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找孟甜,在路上碰到張老板,他想對我……我沒有從他,然後摔了一跤在救護車上就死了。”我意簡言駭的將事情說清,警惕的注視著他,小心翼翼的開口:“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估計是心髒病突然,驗屍報告很快就能出來。”


    事情調查清楚,這是遲早的事情,我估計明天一早就可以,可要是讓五爺對我生疑心,那邊是整件事情最大的禍端與危機。


    “這樣就好。”他滿意的收回手,將目光投向窗外,車窗降下一半,他從懷裏掏出一根煙點燃後。抿了幾口說道:“這段時間,我會派幾個人跟著你,要是遇到什麽情況的話,你給我打電話。”


    我嗯了一聲,雙手擰在一起:“其實你今晚可以不用來的,張伯父那邊……”


    “我送你回去。”


    我的話被他打斷,有些恍惚的看著他的側臉,我以為他會因為我三番兩次的攪黃他的工作而惱怒我,就算不生氣,多少也會批判我幾句,可他卻閉口不談,甚至我挑起也遭到了他的無視。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打算,居然沒把張伯父那邊當回事。


    兩家人,不是已經到了的談婚論嫁的地步了嗎?


    他這可不是對待未來丈人的處事方式。


    他聲音平靜,卻有一種不容反抗的生硬:“我今晚得去公司加班,你是要去別墅,還是夜總會。”


    他問我的一愣,瞬間有些不知道去哪合適。


    別墅是為了哄騙爸媽的臨時住所,就像五爺說的,他不喜歡麻煩的女人,我也不需要那麽精致奢華的房子,住著空虛寂寞,還不如夜總會的小房間來的踏實。


    我說夜總會,他沒有接話,而是捉摸不透的看了我一眼,吩咐阿凱開車。


    夜總會依舊燈紅酒綠,暢夜歡騰。


    雖然張老板的死在夜總會裏引起了不小的軒然大波,但在這個社會最不缺少的便是繁華與更替,那些經常跟張老板稱兄道弟的男人,還把他的死當做笑談,摟著好幾個小美眉在包間裏吼的昏天黑地,人心便是如此醜陋不堪。


    我一晚上都沒睡,就抱著雙腿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房間裏所有的燈都被我開著,電視聲音也被開到最大,我需要光明與生氣,讓自己緩解張老板死亡在我心中留下的陰影與恐懼,我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希望這個夜晚能過的比以往更快一點。


    時間在煎熬中流失,夜總會一晚吵到天亮,陽光沐浴大地的時候,恰恰是這邊最安靜的時刻。


    早上八點鍾,五爺來接我,他一身銀灰色的西裝,目光冷冽的注視著前方,聲音平靜無瀾的說道:“驗屍報告出來了,是死於突發性心髒病,我陪你去簽個字。”


    意料之中的答案,讓我整個人輕鬆了不少。


    “好的。”


    我們去的時候,還是那個年輕的警官,我坐下來,他還傻愣的看著五爺,手裏握著紙張,眼裏有幾分敬意與探索,我輕咳了幾聲,他才回過神來,將文件放在我麵前,指著右下角的橫杠說道:“就在這裏簽個字就行。”


    我拿起筆,將名字寫下,遞過去,警察接文件的瞬間,小聲的問道:“聽說他可是個大人物,也常去你們那嗎?”


    我還是第一次知道警察也會這麽八卦,立即忍俊不禁。


    “我們是正當關係,而且這跟案情無關,我不需要跟你交代的那麽詳細吧?”我將筆套好放在桌上,因為這份遲到的解釋,而心情愉悅了不少。


    “簽好了。我們走吧。”


    五爺點了點頭,在臨出門之前,警官追上來說道:“你多注意一下張夫人,她似乎受到的刺激挺大的……”


    其實張夫人並不愛張老板,這是一個女人最敏感的直覺,兩人之間沒有孩子,平時接觸的也少,張夫人是個很要麵子的女人,丈夫死在夜總會小姐的懷裏,這樣的事實必然會成為她為難我的動機與借口,我了然的點了點頭,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因為報告是今天出來,所以我在外麵遇上了張夫人,她照舊穿的很妖豔,粉紅色的超短裙,將大腿肥肉勒出兩截,手裏還拿著一份牛皮紙袋裝的文件,看我的時候,毫不留情的砸過來:“賤女人……”


    我嚇得喘一窒,閉上眼睛的瞬間,文件被五爺眼疾手快的捉住。


    “一大早火氣就這麽大,可不好啊。”五爺臉色驀然一僵,視線跟張夫人相交,她這時才看到五爺,氣焰瞬間收斂。


    “五爺,您怎麽在這?”張夫人緊張的視線落在五爺手上。


    因為她著明顯的躊躇,五爺多看了幾眼文件袋:“這個是什麽?”


    張夫人臉色微變:“家裏的一些東西,我今天出門正好帶出來了。”


    “是嗎?”五爺修長的的大手撚起文件袋的繩子,緩緩的解開。


    “五爺,你這……”


    他將文件從裏麵掏出來半截,張夫人的臉色,隨著文件出來的幅度越發的難看,我本來無意知道文件裏寫的是什麽,因為她的反常,反而來了興趣。


    我假裝不經意掃了幾眼,看到的內容不太多,但開頭的標題非常顯眼,是保險,還是為張老板買的意外險,這種保險可以被稱之為死亡險,很多人都非常的抵觸,張夫人卻給老公買了好幾份,而且死後第二天就拿在手裏了,估計那幾家保險公司,將會賠不少錢。


    五爺冰冷的雙眸在文件上上掃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這些都是近期兩個月之內買的,張夫人真是會未仆先知,就靠這些保險的話,應該也夠你半輩子吃喝不愁了。”


    張夫人被說的臉色一白:“我這也不是防患於未然嗎?老張身子一直不大好,剛好前幾天我一個朋友是賣這東西的來這邊看玩,我就隨便買了幾份,沒想到這個老不死的,居然跟這種女人勾勾搭搭的……”


    她說道最後,傷心欲絕又變成言辭厲責,好像是我害死張老板似得。


    “我一直有意無意的避開他,但是他總過來找我,不關我的事情。”我實話實話,不願意背這個黑鍋,也趁五爺在的時候,將事情說清楚,免得五爺一走,她那火爆脾氣一上來,我恐怕又凶多吉少。


    五爺將文件放回去,順著我的話繼續說道:“驗屍報告你收到了嗎?”


    “收到了,可是……”


    “既然知道跟她無關,就不要糾纏著不放。”五爺伸手搭在我肩膀上,手心讓人感覺有些暖意,冰冷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你應該知道我跟她之間的關係,我不太喜歡有人把矛頭對準我的女人。”


    簡單又極具霸道的話,讓張夫人錯愕中夾雜憤怒。


    “五爺,老張雖然不在了,可咱們好歹在商業上還有點交情跟合作,你為了一個女人,三番兩次讓我為難,這樣以後還怎麽合作啊?”她仗著自己在商業上還有幾分分量,蹙眉打量著我:“她除了能給你暖床之外,還有別的用處嗎?”


    她意思很明顯,她比我重要。


    我對這點從來都不抱有質疑。


    “怎麽合作?”五爺冷笑起來,在張夫人有些悔意的眼神中薄唇輕啟:“既然你這麽為難,以後我們的合作關係取消。”


    “五爺!”張夫人緊張起來:“您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不喜歡別人仗著有幾分底氣跟我討價還價。”五爺慢條斯理的將文件夾上的線重新繞回去,然後別在腋下:“這東西,你應該有複印件吧?在我不確定你是否遵行我們之間約定之前,這份底稿,我暫時替你保管。”


    張夫人胸脯起伏,她今天穿的是低胸裝,頗有幾分波濤洶湧之感。


    她知道,五爺是護定我了,再多說已是廢話,扭轉不了局麵:“既然五爺信不過,那就算了,不過張薑兩家關係正是緊要關頭,你對這個賤女人這麽好,張芝小姐不知道該如何想了。”


    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也是我一直關心卻不敢問的話題。


    我跟張芝根本沒法比,可五爺卻沒有因為她而冷落我。


    “這應該不是你該管的問題吧?”五爺淡漠的挑眉,調整了一下袖口的紐扣,他向來不喜歡被人過問私事,一個聰明的女人,要懂得如何把握言辭的尺度,不然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張夫人被堵的啞口無言,說不過五爺,便把話鋒撇到我身上,憤恨難平的看了我一眼:“倩倩小姐可真是厲害,有五爺這樣的大靠山,難怪可以暢所欲為,連警察局都可以來去自如了,這份心機跟手段,還真是讓我瞠目結舌,難怪我們家老張一直這麽喜歡你了。”


    “你不必這麽針對我,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自保。”我蹙著眉頭,被她這陰陽怪氣的諷刺弄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針對?”張夫人冷笑起來,眼眸帶著毫不掩飾的狠厲:“你背靠大樹好乘涼,我怎麽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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