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恩也衝過來幫忙。


    戰恩匆忙檢查了下,對戰如海說:“沒事兒,氣急攻心,暈過去了。”


    戰如海氣的指著莫白的鼻子大罵:“混賬東西!要是桐桐有個好歹,我饒不了你!”


    莫白冷笑:“我求她快死了吧!她要是能死,我願意給她償命,隻要她別再作賤我哥,怎麽都行!”


    “你……你……”戰如海指著莫白的鼻子,手指哆嗦,氣的說不出話。


    戰恩連忙打圓場:“爸,您先和阿白吵,先把桐桐抱床上去。”


    他雖然是名義上的叔叔,但他今年才四十多歲,還沒成家,和田新桐沒有血緣關係,不到萬不得已,他想避嫌,不想和田新桐有過多接觸。


    戰如海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當了一輩子兵,上了年紀功夫也沒落下,田新桐很瘦,他抱一下沒問題。


    聽了戰恩的話,戰如海立刻停止和莫白對掐,把田新桐抱到床上,按壓田新桐的人中穴。


    片刻後,田新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屋頂,恍惚了好一會兒,之前的事情才一件一件的湧入她的腦海。


    她眼前一黑,又差點暈過去,喉口腥甜,嘔的幾乎吐出血來。


    她機關算盡,落的裏外不是人,卻什麽都沒得到。


    那個明幼音什麽都沒做,好處卻都被她給得去了。


    她恨的想要殺人,恨不得將明幼音一點一點撕碎了。


    可是,她隻能想想而已。


    她除了恨的咬牙切齒,心頭嘔血,她什麽都做不了。


    “別讓她在這兒躺著,”一直沉默的戰雲霆忽然淡淡說:“讓她出去!”


    戰如海皺眉,看向戰雲霆,想說什麽,看到戰雲霆毫無血色的臉,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戰恩不想爺孫倆再吵起來,連忙出去叫進來一個警衛員,讓他把田新桐扶出去。


    警衛員扶著田新桐,緩慢的、一步一步的已經走到門口了,田新桐忽然情緒崩潰,猛的推開警衛員,衝到戰雲霆身邊,伸手揪住了戰雲霆的衣領,滿臉是淚,歇斯底裏:“戰雲霆,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怎麽可以?為了你,我守身如玉,一心一意守著你,二十幾年了,我連男朋友都沒交過,我最好的一切全都給了你,你怎麽能這麽辜負我?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你怎麽可以?”


    “你滾蛋!”莫白揪住她的後衣領,將她從戰雲霆身邊扯開,一把將她扔了出去:“我哥風風光光的時候,你倒是守著我哥當吸血蟲呢,我哥一出事,你tm跑的比兔子還快!就你這麽個渾身惡心的玩意兒,身上能有什麽東西是好的?還全都給了我哥,放ni媽的屁!你tm趕緊給老子滾遠點兒,不然老子弄死你!”


    戰如海臉色黑如鍋底灰:“臭小子你從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你是誰老子?”


    莫白梗著脖子跟他橫:“和她這種惡心玩意兒,我就會這麽說話,您要是聽不下去,您就斃了我,反正隻要我還會喘氣兒,我就容不得她在我哥麵前蹦噠。”


    莫白是知道戰如海的臭毛病的。


    戰如海就是那種特別大公無私、特別偉大的人。


    對自己人嚴苛,對別人寬容。


    越是被他認為自己人的,他就越是要求嚴格,比如他哥。


    越是外人,反倒是容忍度極高,比如田新桐。


    戰如海對他,是介於戰雲霆和田新桐之間的態度。


    比戰雲霆寬容,比田新桐嚴厲。


    這是因為戰如海和他爺爺是真正的生死之交,戰如海是拿他當親孫子養的,沒當外人。


    可即便是當親孫子養的,他到底不是親孫子。


    所以,從根本上來講,對於戰如海來說,他還是個外人。


    如果是戰雲霆敢和戰如海這麽說話,戰如海早就把戰雲霆抽的隻剩半條命了。


    親爺爺打親孫子嘛,天經地義。


    可他和戰如海這麽說話就沒事。


    他做錯了事,戰如海教訓他,那是教導他、讓他往正路上走,到哪兒也能說得過去。


    但因為戰雲霆的事情,他和戰如海強嘴,戰如海不會將他怎麽樣。


    因為戰如海要對得起他爺爺,不能逮著什麽理由就把他往死裏打。


    莫白就是抓住了這一點,以前在戰如海眼前慫的不行的他,這次戰鬥力彪悍,一次又一次把戰如海氣的眼前發黑,卻又無話可說、無計可施。


    戰如海這輩子都沒這麽憋屈過,一輩子沒吃過的癟,今兒一天吃了一個夠。


    戰恩見戰如海一臉馬上就要吐血的樣,一把將莫白推到一邊去:“阿白你少說兩句,你是想把老爺子給氣死是不是?”


    訓斥了莫白,戰恩又勸田新桐:“桐桐,你冷靜冷靜,你和小霆的事情,以後再說,小霆現在身體不好,你先讓小霆好好養身體。”


    他衝警衛員使了個臉色,警衛員立刻強行將田新桐給拖了出去。


    田新桐哭的歇斯底裏,死去活來,往日裏端莊溫柔的大家閨秀的氣質,蕩然無存。


    戰如海太陽穴一鼓一鼓的跳,心亂如麻。


    他看向戰雲霆,目光複雜。


    戰雲霆平靜的和他對視,漆黑的眼睛如平靜的海麵,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戰如海被那樣平靜的目光盯著,向來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他,竟然心裏發慌。


    就因為太平靜了,所以不正常。


    那是他親孫子,看著他的目光,卻漠然的像個陌生人。


    他心裏堵的難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莫白上前幾步,擋住他的視線:“爺爺,您回去休息吧,讓我哥也好好休息休息,我哥那身體,我不說您也應該知道,千瘡百孔,經不起這麽折騰的,您要是不想再來一次白發人送黑發人,以後您做事也替我哥想想,算我求您了。”


    “你這是什麽話?”戰如海終於能開口說話了,聲音幹澀:“他是我孫子,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他著想?我做的哪一件事不是為了他好?難不成我還能故意害他?”


    “你可拉倒吧!”莫白嗤笑,“您做的哪件事是為我哥著想了?我哥是天才、學霸,十八歲就完成大學學業了,他導師就差哭著求您讓我哥繼續讀研了,結果呢?您一句話,就把我哥扔部隊去了,就因為您說您戰如海的孫子,必須得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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