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壑不是不懂道理的人,他也知曉陸臻臻不去不好,可是他真的是為陸臻臻的安全著想,他這段時間忙的焦頭爛額的,該用上的人都用上了,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顏值,為什麽陸臻臻就是不能理解他。


    想著不理解也是正常的,他不了解這些,“你要真要去可以,你必須帶二十個以上的保鏢,沒得商量了。”


    陸臻臻懵了,帶二十個保鏢,要這麽恐怖嗎,她若往哪一站,這不是砸場子嗎,這張子壑是逼著她不去啊。


    幾經商量,兩個人都僵持不下,最後還是如初的約定,陸臻臻要去的話,必須帶二十個保鏢。


    陸臻臻無奈,隻能聽從安排,但她決定這些隻能在外邊的車裏等著,她進去,而且上一炷香後就出來。


    追悼會定在明天,張子壑總覺得明天有大事要發生。


    他在擔心,第二天還是到來了,追悼會在殯儀館內,那個地段風水不錯,本來這塊墓地是給華叔夫婦買的,準備兩個合葬在一起,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先用上了。


    陸臻臻一早起來就一身黑衣的出了門,她單獨坐一輛車,身後是另一輛車,全是保鏢。


    車在目的地停了下來,門外有迎賓,陸臻臻下車後,有個身手不錯的人保鏢硬要跟著她,說是張子壑交代的,陸臻臻拗不過,隻能讓她跟著。


    進去時江臨璽段雨辰等人已經到了,華叔和慕容夫人都掉著眼淚,陸臻臻走過去,“爸,媽,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女兒了,放心吧,以後由我照顧你們,這也是姐姐的遺願。”手緊握住華叔和慕容夫人的手,此刻說再多也已經是無用了。


    華叔替慕容夫人擦了擦眼淚,“好,好,張醫師給我來電話了,說你最近很忙,也沒多少時間,向我們表示了抱歉,你回去跟他講一下,沒事的,以後多和你回來看看我們就好。”


    陸臻臻點點頭,沒想到張子壑還打了電話,想著也許是怕她尷尬吧。


    走過去上香的時候,江臨璽就坐在那,她看了江臨璽一眼,心裏很不是滋味,將眸子收回,看向那張熟悉的相片,暗自道:“華紫鳶,你贏了,至少你現在為了他付出了生命,他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在忘記你了,而我已經輸了。”


    走過去上了柱香,和華叔和慕容夫人告別,門外忽然衝進來了一群人,是一群混混,二話不說就朝著靈堂開始砸了起來,一邊砸還一邊罵,“欠錢都不還,還在這辦什麽追悼會,誰是當家的,出來,還錢。”


    男子一身紋身,手中拿著一把開山刀,另一隻手拿著一份寫著欠條兒子的東西,朝著屋內一通亂吼。


    死者已矣,在大的過錯已經化作塵埃,此刻也該安詳的離去,華叔怒了,走了過去,大聲嗤道:“幹嘛,你們到底要幹嘛?”


    男子冷笑著看著華叔,語氣非常不客氣,“你就是華叔?”他將手中的欠條朝著華叔的身上一貼,“這是你女兒華紫鳶欠下的債,雖然人死了,這債但是要還吧。”


    華叔看著那欠條,上麵寫著欠下了於飛五億債務,華叔的身子顫抖了下,他絕不相信華紫鳶是這種會去欠五億的人,欠個五千萬可以,這絕對是敲詐,可是死無對證,這就擺明了這些人是來找茬的。


    他仔細的看了眼那些字跡,卻又像是華紫鳶的,隻能拿著欠條走到陸臻臻的麵前,“臻臻,你看看,這是不是敲詐?”


    陸臻臻拿著那欠條看了眼,上麵有名字,有手印,像真的,不過她也不覺得華紫鳶無知到去欠那麽的錢。


    “爸,這不擺明了來鬧事的嗎,我不覺得姐會欠下這麽多的錢,要不報警吧。”


    他兩個人一直在那嘀嘀咕咕的,將那個滿身紋身的人給激怒了,朝著他們吼道:“嘰嘰歪歪的幹什麽呢,這是要將錢給全部黑掉嗎,欠錢還債,天經地義,你們還錢啊。”


    男人順手砸了一把椅子。


    慕容夫人嚇得趕緊躲到了華叔的懷裏,這些人來者不善,而且帶的人也很多,硬碰硬不是辦法。


    陸臻臻隻帶了二十個人,而且張子壑交代過,不可以惹事,可讓她看著慕容家有事兒袖手旁觀,她做不到。


    她身子朝前一站,“你們到底想怎麽樣?這欠條根本就不作數的,說,你們到底是誰的人,為什麽要來這鬧事?”


    陸臻臻當即戳破了男人的話,拿出手機威脅那男子,“你若是不離開,繼續鬧下去,小心我報警。”


    這欠條是別人給這男人的,讓他來鬧事,完事了給他五萬塊,他哪裏知曉這欠條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聽說陸臻臻要報警,這是他的五萬塊要打水漂的節奏啊,上前就來打陸臻臻,手剛剛揚了起來,胳膊便被陸臻臻的保鏢給捏住了,他用力,男子就摔在了地上,男子索性不起來了,在那大哭大叫起來。


    “來人啊,殺人啦,這慕容家的人欠了我的錢不還錢也就算了,還在這打人,來人啊,評評理啊,天理不容啊。”直接撒潑打滾起來。


    陸臻臻無語了,這是靈堂,豈能他胡來,給了個眼神那個保鏢,示意他將人給攆出去。


    保鏢也不喜歡這樣的人,上前就來攆坐在地上的紋身男,那男子害怕陸臻臻的保鏢極了,趕緊示意他的兄弟過來幫忙,朝著陸臻臻威脅道:“我告訴你,我隻是來要錢的,你要敢過來,我直接將你的追掉會給拆了。”


    陸臻臻又給了自己的保鏢一個眼神,示意外邊的那些人全部進來,她還就不信了,她陸臻臻拿這些人沒辦法了。


    江臨璽看到那一擁而進的保鏢,愣住了。


    陸臻臻何時有這麽大的架勢了?


    陸臻臻絲毫沒注意到江臨璽和眾人的眼神,示意那些保鏢和滿身紋身的男子的人打成了一片,她就不信了,今天還拿不下這些人。


    江臨璽看著陸臻臻靜靜的站在那指揮著一切,儼然一副大佬的模樣,順手拿出手機報警,江臨璽第一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陸臻臻了,很陌生的感覺。


    他暗自將這一切都記在心裏,陸臻臻是沒有這種能耐得到這麽多人的擁護的,那麽這些人隻能是張子壑的人,既然是張子壑人,那麽張子壑又是哪裏來的本事將這些人收納旗下的,而且他一個當醫生的,搞研究的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在身邊,這一切的一切江臨璽都是懷疑的。


    場麵有些亂,陸臻臻一直在指揮,許久後那些人被陸臻臻擒住了,她將人交給江臨璽,帶著自己的人離開了追掉會,並且囑咐華叔,若是有什麽事情,就給她打電話。


    華叔點點頭,目送陸臻臻離開,江臨璽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很想開口問問,最後還是閉了嘴,看了眼手中的欠條,總覺得這是一場陰謀。


    失去了女兒華叔和慕容夫人的心情本來就不好,現在追悼會被大鬧,這二老的心情可能就更不好了。


    趁著警察趕來之前,江臨璽開始安慰華叔,好在華叔是個做大事的人,這些事情都是理解的。


    “臨璽,你覺得是誰要對付我,為什麽他們手裏有這個?而且這個筆跡確實是紫鳶的。”華叔害怕華紫鳶真的在外麵欠了人家的錢,人家現在趁機勒索。


    若是真的欠了錢,他是願意償還的,畢竟是欠了人家的,可若是被勒索,華叔不願意。


    江臨璽看了眼華紫鳶的遺照,她笑得異常燦爛,“伯父,我不信紫鳶會去欠那麽多的錢,還是等警察來處理這家事情吧。”


    兩個人寒暄了沒多久,警察就趕了過來,看到一群混混在大鬧靈堂,臉都黑了,大家分工合作,先將那些小混混全部帶回所裏去,其餘的人便開始給大家做筆錄。


    本來所有的人都該帶回所裏問話的,幹警,們念在這是追悼會,所以辛苦的在那分別向眾人做了筆錄。


    最後江臨璽陪著警察們回到警察局,警察們覺得這事和華紫鳶的死,還有江臨璽是有關聯的。


    那些小混混也是不禁審的人,進去沒多久就全招供了,欠條是別人給他的,他隻負責去砸場子,警察問他這欠條誰給他的,他說一小孩拿過來的。


    這事算是沒了線索,那小孩估計這小混混都不記得了。


    筆錄還沒做完,忽然華叔打來的報警電話,說華紫鳶的骨灰不見了。


    江臨璽忽然覺得,這些小混混出來鬧事是一出聲東擊西,在他們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人偷走了華紫鳶的骨灰,這些人也真是喪盡天良了。


    偷走華紫鳶的骨灰去做什麽。


    江臨璽看向那個姓王的警察,“王警官,這是不是一場巨大的陰謀?”江臨璽的心隱隱不安起來。


    他起初覺得這事和他和許娜都脫不了幹係,覺得是許娜所為,可是現在看來好像不是了。


    王警官不敢妄下定論,搖搖頭,“不好說,江總,我得在過去追悼會一趟,現在慕容家也少不得一個人,您跟我一塊過去吧,有什麽事情希望江總能隨時通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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