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養過寵物,但聽說,貓狗大多都不喜歡洗澡。


    小五卻是個例外,乖的不行,趴在浴缸裏,由著戰雲霆給它打沐浴露,洗了一遍又一遍。


    洗完之後,戰雲霆把小五吹幹,回頭問明幼音,“願意讓小五陪你睡嗎?”


    明幼音愣了下,頓時驚喜的睜大眼睛,“可以嗎?”


    戰雲霆點頭,“臥室?”


    “這邊這邊!”明幼音歡喜的像是中了獎,在前麵帶路。


    戰雲霆抱著小五,把小五放在明幼音的床上,拍了拍小五的腦袋。


    小五乖乖在明幼音的枕頭邊趴下,看著明幼音叫了兩聲。


    明幼音被它萌的不行,把飯碗丟在一邊,撲過去,在它腦袋上狠狠親了幾口。


    “我去洗澡!”想到晚上可以抱著小五睡,明幼音興高采烈,把碗衝幹淨,洗了個戰鬥澡,非常速度的回到臥室。


    戰雲霆說:“鎖好門,我睡沙發。”


    明幼音愣了下。


    這是……怕她晚上暈過去沒人管,留在家裏陪她?


    她怔怔看著男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男人關上門,隔絕了她的視線,在外麵敲了敲門板,“鎖好門。”


    明幼音傻傻的反鎖了門,盯著門鎖看了一會兒,回到床上。


    小五鑽進她懷裏,拱著她的脖子,撒嬌似的“唔唔”叫了幾聲。


    明幼音終於回魂,抱住小五,把臉埋進小五香噴噴的軟毛裏,閉上眼睛。


    半夜,她睡的正香,被輕輕敲門的聲音驚醒。


    她猛的坐起身,問:“誰?”


    片刻後,男人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睡吧。”


    門外響起腳步聲,又很快歸於平靜。


    明幼音發了會兒怔,忽然笑起來。


    這是……怕她暈過去?


    這個男人真是……要怎麽形容呢?


    外冷內熱?


    她重新躺回枕頭上,抱著小五,不住的傻笑,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像是地震中的災民,她睡在帳篷裏,帳篷外睡著保家衛國的人民子弟兵。


    雖然像是深陷絕境,卻有種特別的安心。


    明幼音一夜好眠,自從家中出事,第一次睡的這樣安然香甜。


    以至於第二天醒來,她抱著小五不願撒手,猶豫著要不要養條狗。


    可是心動了半天,想到葉啟寒,一下歇了心思。


    她若是養條狗,一定會被葉啟寒抓去做狗肉火鍋。


    她還是不要禍害人類最好的朋友了。


    戰大哥和小五,她也要少接觸才好。


    她竭盡所能,做了一頓她能做出來的最豐盛的早餐,招待了戰雲霆和小五。


    吃過早飯,戰雲霆帶著小五離開,一人一狗沒乘電梯,從樓梯走下去。


    明幼音趴在扶梯上,看著戰雲霆帶著小五進屋,她才回家。


    把自己打理清爽後出門,先去醫院看了爸爸和弟弟,然後去公司上班。


    今天運氣不錯,中午沒安排,在公司食堂吃了頓安穩的飯,晚上錦上酒店再戰。


    今晚的客戶比較難纏,一瓶半白酒下肚,那個客戶還在東拉西扯,眼睛一直色|迷|迷的盯著明幼音,大有揩不到油喝多少酒也不簽約的勁頭。


    明幼音瞧著心煩,借口上洗手間,出去透氣。


    她去洗手間洗了把臉,補了個妝。


    她膚質極好,白裏透紅,嬌嫩的花瓣兒一樣動人,所以平時她從不化妝,隻有工作時才化。


    工作時,她不但化妝,而且化濃妝,將她的毓秀清靈,全都掩於濃妝之下,不見幹淨空靈,隻餘妖冶綺麗。


    她以前非常不喜歡化妝,現在卻愛上了化妝。


    妝容讓她覺得自己戴上了麵具。


    畫上濃妝的她,仿佛不再是她,而是另一個人。


    所謂自欺欺人,大概就是如此了。


    唇上塗上豔麗的口紅,看著鏡子裏變得有些陌生的女孩兒,明幼音緩緩吐出一口氣,將口紅扔進手包,離開衛生間。


    走到拐角處,燈忽然滅了,她心頭泛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拔腿就朝光亮處跑,卻因為最近身體虛的厲害,又喝了太多的酒,手軟腳軟,沒跑幾步,就被一記手刃劈在後頸。


    她眼前一黑,朝地上倒去。


    暈倒前,她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又來?這次是誰?


    不知過了多久,她從酒店的大床上醒來,睜眼看到的,是葉啟寒那張英俊到可以讓人尖叫的帥臉。


    動了動手腳,腳是自由的,手被領帶綁了。


    她看著葉啟寒,嬌嬌的笑,“一樣的招數,葉少怎麽能用兩次呢?多降低您的格調。”


    “上次不是我,”葉啟寒摸摸她的臉蛋兒,笑的比她還好看,“寶貝兒,上次綁你的人不是我,救你的人才是,這樣說起來,你還欠我一次救命之恩,不如今晚就以身相許了吧?”


    明幼音目光鎖著葉啟寒笑的慵懶動人的臉,“葉啟寒,麵具戴了十二年,你不累嗎?”


    以前的葉啟寒,雍容爾雅,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如今的葉啟寒,懶散無謂,透著一股邪氣,像個雅痞。


    同樣的人,不同的氣質,像是被人魂穿了,判若兩人。


    為了達到他的目的,他裝翩翩君子裝了十二年,也真是難為他了。


    “還是那句話……”葉啟寒捏住她的下頜,唇角微勾,笑的像個妖孽,“我會有今天,都是拜你父親所賜!如果不是因為你爹殺了我爹,我又怎麽會流離失所,戴上麵具,去你們家討生活?”


    明幼音收起笑意,輕嗬了一聲,“葉啟寒,你肯定弄錯了,我爸不會殺人,就算他真殺了人,也是那人該死!”


    “我的大小姐,你還是這麽牙尖嘴利,自以為是,”葉啟寒使勁捏了捏她的下頜,目光在她絕美的臉蛋兒上流連,語氣輕佻,“親愛的,你看今晚氣氛這麽好,咱們不談那些煞風景的事,還是談談待會兒咱們用什麽姿勢……你是喜歡男上,還是女上?”


    “葉啟寒,你還真是賊心不死,”明幼音嗤笑,“不過我勸你還是死心的好,昨晚割破的是你的皮肉,今晚割破的沒準兒就是你的喉管,不想死就離我遠點!”


    葉啟寒失笑,捏捏她被綁著的手指,“能傷人的貓爪已經被我綁了,我倒是信你想割破我的喉管,隻是,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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