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一說,男警員登時麻溜的跑到陸臻臻麵前,一把將她抗在肩上,“章警長,去哪個醫院?”


    章華眼角抽了抽,指著門外,“先去將車開來。”來回路程有些遠,他實在不想再跑一次。剛才來的路上聽醫生說了,是脫水現象,三十九小時內,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


    “是。”男警員應下,準而將肩上的陸臻臻放下來,塞進章華的手裏。


    章華全程蒙了個逼的模樣看著他,接過陸臻臻的時候,心裏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男警員很快便開來了車子,並手腳麻利的將車停在門口,接著下車搬走陸臻臻。章華手上一空,頓時輕鬆不少,趣味的目光落在正惡鬥的兩人身上。


    從外表看上去,兩人近身搏擊的能力不相上下,臉上都輕微的掛了點彩。隻不過越到後麵,兩人出的拳法就越是淩亂,好幾個時候,都是連著揮出好幾拳卻沒有一拳擊中的情況。


    章華站在門口看了半晌,搖了搖頭轉身,悠悠的拋出一句話:


    “以後出去別說是我教的你們自由搏擊,就這狗咬狗的出拳方式,我還真丟不起這個人。”


    狗咬狗。


    意思很明顯,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誰也不欠誰,兩人都沒得虧。


    ……


    初陽緩緩升起,陽光伴著清晨的微風,灑在皮膚上帶著絲絲的涼意。


    章華就站在醫院走廊上的窗戶邊,手裏夾著煙一口一口的吸酌著。


    一到想事情的時候,他便習慣性的來支煙消磨時間,香煙裏麵的尼古丁能讓他的大腦得到短暫放鬆,從而得到更高的辦事效率。


    時間一長,久而久之的便養成了這個習慣,到現在,隻要一想事情手上沒煙的話,他就完全沒有思緒。這是個好方法,卻也是個壞習慣。


    而此刻,他就在想,如何將陸臻臻這件事情的後果降低到最小化。


    半晌,他將煙頭往地上一丟,鞋尖在上麵輕輕碾壓而過。想了想,他還是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找到電話簿撥了個號碼出去。


    鈴聲響了不到三聲,很快就被接起。


    “喂。”


    沉穩的嗓音中帶著濃重的鼻音,像是才睡醒一般。


    章華輕輕的吸了口氣,盡量平靜的開口:“江先生,發生一個小意外,麻煩您來市中心的仁達醫院一趟。”


    電話那頭,正握著手機準備從床上起身的江臨璽,身形猛然怔住,“發什麽事?”


    “額,怎麽說呢,就是……”


    章華原情複述,沒有任何的隱瞞,因為他也知道怎樣都隱瞞不過去,與其讓他到時候自己發現去問陸臻臻,還不如讓他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最起碼他能在第一時間趕到陸臻臻的身邊,去安撫她。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章華頓住,試圖聽下他的反應,半晌過去了,對麵依舊沒有任何聲音。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聽見對麵傳來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江臨璽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在電話裏空蕩的有些令人心驚。


    他說:“把那個曹聰給我留著。”


    聽到這句話,章華更是不敢回答。之前就有聽過江家少爺喜怒不形於色,脾氣讓人難以捉摸。之前還不覺得,現如今他算是切身體會過了。


    外界說的不錯,絲毫沒有誇張的成分,就以江臨璽剛剛的那句話而言,明明是不帶一絲起伏的音調,簡單的九個字平平淡淡的也不帶任何情緒,但是他就是能從中感覺到他滔天的怒火。


    有些人就是這樣,可以做到光聽著平淡無奇的聲音,卻能讓你整個人都毛骨悚然。


    章華認識的人裏麵,這樣的人並不多,僅有的三個也是些上了年紀的老軍官,而江臨璽,則是他認識的第四個,在其中最為年輕、也是戾氣最突出的一個。


    從江宅到市中心的路程有些遠,稍微費點時間。當初兩老口子為了清靜,直接在近郊區,檢量結果顯示中空氣最為清新的半山腰上。遠是遠了點,但好在空氣是真的好。


    所以從江臨璽接到電話換衣出門,再到市中心仁達醫院的整個過程中,足足花了一個小時零五十八分鍾。


    醫院裏的人來來往往並不多,江臨璽下車甩上車門,沿著走廊往外走,直奔章華說的病房號。


    而停車場另一個出口處,一道挺拔的身影也在同一時間穿過走廊。幾個轉角之後,兩人赫然迎麵相遇。


    在那一瞬間,周遭細微的說話聲仿佛突然被屏蔽,隻剩下兩個男人犀利對望的畫麵定格。


    片刻之後,兩人就像是有感應一般,同一時間瞥過了頭,淡漠的臉上沒有因為對方而多出任何一絲的表情,兩人都是真真正正的不在乎對方,甚至是……還有些鄙視對方。


    周圍穿插路過很多行人,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的,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停留。於是這就導致了這兩個同等高大挺拔的男人,一路並肩、無言、到尷尬的過程。


    當然可能他們兩個當事人並不這麽覺得,完全不care對方,隻是悶頭在找自己想要找的病房而已。


    醒目的門牌號一間間過去,兩個男人依舊沉默著,誰也沒有開口。


    終於,江臨璽的步伐在一間病房前停下,他不疑多想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將手探向門把。幾乎是在同時,在左側的另一個位置也探出一隻手,兩隻大手在同一時間各撫在一邊的門把手上,隻要其中一個使勁,另一個也會跟著使勁,一推一拉之間每人能開得了這扇門,相互都僵持不讓!


    這時,江臨璽緩緩扭頭看他一眼,眼裏漸漸開始凝霜,唇瓣輕啟就是冷冷的兩個字:“鬆手!”


    曹勇聞言沒有任何的反應,反倒將門把握得更加的緊。


    江臨璽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陰沉,這個男人他有印象,當時第一次探監的時候,他便從這個男人看陸臻臻的眼神中,知道了他的秘密。即使陸臻臻她自己不知道,但他卻是看的真真切切。


    那麽深情專注的眼神,不是喜歡的話,段不可能做的出來。


    當然了,江臨璽占有欲如此之強的一個男人,又怎能允許另一個男人待在陸臻臻的身邊呢?


    於是當天晚上回去的時候,他就立馬派人查了他的資料,身家清白,無任何不良的記錄,父母家屬同屬於軍事行業,隻是可惜的是,在兩年前的時候突然意外身亡,而翻看到死因一欄的時候,上麵寫著不詳兩個字。


    江臨璽沉默著,不論死因是什麽,他不在意,既然這個男人身家底子都清白的話,那就先暫且留在陸臻臻身邊護著她。畢竟她現在是在警局,不是一個他能來去自如的地方,


    所以他要在他不能守在她身邊的那段日子裏,挑個可靠安心的人來保護她。即使最後找到的是個不如願的男人也沒關係,因為……


    江臨璽緩緩看了眼正與他擰著門把僵持不下的男人,臉上那條長長的刀疤從眼角劃過,看上去直叫人覺得觸目驚心。


    嗯,這麽嚇人的男人,陸臻臻絕對不會喜歡上……


    眼下,他恰巧又遇到這個男人,這次在牢房外,江臨璽自然不會,再讓他得到任何露麵的機會。


    而眼下這一幕,就是兩個男人相隔一步,手握在門把上半晌擰不開。重點是兩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同一個表情,身高體型又那麽相像,從背麵猛然看上去的時候,畫麵顯得異常的詭異。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兩個男人的臉上漸漸冒出細密的汗水。


    僵持這麽久,每人能成功,也沒人想放棄,這就是兩個人暗鬥的第一場賽事,沒有人喜歡就這麽輕易的輸下第一局。


    隻不過時間久了,就容易吸引走廊上路過的行人目光。更何況兩個男人同等身材、同等體型,一個俊美冷毅,一個刀疤憎人,兩個人形成鮮明的對比,怎麽看都是一處精彩戲碼。


    就在目光越集越多的時候,房間裏麵卻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聲響。


    先是‘砰砰砰’的三聲敲門聲,緊接著就是一陣無力的哀嚎聲:


    “你好,請問外麵有人嗎?我被鎖裏麵了,有人能來幫我開一下嗎?”


    ‘砰砰砰’


    “外麵有人嗎?我被鎖裏麵了,有人能幫我開一下嗎?”


    聲音重複再響一遍,站在門外的一群吃瓜群眾,瞬間將目光投向那兩個男人。


    看著每個吃瓜群眾的眼神,似乎心裏都在齊齊的默念:姑娘,真不是不給你開門,你門外那倆男人跟個黑白雙煞一樣,實在不敢上呀!


    被稱作為黑白雙煞的兩個男人,其實在聽到陸臻臻聲音的第一時間裏,就已經放開手了,隻是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兩人都沒有主動去開門。


    這個時候,隻要她從裏麵將門把手輕輕一擰就能開了,誰知陸臻臻卻沒有嚐試,反倒從屋裏傳來一聲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其間還參雜這她那不滿的嘀咕聲:


    “什麽破門,老娘上個廁所都要被憋死……”


    聽聲音也知道,人已經醒了。


    伴著一聲低低的輕笑,江臨璽最終伸手擰動門把。


    房間內還沒走遠的陸臻臻,聽到動靜隨即扭頭看過來,當看到熟悉的麵容時,臉上一愣,淚水不可抑止的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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