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隻知道我被人下藥,但具體事情是怎麽發生,又是誰人所為,他暫時還一概不知,我不否認他有調查事情真相的能力,但這是我跟馬嬌嬌之間的恩怨,我希望能通過自己來解決,我在馬嬌嬌略微有些得意與忐忑的眼神中開口:“劉天嘯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麽幫他?”


    馬嬌嬌似乎沒料到我這麽直截了當的開口,眼眸眼底撩過慌張,但隨即又裝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氣勢:“什麽劉天嘯,我根本不是他是誰,你不要為了騙五爺,編出這樣蹩腳的謊話來誣陷我。你的胃口可真大啊,居然腳踏兩條船,一邊釣著五爺,一邊跟還小男朋友勾勾搭搭的。”


    此話一出,顧城看我的眼光立即多了幾分打量,五爺則是不動聲色的繼續往下聽。


    我早就知道馬嬌嬌這麽說,但聽得心裏還是很不舒服。


    “你做這麽多,無非就是要讓我難堪,我從不來不想跟你爭奪什麽,但你總是處心積慮的排擠我,不擇手段的對付我,幾次三番我都忍了,可你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我喘漸漸紊亂,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我憋了這麽久的怒氣,此刻全都堆積在胸前,目光熾熱的盯著她:“你應該聽嵐姐說了,我跟他之間的關係吧?這樣的男人,你居然還出手幫他!”


    我不光氣劉天嘯對我造成的傷害,跟感歎這個社會的人情淡薄,弱者永遠都是被用來欺淩與嘲諷的,沒有人會同情你悲慘的遭遇……


    “別假惺惺的演戲了,五爺不會相信你的。”馬嬌嬌被我說中,慌張的將話題轉到五爺身上,一副赤膽忠心的模樣:“五爺,我說的都是真的,這個女人看著挺清高的,其實骨子裏賤得很。你可別被她這些花言巧語蒙蔽。”


    五爺嗯了一聲,漫不經心的開口:“那你具體跟我說說,下午下藥那件事是怎麽回事?”


    下藥?


    這個字眼一傳來,立馬讓圍觀的人群爆發了不曉得議論聲,有幾個兔女郎聽到這個字眼,臉色一下子就沉了,這樣的手法雖然上不了台麵,但在這個彌亂的地方卻屢見不鮮,聽說還專門有夜總會長期備著這種藥物,如果有新人反抗不願意接客,就會喂她們吃這個。


    女人都是對第一次看的尤為重要,但一旦失去了第一次,就會變得放縱且隨波逐流。


    我在這裏幾年,見過很多次,大多數女人隻是哭一會,就被勸著奔著錢途放棄了自尊,最瘋狂的一次,是個叫小何的姑娘,人長得很水靈,但性格比較強,客人在她的酒中下了藥,但分量有些多,她睡下之後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所以這個詞匯,在小姐們心中,永遠都是最不願意解開的傷疤。


    五爺目不轉睛的看著馬嬌嬌,肅然的壓迫感讓人感覺好像喘不過來氣,馬嬌嬌纖細的雙手不自覺的攪動在一起,空調還沒有關閉,她就已經身上滲出來了細汗,在昏暗的燈光下慌張清晰可見:“這個事情,我也是剛剛才聽姐妹們閑話家常的說起……”


    我不知道她是用什麽樣的心態與毅力,才能在五爺的審問下繼續撒謊,聲音嬌柔嫵媚:“五爺,我說的可是實話,你別被倩倩三言兩語就給欺騙了。”


    我忍不住冷笑:“你這麽幫劉天嘯,小心他轉身就把你出賣了,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之前有商討過合作的計劃吧?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心裏有數。”


    馬嬌嬌被我說中了心裏,眼眸撩過一絲慌亂,但隨即鎮定道:“倩倩對他還真是知根知底的,還不承認你們有奸情?五爺向來大度,沒準你現在說出來,五爺還會放你們這對男女一馬,你繼續死扛著,對誰都沒好處。”


    說的好像煞有其事一樣。


    馬嬌嬌走到五爺身邊麽,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將豐滿的上圍湊過來,閃動著楚楚可憐的眸子:”五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五爺麵無表情的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沒有絲毫溫度:“既然你們都說不清的話,嵐姐,這裏應該有攝像頭吧,你把攝像頭調出來。”


    嵐姐啊了一聲,看了一眼慌張的馬嬌嬌,為難的說道:”五爺,來這邊,大家就是圖個開心。不如去包間吧,那裏比較清靜,咱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好好聊。“


    這裏的客人太多,因為我跟馬嬌嬌的事情,幾乎讓整個舞廳都幾乎癱瘓了,客人們都不跳舞不點酒,圍在這邊看熱鬧,連負責唱歌的樂隊都搬來了凳子,眺望著我們,比起平日裏一成不變的平淡,這出戲顯得尤為精彩。


    顧城見氣氛緊張,摸了摸鼻子,笑的有些不自然:”是啊,進去說吧,這杵在門口的,有點太沒麵子了。“


    在兩人的堅持下,五爺轉身朝包間走過去,顧城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他是真的生氣了,我這麽多年,都沒見他這麽認真過幾次,你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探索的眼神上下掃視著我,詫異的說道:“你該不會真的被人下藥了吧?”


    我措辭了一會:”事情有點複雜。“


    顧城沒有接著問下去,五爺扭開大門,修長的大腿繞過茶幾,坐在沙發上。


    氣氛一下子就凝重壓抑起來,五爺從懷裏掏出煙,點燃之後將打火機隨手放在玻璃桌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驚得我跟馬嬌嬌同時一顫,抬頭看著五爺,顧城則是坐在他旁邊,還裝腔作勢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朝我擠眉弄眼的。


    嵐姐在中間周旋:“五爺今晚的事情,我看有些蹊蹺,但也索性也沒出什麽大事,依我看,大家都是熟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算了吧?”


    嵐姐這番話,簡直說到了馬嬌嬌的心坎裏,她眼睛瞬間就亮了。


    五爺抬眸看了她一眼,就在嵐姐以為他接受了這個建議的時候,五爺語氣不鹹不淡的問道:“去把今晚的攝像頭調出來,我想看看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因為上次張老板死亡的事情,嵐姐下來血本,給夜總會裏裏外外,能裝攝像頭的地方都安裝了,舞廳那種嘈雜的的地方,當然不會放過。


    嵐姐沒想到五爺會這麽堅持,頓時為難起來,其實她很了解馬嬌嬌跟我的秉性,她心思很縝密,隻要一眼便能分辨,我們之間到底誰對誰錯,馬嬌嬌在五爺看不到的角度,朝嵐姐發出求救下號,可惜嵐姐騎虎難下,被五爺緊逼著,不敢不從啊,低眉順眼的答道:“那五爺,你等會,我……我去資料室找一下。”


    馬嬌嬌頓時就慌了,隻要視頻一過來,很多事情就清晰了。


    五爺朝我伸出手,寬厚的手掌,手心紋路清晰可見,清冷的眼眸凝視著我,我慢慢走過去,握住他的手,坐在他旁邊,因為有五爺的存在,我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


    五爺的反複無常讓馬嬌嬌失去了鎮定,仔細看的話,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子微微在顫抖,額頭滲出晶瑩的冷汗,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馬嬌嬌在五爺冰冷的凝視下,硬著頭皮說道:“五爺……五爺,我說……”


    五爺抿了口煙,吐著煙圈問道,淡淡道:“說吧。”


    他是絕佳的談判高手,不需要過度的言語與行動,就坐在那裏,威懾力便足以擊垮對方的心理防線,棄械投降,很多擁有幾個億的經曆過腥風血雨的大老板都架不住他的冷靜攻勢,更何況是馬嬌嬌這種小角色了。


    她蒼白著臉,像五爺鞠了一躬才小心翼翼的開口:“五爺,其實一開始,我也是拒絕的,我跟倩倩的關係雖然不是很好,但好歹也是多年的姐妹了,但劉天嘯天天來找我,剛開始是給我錢,讓我幫他,我拒絕了幾次之後,他就開始沒日沒夜的纏著我,說我要是不配合他的話,就找人弄死我,你說我一個姑娘家的,我哪裏是他對手,威脅過我幾次之後,我就妥協了,但我真的沒有想害倩倩的心思,就是……逼不得已的自保,我也是沒辦法……”


    事情好歹是說了,但措辭卻聽起來那麽的冠冕堂皇。


    逼不得已的自保,將一個女人的無助於可憐表現的淋漓盡致,馬嬌嬌聰明的在闡述事實的同時,將所有的罪過都撇在劉天嘯身上,她現在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以卑微來祈求五爺的憐愛,這招換做別人,可能還有效,但五爺可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美色與垂憐這種詞匯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的字典上。


    他手裏夾著煙,在煙灰缸裏漫不經心的彈了彈:“我不喜歡有人在我麵前撒謊,你確定你說的是實話?”


    質疑的語氣,讓馬嬌嬌頓時躊躇不安起來。


    “五爺,我承認我是嫉妒倩倩,但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她啊……要不是逼不得已,我根本不會助紂為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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