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工作室嗎?】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他竟然主動給我發微信,簡直是奇跡。


    看著那短短的五個字,我鼻頭有點發酸。或許是身體難受的原因,讓我這一刻變的柔弱,很想有一個人陪在身邊照顧自己,便沒多想,回了過去。


    【我在公寓,不舒服。】


    【怎麽了,哪不舒服?】


    【可能是中暑了,全身哪都不舒服。】


    我的字眼,明顯有點嬌氣。


    信息剛發出去,手機猛地響了起來,嚇我一跳,是陸正南打過來的。我遲疑了一下,接了起來。


    “是不是發燒了。”陸正南語氣有點急促,像是在走路。


    我發了會愣,回道:“好像是,身上有點燙。”我聲線嘶啞。


    “聲音怎麽啞了呢?”他又問。


    “疼。”這一刻,我莫明的想跟人顯弱,想撒嬌,想當女人。


    那頭,靜默了一瞬,“你先躺會,我一會就到。”


    “好。”我乖巧的連自己都詫異。可我不得不承認,這會我真的很想見到他。


    掛了電話,我心頭泛起一絲甜意,頭也不那麽沉了。我拿著手機,勾著唇角,去開了燈,進廚房燒水,口太渴了。


    半個小時後,門鈴響了。


    “叮鈴”突響的那一聲,我感覺自己心跳都要蹦出來,急促的連呼吸都忘了。


    我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走去開門。


    陸正南還是中午那一身,隻是看著我的眼神有所不同,手裏提著一個大塑料袋子。


    “怎麽樣了?”他目光鎖在我臉上,看的我莫明臉發燙。


    我讓開身,不敢與他對視,弱弱的應了一聲,“還好。”


    陸正南走了進來,拎著那一大袋東西直接去了廚房,好像進了自己家裏一樣自然。


    我跟在他身後,“你買了什麽呀?那麽一大袋。”


    “吃的,還有藥。”他語氣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那個……謝謝!”


    陸正南沒理我,走到冰箱旁,把大袋子放在灶台上,打開冰箱,在看到冰箱裏空蕩蕩的時候,眉頭皺了起來。


    “我最近比較忙,都沒在家開火,所以……”下麵的話,因為他轉過來的目光嘎然而止,他眼底的色彩讓我心口砰砰直跳,一時忘了下麵要說什麽?


    “你是最近忙嗎?我怎麽覺的你就從來沒在家開過火,冰箱裏除了飲料就沒有別的。你會做飯嗎?”他的語氣有點鄙夷卻又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動。


    我直愣愣的望著他,“你不是……都不想理我了嗎,怎麽還來了呢?”


    陸正南撇開臉,把買來的東西,一一整理進冰箱,像是沒聽到我說的話。


    明顯是故意回避。


    他可真沒少買,好多水果,還有肉、菜還有牛奶,不一會,冰箱被他塞的滿滿的。


    而我的心,在那一刻也被他填的滿滿的。


    “有溫水嗎?”他突然問道。


    “有,我剛才做了一壺水。”我走到灶台另一邊去提水壺,“我給你倒杯水。”


    “不用,過來我給你量一下體溫。”陸正南提著一個小袋子,去了客廳。


    我看著他的背影咬了咬唇,心裏曖曖的。倒了杯水,也跟去了客廳。見他坐在沙發上很認真看著藥的說明,我唇角不由翹起,走到他身邊坐下。


    “你喝杯水吧。”我語氣難得的柔和。


    陸正南抬頭,目光銳力,突然伸手在我額頭一探。我全身都僵住,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他眉頭微蹙,拿開手,“很燙。”說著,從袋子裏拿出一個長條合子拆開,裏麵是體溫器,他又看了一眼說明,便拿著那個體溫器,按了兩下,隻聽‘嘀嘀’兩聲響,他才抬頭看我,“轉過身去。”


    “幹嗎?”我疑惑的望著他。


    “我給你量一下體溫。”


    “哦。”我乖乖轉過了身。


    隻覺脖子處有冰涼的物體探入,觸極我皮膚一聲‘嘀’響。


    陸正南抽回要體溫器,我轉回身。


    “三十八度,有點高燒,倒是不用吃降燒藥。”說著,他把體溫器放到矮幾上,從袋子裏拿了一合藥出來,“不過得喝點清熱解毒衝劑。”


    “哦。”我應著,心裏卻不怎麽想喝那玩樣。


    “你吃飯了沒有?”他把藥放回袋子裏,轉頭看我。


    我垂下頭,輕聲有點小,“沒呢?”其實沒什麽胃口,但我不想他太快離開。


    他輕歎了口氣,起身,“你這有米嗎?”


    “有,年初我朋友從泰國給我帶了兩袋香米,我一直沒吃。”我起身,忙跑進廚房,從廚櫃裏找到那兩小袋米,拿了出來,回頭朝他笑,“家裏油鹽都有。”


    “我有說要給你做飯嗎?”陸正南靠在灶台邊,淡淡的看著我。


    我:“……”


    看到我吃癟的樣子,他眼底露出了一絲笑意,“你先去衝包藥喝。”


    這人,變壞了。


    “欺負病人,有意思嗎。”我斜了他一眼,走回客廳,看著那合藥,麵色泛苦。但還是打開合子,從中抽了一包衝劑,老老實實的拿去衝泡。


    再回到廚房,陸正南正在刷鍋,挽起了袖子,一臉專注的樣子。


    我衝好藥,端著杯子,站在一旁看他忙活。


    男人幹家務的樣子……還挺迷人的。


    “你站在這幹嗎?”陸正南淘米的時候,嫌棄的橫了我一眼,“回房裏躺著去吧,一會飯好了我叫你。”


    我站著沒動,直愣愣的看著他。


    他轉眸看我。


    “你早上,為什麽火氣那麽大?”我直問道。


    他甩了一下手,轉身,麵對我著,眯眼,“你不是跟那男的好了嗎,為什麽還去相親?”


    我垂眸,輕抿了一口衝劑,微蹙眉頭,還好不是很難喝。


    “問你話呢?”他催促。


    我抬眸,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你那隻眼看到我跟他好了。”


    “昨晚,在大廈門口……”


    “難到朋友間就不能擁抱嗎?”我打斷了他。


    陸正南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又轉身忙活起來,一邊說道:“你就……沒想過跟他好嗎,畢竟你喜歡他那麽多年。”


    “感情也是有保質期的,我對他的感情就像過期的食品,勉強能吃,但吃後難保不得病,心裏總會膈應,所以我選擇了放棄。”我抬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藥。


    他對我的比喻有點驚愕,“他好像對你……”


    “那是他的事,”我又打斷了他,不想在跟他繼續這個話,“你跟鄒若溪……是什麽關係?”我問的也直白。


    陸正南沒回應,忙著插電飯煲電源。


    我不死心,又試探道:“若溪是位優秀的女孩,看的出她對你有意思,長的又那麽飄亮……”


    “你去客廳坐著吧,站在這很吵。”陸正南第一次很不紳士的打斷我的話,還趕人。


    “我哪裏吵了?”我抗議。


    陸正南沒理我,走到冰箱旁,把他買的菜跟肉從冰箱裏又拿了出來,連個眼神都懶的給我。


    我朝他皺了一下鼻頭,轉身去客廳,坐在沙發上,把杯子裏的藥勉強喝完,開了電視,趴在沙發上看。


    電視節目很精彩,可我的注意全在廚房那個男人身上,想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關心起我來了,還給我做飯。


    我跟他的關係好像有點怪異?


    趴在沙發上,我腦子裏天馬行空。


    一個小時後。陸正南做了三菜一燙。


    其實在十分鍾前,我就忍不住跑了過來的,因為太香了,本來沒什麽食欲,聞著這香忍住咽口水。


    “看不出來呀,你手藝這麽好,嗯,真香。”我真心實意的誇獎。


    陸正南麵色淡然,把盛好的米飯,遞給我,“都是童童教的。”


    呃,我誇他幹嗎呢?


    “在倫敦的時候,她沒事就研究吃的,我經常去她哪裏蹭飯,久了也學會了幾道。”他嘴角帶著輕柔的笑意。


    此時他腦海裏決對是美好的畫麵。


    “你這輩子是不是都忘不掉她了。”我口氣莫明的有點衝。


    陸正南坐到我對麵,垂下眼瞼,嘴角的笑意變的有點淒苦,“我又沒有失憶,要忘掉總得需要一些時間。”,隨即他抬眸,“吃飯吧。”


    我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拿起筷子,挾了一口菜,塞進嘴裏,狠狠的嚼著。


    “那你吃吧,我先回去了。”陸正南起身準備走人。


    我抬眸瞪他,重重的把筷子拍在桌上,“誒,你這人怎麽這麽沒勁呢。”


    陸正南被我弄的有點莫明奇妙,一臉懵逼的看著我。


    “你做這麽多我一個人怎麽吃的完。再說了,你陪病人吃頓飯會死人呀。”我這爆脾氣。


    陸正南望著我有點發愣。


    “不吃了。”我對著他又是一聲低吼。


    陸正南擰眉,坐了回來,“你……你脾氣怎麽這麽爆躁。”


    “我就這得性。”我有點蠻橫不講理。


    陸正南看著我突然笑了。


    “你笑什麽。”我拿腳從桌下踢他,一臉不爽的睨著他。


    他蹙眉,挪身,躲開,眼底笑意未減,“你這人……真不講理。”


    “我怎麽不講理了。”我不依不饒,又拿腳踢他。


    “好了好了,我陪你吃還不行嗎。“陸正南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忙起身去廚房拿了一副碗筷出來。


    我嘀咕,“這還差不多。”心情莫明的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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