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亦銘轉身便要離開,卻被齊學東拽住了胳膊,“赫少,這事兒還是告訴戀戀吧,我想,你也不忍心看著她這麽傷心。”


    齊學東的話,讓我萌生了希望,但是也讓我心裏更加的不安。我預料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在我不在的那段時間裏,他到底是經曆了什麽,可,卻沒有一個人跟我說起過。


    我就一直眼巴巴的盯著赫亦銘,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想要怎麽做?


    赫亦銘舒了一口氣,便進了房間,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而我此時也放鬆了下來,剛才裝的那出戲,也到此為止。


    他想要點燃一支煙,剛掏出來,又塞回了兜裏。


    “你說吧。”


    赫亦銘看了一眼齊學東,將話題拋給了齊學東,我還真是詫異,這兩個人什麽時候竟然有如此的默契。


    齊學東緩緩的開了口,“是白芮讓人幹的。”


    聽完這一句,我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好了,白芮到底想要做什麽?她對赫亦銘下毒手,那麽就是要赫亦銘的命是嗎?


    她派來豹子不就是要我的命嗎?所以這一次,我是觸碰了她的底線,她才要不顧一切的殺人了嗎?


    齊學東告訴我,在我出事的那天晚上,赫亦銘便知道情況了,他一個人開了車,尋著山道尋找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不相信我死了的事情。


    可,就在他順著山道找尋我的時候,被人持刀砍了脖頸,好在他身強力壯,雖然負了重傷,卻還是跟那人殊死搏鬥。


    那人終究不是他的對手,生死一線的時候,那人告訴赫亦銘,是白芮派他過來索命的。赫亦銘放了他一馬,那人臨走的時候還算是好心,將赫亦銘的手機扔給了他。


    他是靠這部手機撥打出去了求救電話,這一個月以來,他一直在醫院裏養傷,隻是我不知道的是,其實,他是被齊學東救下的。


    白芮現在應該也不知道,赫亦銘其實安然無恙。


    聽完這些,我心裏五味雜陳,我看向赫亦銘,而後從床上下來,我伸手抱住他的腦袋,“赫亦銘,對不起,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


    我心裏滿滿都是愧疚,原本是想要保護自己愛的人,但卻每一次都是讓他們跟我陷入險境。赫亦銘伸手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說什麽呢?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老婆,白芮那個老巫婆,早晚有一天,爺要好好收拾他一頓。”


    屋子裏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我們都對白芮充滿了憤恨,可是,卻又拿她沒有辦法。她現在是gm高高在上的白總,雖然她做出了這些事情,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指認她。


    齊學東看出了我們的擔憂,“放心吧,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齊學東的胸有成竹,讓我心裏好受了一些。我接著說道,“一定不能讓她死的太容易了,我要讓她十倍百倍的承受這些痛苦。”


    後來,是赫亦銘先開的口,“什麽時候能把豹子交給我?”


    他的目光看向了齊學東,看來,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齊學東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晚一點吧,豹子雖然罪大惡極,但是陶欣是無辜的,這件事情我來處理。”


    為了避免給陶欣帶來第三次傷害,這件事情進行的很隱蔽。由齊學東邀請陶欣夫婦吃飯,因為前一晚陶欣又提出了離開。


    隻是陶欣沒有想到,齊學東說好的單獨小晚宴,最後會變成我們所有人的一個大聚餐。等豹子和陶欣抱著孩子出現的時候,餐桌上,我和赫亦銘也坐在那裏。


    陶欣臉上倒是沒有什麽變化,隻是豹子,額頭上的汗珠都滾落了下來,我想,從進屋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心底的針就開始刺激他了吧。


    他戰戰兢兢的坐下來,整個人都是緊張不安,陶欣抱著孩子,臉上滿滿都是幸福。即便是失去了母親,但她還有寵愛她的齊學東。


    “齊叔叔,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看望您的,媽媽這次的事情真的是讓您費心了,我以後……一定會懂事的。”


    她一開口說話,眼角的淚水就開始泛濫。陶欣對我有不滿,所以,我隻能是沉默著。齊學東微微笑了笑。


    “以後就把這裏當家,想家了就來這裏住一段時間,齊叔叔會讓他們把你的房間空出來,以後,你可要經常回來。”


    這樣熟絡的嘮家常,對於其他三個人來說,卻是刺耳的很,我伸手覆蓋在赫亦銘的手背上,他的怒氣一直很盛。


    被自己的兄弟背叛,這種痛苦,也隻有他能夠體味。我提醒他不要動怒,不管怎麽樣,這件事情陶欣和孩子是無辜的,不能再給她增加多餘的痛苦。


    赫亦銘的眼眸掃視到了豹子,豹子迅速的躲閃,盡量不與赫亦銘交匯,原本齊學東已經說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他來處理,可是赫亦銘……


    “周成昆是吧?來,相識就是緣,我們男人喝一杯。”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虎視眈眈的看著豹子,豹子很是無奈,但是這是赫亦銘敬的酒,他隻好端起酒杯,正要喝下去的時候,陶欣卻開始護短了。


    “赫少,您可不能這樣欺負我老公,他明天一早還要陪我坐飛機了,我一個女人家,行李多還有個孩子,這些都要他來弄,您要是今晚將他喝趴下了,他明天可怎麽辦啊?”


    護短,還真是恰到好處。


    我現在不清楚,陶欣是否知道了真相。


    豹子訕訕的笑了笑,就準備將酒杯放下,但是我想,他應該清楚赫亦銘的脾氣才是,赫亦銘怒了,所有隱藏的怒火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了。


    “端起來,喝掉!你他媽是男人就幹了這一杯!不要像個孬種一樣,敢做不敢當。”


    這話雖然說得不夠透,但是已經很明顯了,豹子渾身顫抖了一下,握住杯子的手抖了抖,酒液就撒了下來。


    赫亦銘氣勢本來就盛,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豹子已經嚇得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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