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讓明幼音負法律責任,為他妹妹報仇。


    可就這麽放過明幼音,他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簡城代他和簡家答應過明幼音,他和簡家不能再傷害她。


    但他沒答應過,不能找她的親朋好友吧?


    明瀚還隻剩一口氣,弄不好就死了,不好操作。


    明澄那個中二病患者,一言不合就跳樓,他不敢招惹。


    想來想去,就隻剩韓天雪了。


    韓天雪的父母是國家的科研人員,常年不在家。


    工作的地方保密,連韓天雪都不知道。


    韓天雪小時候和父母住在科研基地,七歲上學後,就搬來了錦城,住在明幼音現在住的那棟房子裏。


    她爸媽給她雇傭了一個保姆,照顧她的日常起居。


    韓天雪的保姆很好,但保姆後來談了個男朋友,有戀‖童‖癖。


    保姆的男朋友盯上了韓天雪,先是對韓天雪說些猥瑣的話,後來又對韓天雪動手動腳。


    韓天雪害怕了。


    她秀氣內向,隻有同桌明幼音一個好朋友。


    她就把保姆男朋友猥‖瑣她的事情,對明幼音說了。


    明幼音告訴了葉啟寒,兩個人帶著明家的保鏢,把保姆的男朋友狠狠的暴打了一頓,辭退了保姆,挖出保姆男朋友以前犯的髒事,把保姆的男朋友送進了監獄。


    從那以後,明幼音就把韓天雪帶回了明家,和韓天雪同吃同住。


    韓天雪八歲之後,直到一年前出國,都是住在明家。


    她和明幼音一起長大,和明幼音的親姐妹差不多。


    這些,都是簡澈花了大價錢,讓私家偵探查到的。


    要想百戰百勝,得先知己知彼不是嗎?


    知道韓天雪和明幼音感情好,他決定從韓天雪身上著手,讓明幼音屈服。


    他先讓他的手下偷了明澄的手機,用明澄的手機給韓天雪發簡訊,說他很快二次手術,明幼音卻病了,沒人照顧明幼音。


    沒想到,韓天雪根本不知道明澄摔斷胳膊的事情,一聽明澄摔斷胳膊,立刻急了,給明澄把電話撥過來。


    簡澈沒接。


    幾個小時後,他用明澄的手機,給韓天雪發了一段明澄穿著病號服,躺在病床上睡覺的視頻。


    然後讓明家以前跟著明幼音、現在跟著葉啟寒的保鏢給韓天雪打電話,說明澄睡著了,問韓天雪找明澄有什麽事。


    明家的事,韓天雪知道一些。


    知道葉啟寒和明家反目成仇,侵占了明家的家產,和明幼音也分手了。


    但明幼音怕她擔心,凡事說的很含糊,韓天雪沒想到給她打電話的保鏢已經不效忠於明幼音,轉而投靠了葉啟寒。


    她沒懷疑什麽,立刻對保鏢說,她馬上定最早的機票回國,看望明澄和明幼音。


    怕明幼音反對,她沒有將回國的消息告知明幼音。


    葉啟寒讓他的手下關注從維也納直飛錦城的航班,輕易就查到了韓天雪飛回來的時間,讓明幼音以前的那個保鏢去接韓天雪。


    韓天雪在機場見到熟悉的保鏢,沒什麽防備,輕而易舉就被帶到了康安大廈。


    然後,他就把韓天雪關進了這間閑置的實驗室。


    他沒別的要求,他就想以牙還牙,把明幼音讓他妹妹受的苦楚,還給明幼音。


    然後,讓明幼音簽了那份賣身契。


    明幼音盯著他,眼睛又黑又亮,漂亮的像是在發光,卻莫名的讓人不敢直視,“你發誓嗎?隻要我聽你的話,主動從樓梯上滾下去,你和葉啟寒以後就再也不碰我的親人、朋友?”


    “你這是在和我講條件嗎?”簡澈挑眉冷笑,“明幼音,你現在沒和我講條件的資格!你知道韓天雪現在住的是什麽地方嗎?你知道她為什麽穿著病號服嗎?”


    明幼音緊張的幾乎不能呼吸了,睜大眼睛,“為什麽?”


    “這裏是我表哥實驗新藥的實驗室,住在這裏的人,都是實驗體,”簡澈冷冷說:“韓天雪已經在實驗新藥的知情同意書上簽了字,隻要我不放她離開,未來一年的時間,她都要住在這裏!你確定你要和我講條件?”


    “不,不可能!”明幼音慘白著臉色搖頭,“天雪的夢想是做音樂家,她絕對不會簽那種東西,你撒謊!”


    簡澈冷笑了一聲,朝後伸手。


    簡城恭敬的將一份知情同意書雙手放入他手中。


    簡澈拿著知情同意書,衝明幼音冷笑,“看清楚!上麵有韓天雪的親筆簽名!不過,別妄想毀了它,這是複印件,我有的是!”


    防彈玻璃可以防彈,卻不能隔音。


    兩人的對話依稀傳進韓天雪的耳朵裏,她聽不清兩人在說什麽,但斷斷續續的能聽出一些。


    拚湊起來,她得出結論,她闖禍了!


    簡澈在利用她,威脅明幼音。


    知情同意書當然不是她心甘情願簽訂的。


    她被明幼音以前的那個保鏢帶到這裏之後,就被控製了起來。


    然後有人拿視頻給她看。


    視頻中,穿著病號服的明澄,悄無聲息的躺在病床上。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帽子口罩男人,將一把刀抵在明澄脖頸間的大動脈上。


    簡澈把那份知情同意書遞給她,對她說,如果她不簽,那把刀就會劃過明澄的大動脈,明澄就會死。


    直到那時,韓天雪終於知道,她上當了。


    她是被人騙回來的。


    可是,事已至此,知道上當也沒辦法了。


    她和明幼音、明澄一起長大,明澄就像她的親弟弟,她顧不得她簽了知情同意書會怎樣,她當時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能讓明澄死。


    於是,她簽了。


    她看到知情同意書,還天真的以為對方隻是想找個實驗體。


    因為,實驗體很難找,通常都是些極度缺錢或者走投無路的人,才會做這種工作。


    來錢快,給錢多,但是要付出有可能犧牲健康、承受藥物副作用的風險。


    正常人沒人願意做。


    她以為,她是身體哪一方麵的特質被看中了,於是被騙來當實驗體。


    可到現在她才知道,對方針對的不是她,而且明幼音。


    她悔不當初,躺在床上,拚命掙紮,“音音,你別管我,你走吧,什麽都不要答應她,我不怕!”


    明幼音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是她唯一的朋友、親人,唯一的溫暖慰藉。


    她不要看到明幼音因為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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