說:“在我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詢問一下,你怎麽知道我撒了謊?”


    禿頂保安淡然一笑,說:“因為我跟謝慧之是一個村子裏的,我倆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非常熟悉。所以,你一開口說是謝慧之的親戚,我就斷定你是個騙子。”


    我不解地問:“既然你斷定我是騙子,幹嘛不當場戳穿我,把我交給警方呢?”


    “我瞧你這副書生的模樣,覺得不太象騙子,你撒謊,也許有隱情。所以,我想單獨和你談談。”禿頂保安說。


    我笑了笑,尷尬地說:“算我運氣不好,栽到你的手裏了。好吧,我告訴你:謝慧之曾經是我一位哥兒們的女朋友,她在三個月前突然失蹤了。臨走時,曾經給我哥兒們留了一個紙條。”


    我說著,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紙條,遞給了禿頂保安。


    禿頂保安接過紙條,看了看,皺起眉頭說:“這是謝慧之寫的嗎?”


    “你熟悉謝慧之的字跡嗎?”我反問道。


    禿頂保安仔細瞅了瞅,說:“我對謝慧之的字跡比較熟悉,以我的眼光看,這不是謝慧之寫的。”


    “是嗎?”我的推測是:這張紙條不是謝慧之寫的,原因很簡單:謝慧之無緣無故離開胡小明,假若真有難言之隱,也不應該隻留下這麽簡單的六個字。另外,字跡歪歪斜斜,象是一個小學生寫的。顯然,這不符合謝慧之的文化程度。


    禿頂保安點點頭,肯定地說:“我斷定:這張紙條不是謝慧之寫的。”


    “很好。”我讚賞地說:“我相信你的眼光。說實話,我今天來拿謝慧之的東西,就是想拿到她的真跡,好跟紙條上的筆跡進行比較,從而確定這張紙條是不是謝慧之寫的。”


    禿頂保安問:“你真是給鐵哥兒幫忙?”


    我點點頭,uu看書.uukashuco 說:“在謝慧之的遺物中,我隻需要她的文字,其餘的你可以留下,轉交給謝慧之的父母。”


    我這麽說,是想徹底打消禿頂保安的疑慮,順利拿到謝慧之的真跡。


    “你…你認為謝慧之已經去世了?”禿頂保安聽我說起“遺物”兩字,他驚悸地問。


    我點點頭,說:“這麽說吧,不是認為,是肯定謝慧之已經去世了。”我嚴肅地說。


    禿頂保安楞了,他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憑什麽斷定謝慧之已經去世了?”


    我定定瞅著禿頂保安,從他的神態中,我斷定:禿頂保安跟謝慧之不是一般的關係,也許他倆曾是戀人。


    “謝慧之已經變成女鬼了,我跟她打過交道。也許,你不相信世界上有鬼存在,但我要對你說:確實存在鬼。”我知道:這個禿頂保安不一定相信我的話,不過,我也隻能照實說,信不信隨他了。


    禿頂保安抱頭痛哭起來。


    我歎了一口氣,心想:禿頂保安和謝慧之從小一起長大,可謂青梅竹馬,現在,謝慧之死了,他不可能不傷心。


    禿頂保安哭了十來分鍾,他擦幹了眼淚,說:“謝慧之遺物都在我這裏,請你跟我來吧。”


    我跟著禿頂保安來到他的宿舍,禿頂保安指著一口大箱子,說:“謝慧之的東西都在這兒。”


    禿頂保安打開箱子。


    我在箱子裏翻了翻,找到了兩本筆記,翻開一看,一本記著帳,一本抄錄著歌詞。


    我對禿頂保安說:“這兩本筆記我先拿去,等用完了再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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