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幼音歪頭看她:“什麽?”


    林婭笑著與她對望,“一看你哥哥就是青年才俊,有錢有勢,普通人見了,肯定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被他惱了記恨報複,可你在你哥哥麵前那麽囂張,一點麵子都不給他,還不是吃定了他是你親哥哥,不管你對他什麽態度,他都不敢把你怎樣?”


    林婭抓住明幼音的衣袖晃了晃,俏皮的笑,“我這話可能有點不中聽,你可不許不高興!你在你哥哥麵前的所作所為,就是人們所說的‘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你知道他是你親哥哥,不管你做什麽,他都不能把你怎樣,你對他對態度才那麽惡劣!”


    “其實這樣不好啦!”林婭勸她說:“你哥哥肯忍你、肯包容你,說明他心裏有你、疼愛你!這世上肯真心真意愛一個另一個、包容另一個人的人太少了,你能有一個這樣的哥哥是你的福氣,以後你對你哥哥好些,別像今天似的態度這麽壞,省得把他的心傷透了,以後他不疼你了!”


    林婭說這些話,都是為了明幼音好。


    她能看得出來,簡澈有錢有勢,還很看重明幼音。


    有這樣一個哥哥疼著、護著多好啊?


    別看簡澈現在對明幼音挺好的,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明幼音對簡澈的態度那麽壞,多傷簡澈幾次,把簡澈的心給傷透了,簡澈以後就不會再對明幼音好了。


    她不想明幼音失去一個疼愛她的好哥哥,所以明知道忠言逆耳,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明幼音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道林婭說這番話都是為了她好,自然也不會和林婭生氣。


    她笑著挽住林婭的手臂晃了晃,“放心吧,好賴話我還是分的出來的,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過我和簡澈情況特殊,我並不稀罕他對我好,他和我反目成仇我也不怕,我們又不是沒做過仇人!”


    “那時我還沒我爸和我媽疼我呢,他也沒能把我怎樣,更何況現在我有爸媽疼了,他能奈我何?”


    “再說了,我有我老公護著我呢,我老公一個頂他八十個,他在我老公麵前算個毛啊?我老公一根小拇指就能打敗他,哼!”


    林婭搖頭失笑,“你這麽貶損你爸媽的兒子,你考慮過你爸媽的感受嗎?”


    “我爸媽有我這個好女兒,還有我老公那個好女婿就夠了嘛!”明幼音傲嬌的昂了昂下巴,“反正我就是看簡澈不順眼,他少往我跟前湊,他湊一回,我懟他一回,他自己愛找懟怪的了誰?”


    林婭無奈搖頭,“今天是人家往你跟前湊嗎?還不是你硬要管人家保鏢的事情?你既然那麽討厭他,你為什麽要管他貼身保鏢的事情?他要是不疼你,當場給你一句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看你在那兄妹倆麵前還有沒有麵子?”


    “他和那兄妹倆是好朋友,可他處處護著你,可見你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要,你呀,做人要惜福!親兄妹有什麽解不開的冤仇呢?”


    “他這樣疼愛你,就算他以前做錯了什麽,大不了以後讓他將功補過好了!犯了罪的人坐了牢出來,還能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呢,總不能他連犯人都不如吧?”


    明幼音想了想,這次沒說話。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擺擺手說:“婭婭,你別說了,我和簡澈之間的事情你不懂。”


    不是她小氣,實在是簡澈以前做的事情太讓她惡心了。


    他抽過她耳光,甩過她鞭子,親手用碎玻璃割過她的臉,讓保鏢按著她的腦袋給葉啟寒磕頭,甚至給她下過藥,將她送到葉啟寒床上去。


    如果不是她運氣好,逃了出來,那次她和葉啟寒或許就有肌膚之親了。


    她倒不是迂腐的人,認為沒了清白就不能嫁給心愛的男人什麽的,但她有時會後怕。


    戰雲霆的感情那樣內斂,如果當初她真和葉啟寒有點什麽,麵對戰雲霆時肯定會自卑,不敢向戰雲霆表露她的愛慕,她和戰雲霆說不定就會錯過了。


    直到現在,她有時做夢還會夢到被簡澈抓著頭發,按著她的腦袋往桌子上磕的情形。


    她能忍住不報複簡澈,已經是看在她爸媽的麵子上了,讓她原諒簡澈,她真沒那麽大度。


    見她語氣沒了剛剛的飛揚戲謔,多了很多傷感,林婭不再勸她。


    適可而止的勸幾句,算是為了朋友著想,給朋友提個醒。


    可若是扯著為朋友著想的幌子,非讓朋友按著自己的意願辦,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見明幼音有些傷感,林婭連忙轉移話題,指了指前麵的會所:“音音,我預約的會所就是那裏,那裏的足療師技術特別好,我請你!”


    “好啊!”明幼音從來不是傷春悲秋的人,晃晃腦袋把以前的往事甩出腦袋,兩人興衝衝朝會所走去。


    足療館在六樓,林婭輕車熟路帶著明幼音走進她預約好的房間。


    房間裏有兩張足療床,兩個足療師。


    兩人躺在床上,一邊閑聊,一邊享受足療師的按摩。


    半個多小時過去,林婭問明幼音:“音音,你去衛生間嗎?”


    等了片刻,她沒聽到明幼音回答,她扭頭看了看,發現明幼音閉著眼睛睡著了。


    林婭失笑,衝足療師擺擺手。


    足療師給她把腳擦幹,退到一邊。


    林婭穿好鞋子,指了指明幼音,食指豎在唇上,衝足療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足療師會意,點了點頭。


    林婭整理了下衣服,輕手輕腳的離開房間,去洗手間。


    解決完生理問題,從洗手間回來,路過一間包廂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打開,一個女人被人從房間裏推了出來,剛好撞到林婭身上,把林婭撞了一個趔趄。


    女人顧不得給林婭道歉,撲上前嘶喊:“阿諾哥哥,你聽我解釋,阿諾哥哥……”


    阿諾哥哥?


    林婭扶牆站穩,朝房間內看過去。


    曾經幫過她的康諾臉色赤紅站在房門口,滿臉怒火,衝著女人厲聲低吼:“不想死就趕緊滾!”


    女人被他吼的一個哆嗦,捂住嘴,轉身跑了。


    房門重重摔上,聲音震的林婭也是一抖。


    她站了幾秒鍾,走過去敲門,“康少?我是林婭,康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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