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說我這一次從曾家搬出來有些衝動了,聽她的語氣,好像是我在跟曾子謙鬧別扭似的,其實不然,我們走到這一步,不能說是誰對誰錯,隻能說我們都敗給了現實。


    一個男人到了三十歲,想要的是事業有成,家庭美滿,而一個到了三十歲的女人,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家庭和諧,相夫教子,可現實是,這個家庭裏總是存在這種不和諧因素,這些因素看似不大,可是日積月累,會將兩個渴望安定的男女逼到絕路上,正如我和曾子謙。


    誠如小白所說,我們之間隻差一紙婚約,到了這個份上,結婚與否並不重要,看中的是以後的安定,然而,安定不下來。


    或許是體內的完美主義想法在作怪,導致我無法接受曾媽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作為一個女人,被自家的婆婆各種貶低瞧不起,或許我可以通過自強自立有所改變,而作為一個母親,沒有辦法給樂樂一個安定的成長環境,才是我最感到無助的地方。


    我也不喜歡爭執,矛盾越多,越會消耗一個人耐心,曾子謙的這個男人身上有太多的責任,他想顧忌的東西太多,所以難免有時候會委屈我們母子,這種委屈開始隻是一種很小很小的問題,而後便開始滾雪球,而我最害怕的是,以後的某一天,我會成為一個怨婦。


    怨婦的麵孔是醜陋的,與其等到那個時候分開,不如在我還沒有爆發時兩人分開冷靜冷靜,到時候,自然會明白合適不合適。


    小白說我把問題看得太透徹,這樣生活就會失去意義,其實不然,正因為看的透徹,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然而,我之所以有勇氣踏出這一步,和我有小白這個好朋友是分不開的,她給我和樂樂一種支撐,即便我現在餘額不足,也不用為錢煩惱。而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和樂樂搬出來的第二天,便收到了一份快遞。


    文件夾內,是一串鑰匙,和一個房產證。


    誰也沒有想到,這處房子,居然是我最初的那一套房子。


    我的腦海裏立即浮現出了梁文浩的那張臉,這才撥打了他的電話,誰料電話裏提示我,說我撥打的是空號。


    小白這才告訴我,其實早在兩個月前,她就聽到了梁文浩出國的消息,看我沒提,以為我是知道的。


    這麽說來,之前林思雨在電話裏那麽信誓旦旦的告訴我所謂的出差,也是在他的計劃之中。


    有些事到了最後,根本不知道再說什麽。


    比如小媽,一直希望我能嫁入豪門錦衣玉食,可是聽到我從曾家搬出來的事情之後居然表現的十分淡定,她說,不是你的,強求也強求不來,並且答應我白天可以幫我帶著樂樂。


    人一旦上了年紀,很多事情就不偏執了,而很多事情又是變化莫的,比如在此之前,我一定想不到,幾年之後,我居然又回到了這一處房子裏,而且,這裏的一切,居然都和原來一樣。


    椅子,沙發,餐桌上布滿了灰塵,偏偏看著分外的親切。


    打掃了一上午,房間裏終於又回歸到了原來的樣子,隔天,我和樂樂便搬進來了。


    這套房子真的是有著太多的故事。


    一周後,我正式進入小白的公司上班,而樂樂白天則由小媽和老袁帶著,下班之後我再接回來,這期間曾子謙並未跟我聯係,掃一樣報紙,能看到某個版麵上他和周如雪吃飯的消息。


    曾媽一定費了不少心吧。


    年關將近,我帶著袁小浩去超市掃貨,想著年後他要實習,準備給他買一套職業套裝,便拉著他去了銀泰,逛了幾家男裝店,買了一套衣服之後便準備離去,結果沒走兩步,卻見袁小浩急急忙忙的走向別處,跟上去看了一眼,見他正跟一中年男子打招呼。


    偏偏這身影,看著十分眼熟。


    袁小浩一臉崇拜的跟對方握手,整的跟長征之後會師似的,我尷尬的走過去,說:“怎麽走著走著沒人了。”


    袁小浩看著背對著我的男人,說:“姐,我遇到偶像了,周先生,這是我姐。”


    我和麵前的這個男人對視一眼,頓時愣住了,居然是周衡義。


    周衡義看著我手上的大包小包,而後看向袁小浩,說:“我說怎麽這麽眼熟,原來如此。”


    袁小浩一臉驚訝的開口:“周先生,你和我姐認識嗎?”


    周衡義嘴角一勾,說:“之前有過合作。”


    我瞥了周衡義一眼,而後看向袁小浩,問:“時間不早了,走吧。”


    袁小浩一臉依依不舍,看著周衡義,說:“周先生,您在清華的演講我聽過,我真的特別崇拜您,我……”


    周衡義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說:“這樣吧,這是我的名片,你剛才說你是學金融的,有興趣來衡商發展嗎?”


    袁小浩激動的看著周衡義,雙手接過名片,說:“有,有興趣。”


    我完全不理解這種個人崇拜主義,跟周衡義打了個招呼,便拉著袁小浩離開,直到確定周衡義的目光觸及不到之後,才開口問了句:“到底怎麽回事啊?”


    袁小浩激情澎湃的說了一大串周衡義的光輝事跡,都是些金融方麵的相關新聞,總結下來隻有一個字——牛。


    原本這事兒我也沒放在心上,結果這次偶遇後的第二天,就發生了另外一件事——衡商銀行又要跟我們合作,並且指名道姓的提到了我的名字,小白作為知情人當然也明白這裏麵有一些其他的苗頭,所以就以年關將近準備放假為借口給推辭了,結果周衡義親自打來了電話,內線轉到了我麵前的電話裏。


    作為小白公司新人,被客戶這麽熱情對待,難免會生出是非,我抱著鬥爭的態度接了電話,聽到周衡義說:“袁小姐,你我的交情,不會這點忙也不幫吧?”


    瞧瞧這人臉皮多厚。


    我兩有交情?


    “周總,你這是為難我們了……”


    “我跟你們梁總說了,晚上一起吃個飯吧,大富貴,我請客。”


    擺明了是鴻門宴啊。


    “行。”


    小白和我應邀去了大富貴,路上我們還合計著怎麽教訓這個周衡義,結果去了才知道,人家真的是來談合作的,偏偏說的很好聽,不談價錢,隻談人情,什麽人情,人家周衡義幫過我,雖然沒有明說,可這是在場的三位都是心知肚明,小白氣不過,跟周衡義喝酒,鬧到最後,還得接下著廣告案,雖然,兩個人都躺了。


    將兩個醉鬼扶到車上,安撫小白之後,又去照顧周衡義,給他的秘書打了電話,站在車外等人,結果這貨跟我說頭疼,口渴,我又繞到藥店買藥,發現手中沒水,又折返到便利店買了礦泉水。


    周衡義吃了藥之後靠在後座上看著站在車窗外的我,說:“你送我回去?”


    “你秘書馬上就到了。”


    “嗬嗬嗬……”周衡義眼神迷離的看著我,說:“我瞧出來了,你是防著我。”


    我懶得跟他多嘴,瞥了一眼後車,看到小白沒吵也沒鬧,心底才微微踏實了些。


    周衡義忽然幹嘔,他就坐在車窗前,咳了兩聲之後,抬起頭來看著我,一把抓住我的手,笑著說:“你躲著我的時候,還真是可愛。”


    我生氣的甩開他的手,直接將車門關上,走了兩步又折返,說:“周總,你這招對我沒用。”


    周衡義也不生氣,直勾勾的看著我。


    將小白送回住處之後我便打車回去,給小媽去了電話,才知道樂樂已經睡著了,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原來已是晚上十一點。


    小媽說讓我明早再過去,我也累得精疲力盡,邊看手機邊往小區走,一不小心,和一個身影撞了個滿懷,我後退兩步,道歉,而後尷尬的發現,絲襪居然刮在了對方的衣扣上。


    等等,這個衣扣看似眼熟。


    我抬起頭看過去,曾子謙正巧也看著我。


    “喝酒了?”


    我點頭,說:“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兒。”


    曾子謙沒說話,眼神落在我的絲襪上,說:“穿成這樣,應酬?”


    這個問題我怎麽回答?


    “跟上次給你打電話的男人嗎?”曾子謙瞥了我一眼,說:“還是說,不是應酬,而是出去約會了?”


    我聽著曾子謙話中的諷刺,也沒生氣,笑著說:“如果有機會,我會試一試。”


    曾子謙雙眸微眯,歎了口氣,說:“我和周如雪吃飯隻是處理公務,當然你也可以認為這是老太太故意安排的,畢竟,我已經被老婆孩子給甩了,她有危機意識也是正常。”


    “曾子謙,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有怨氣,我理解。”


    “趙陽說女人在婚前會有婚前恐懼症,我可以把你這次的決定和這種心理狀態劃傷等號,”曾子謙看著我,說:“但是你記著,樂樂隻有我一個爸。”


    “曾子謙,有件事我很好奇,”我看著曾子謙,說:“當初,你為什麽會住在我樓下?”


    曾子謙臉上一驚,說:“我以為你對這個根本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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