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瞅了瞅這個救命恩人,見他圓圓臉,禿頂,戴一副眼鏡,一看就知道是個知識份子。我心想:不過三十多歲就禿了頂,真夠聰明了。俗話說:聰明的腦袋不長毛,看來,這話說得沒錯。


    “不用謝。我碰巧走到這兒,聽見上麵有動靜,抬頭一看,一個花盆被風吹落了,就順手推了你一下。”男人輕描淡寫地說。


    我拍打著身上的灰,不好意思地說:“我隻顧著看櫥窗裏的照片,沒注意頭頂上的動靜。”


    “你不是學院的人吧?”男人問。


    我笑著回答:“我是來找人的。”


    “找誰?”男人順口問。


    “我要找校辦的魏仁義。”我回答。


    男人一聽我要找魏仁義,驚詫得瞪大了眼睛,狐疑地問:“你找魏仁義幹嘛?”


    我心想:這個人有點怪了,我找魏仁義幹嘛,能對你說嗎。


    “我是魏仁義的親戚。”我撒了一個謊。


    “你…你是魏仁義的親戚?”男人越發詫異了,他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瞅著我,楞在那兒了。


    “是呀。”我心想:你這個人真怪,難道是包打聽嗎?


    “我…我怎麽不認識你呀?”男人的眼神怪怪地,他上下左右打量著我。


    我心想:難道這個人有神經病嗎?


    “我也不認識您嘛。”我笑著說。心想:再謝謝他一聲,就告辭吧。也許他真是神經有問題呢。


    “我…我就是魏仁義。”男人說。


    “啊!”我嚇了一跳,也楞在那兒了。


    我楞了三秒鍾,緩過神來。尷尬地說:“魏…魏老師,我剛才撒了一個善意的謊,其實,你我彼此都不認識,我也不是您的親戚。我今天來,是想和您談一個隱秘的事情。”


    “談隱秘的事情?”魏仁義一臉的疑惑。


    “魏老師,您現在忙嗎?咱倆能否找個清靜的地方談談。”我請求道。


    從魏仁義的長相上看,還算是比較麵善的。我怎麽也想象不出來,這麽一個麵善的人,怎麽會禍害一個小姑娘呢?


    魏仁義猶豫了一下,說:“咱倆到那邊的小樹林裏去談吧。”


    我和魏仁義往樹林裏走時,我發現他的一條腿有點瘸。


    小樹林裏有幾個石凳子,魏仁義說:“就在這兒談吧。”


    我倆坐了下來,我想了一下,瞅著魏仁義,一字一句地說:“魏老師,我談了一個女朋友,叫白萍。她有一個堂姐叫白露,聽說三年前在您家當過保姆。”


    我一提到“白露”這個名子,魏仁義的臉色就唰地一下變得煞白。


    我心想:“白露”這個名子捅到了你的痛處吧,今天,我倒要聽聽,看你如何解釋白露自殺事件。


    魏仁義痛苦地點了點頭。


    “白露莫名其妙自殺了,連封遺書也沒留下,這讓她的父母十分不解。今天,我來,就是想問問,您對白露自殺事件了解多少。”我一古腦把話都說了出來。現在,我就想聽聽魏仁義是怎麽辯白了。


    我心想:要麽,魏仁義會竭力撇清自己,說與自己沒絲毫關係。要麽,就一問三不知,裝糊塗。


    “唉!該來的終歸會來。”魏仁義喃喃地說。


    “我希望您如實相告,不要有絲毫隱瞞。”我又敲了魏仁義一下。


    魏仁義抬起頭來,瞅了我一眼,艱難地說:“我全都告訴你,一字不漏地全告訴你。三年來,白露的自殺讓我良心上非常不安。如果我再不說出真相,會被良心折磨死的。”


    “好吧,我洗耳恭聽。”我心想:這個魏仁義看起來不象壞人呀。又一想:壞人也不會個個長得凶神惡煞呀,也許,魏仁義是披著羊皮的狼呢。


    魏仁義用沉痛的語調,對我講述了那不堪回首的一幕。


    四年前,魏仁義的老婆三十二歲才懷上孕,生下了一個女孩。


    魏仁義的老婆大齡生女,產後身體一直不太好。魏仁義在學校裏工作也比較忙,所以,夫妻倆決定請一個小保姆。


    魏仁義到保姆市場上,遇到了白露。兩人一談,雙方都對彼此滿意。於是,白露就到魏仁義家做了小保姆。


    一年後,魏仁義的老婆查出患了子宮癌,住院動了手術。


    那天,魏仁義到醫院去看望老婆,醫生說:“你老婆的癌細胞已經廣泛轉移,她的生命可能維持不長了。”


    魏仁義問:“我老婆還能活多長時間?”


    醫生回答:“少則三、五個月,多則一年。”


    魏仁義悲痛欲絕,一個人跑到飯館裏喝了半斤白酒。


    深夜,魏仁義醉醺醺地回了家。


    半夜時,魏仁義起夜,迷迷糊糊摸錯了門,進了小保姆白露的房間。


    白露累了一天,睡得象死豬一樣,根本就沒覺察到魏仁義上了她的床。


    魏仁義做了一個夢,夢到老婆的病治好,倆人高興地摟抱到一起,甜蜜地親吻著。


    白露被魏仁義一親吻,醒了。她拚命地掙紮著,叫道:“你…你不能這樣……”


    魏仁義說:“老婆,uu看書 .uukanshu.cm 你身體好了,再給我生一個小孩……”


    魏仁義說著,把白露壓在了身子下麵。


    白露有裸睡的習慣,這一下就讓魏仁義輕易得了手。


    早晨,魏仁義清醒了,他發現自己竟然睡在小保姆白露的床上。


    魏仁義驚駭地爬了起來,一看,小保姆已經不在房間裏了。掀開被子一看,床單上有一大灘鮮血。


    魏仁義仔細一回憶,想起了那個夢。


    我知道:自己把小保姆當成了老婆,把她那個了。


    魏仁義趕緊爬起來,尋找白露。他想對白露懺悔,讓她原諒自己酒醉後的失態之舉。


    魏仁義找了一整天,都沒見著白露的蹤影。直到第二天,才有人發現白露在湖邊割腕自殺了。


    白露自殺時沒留下一個字,除了魏仁義,沒人知道白露自殺的真正原因。


    魏仁義想到警方去自首,但他想到病重的老婆和隻有一歲的女兒,頓時就沒了勇氣。


    半年後,魏仁義的老婆去世了。魏仁義把女兒托付給年邁的父母,從六樓上一躍而下,他要以死來贖罪。


    可惜呀,他跌落在泥巴地上,隻是摔斷了一條腿。


    魏仁義想:既然閻王爺不收他,讓他活著受良心煎熬,那就認命吧。


    三年來,魏仁義每天早晚都會對白露懺悔,請求她的在天之靈能原諒他。


    魏仁義講述完了,他痛苦地說:“我知道這件事兒是捂不住的,遲早會大白於天下。今天我勇敢地說出來,你要報警,我也認了,我準備接受法律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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