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告訴過翠蓮,老崔現在的情況窘迫,他和黃媛的離婚案,到目前來說一點進展都沒有。兩個沒有愛的人,卻始終這樣糾纏著。


    回去的路上,隻有我和赫亦銘。我一路沉默,他竟然主動挽住了我的手。


    “生寶兒的時候痛不痛?”赫亦銘開口問了一句,我發現他一直都蹙著眉頭,也不知道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痛。”


    赫亦銘沒有說什麽,就那麽挽著我的手一路走著。快到住處的時候,他很鄭重的跟我說了句話,“邱戀,等寶兒回來了,我們就結婚吧!”


    那是他第一次主動跟我提到結婚的事情,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是激動?是意外?還是傷心?


    我說,“赫亦銘,你是在騙我嗎?”說完,我的眼淚就嘩啦啦的流淌下來了。雖然,婚姻對於我來說,不過隻是一種形式,可即便是一種形式,我也滿懷期待。


    我哭得像是個淚人,不過是隨口說了句話,我就哭哭啼啼的鬧出這個樣子來。他上前將我摟入懷裏,緊緊的摟著。


    “好啦,別哭了。又沒說不娶你。”他在我耳旁說道,我氣的掄起拳頭就朝他砸去。明知道我這會兒傷心,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嗎?


    我想念寶兒,想的心都快碎了,“赫亦銘,你可不可以跟你爸爸說一聲,我想見寶兒一麵?”我揉著眼睛說道。


    赫亦銘重重的歎了口氣,“等一等吧,這事兒也不是他說了算,赫家的傳統,每個人都是那麽過來的。”


    我才不管什麽傳統,我就想要我的寶兒陪在我的身邊。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已經可以叫爸爸媽媽了,不知道她長成什麽樣兒了。


    我這個當***真的是傷心啊,但是這個當爸爸的,似乎要淡定許多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說,我自己找他說去,反正我要見寶兒,她是我的女兒,以後要是不認我這個媽怎麽辦?”


    我沒有告訴赫亦銘,其實我那會兒挺羨慕翠蓮的,老崔陪著她生孩子,為了她跟黃媛鬧翻,現在還能陪在她的身邊看著孩子長大。


    赫亦銘拗不過我,隻好帶著我去見赫柄晟。


    過了兩天,我去了赫家,赫柄晟情緒似乎還算不錯,這一次見到我,他沒有怒氣衝天的樣子。


    “赫總,我想見見寶兒。”


    我在沙發上坐定,直截了當的就說出了我的來意。


    他陰沉著那張臉,老花鏡快要從鼻梁上掉下來了,但是視線一直都沒有看向我,而是盯著他放在膝蓋上的那本厚厚的書。


    “赫總,寶兒是我的女兒,我已經跟她分開大半年了,您不能不讓我們母女見麵。”我繼續說道。


    坐在一旁的赫亦銘拽了拽我的衣袖,示意我不要這麽緊逼著說。但我絲毫沒有理會。赫柄晟的意思,我不太清楚,他始終一言不發,就那麽沉默著,讓人有點壓抑。


    “赫總……”我第三次開口的時候,赫柄晟摘下了鼻梁上的老花鏡,他渾濁的眼睛直直的落在我的身上。


    “聽說,你要參與曆城項目的競標?”


    艸,我跟他說寶兒的事情,他這是跟我扯的哪一出?我當時可真是沒有心思跟他講這些,我隻想見到我的女兒。


    我起身,淚水都快出來了,“赫總,您就讓我跟寶兒見一麵吧?”我又說了一次,麵對這樣一個固執己見的老頭,我此時真的是有點不知所措了。


    赫柄晟歎了口氣,目光從我的身上挪移開來,“赫家的規矩,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夠改的。寶兒是赫家的血脈,就必須按照赫家的規矩來。”


    他的聲音特別的嚴厲,分明就是不容置疑。


    我那會兒也真是怒了,憑什麽我的女兒要被人左右?憑什麽我一定要母女分離?我衝著赫柄晟就吼了出來,“我才不管什麽赫家的規矩,寶兒是我的女兒,隻是借了赫家一枚種子,你把寶兒還給我……”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赫柄晟也勃然大怒了,他估計從來沒見過我這樣潑婦式的說話方式,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


    “放肆!”他猛地將那本書扔在了茶幾上,白芮正在廚房煮茶,聽聞到客廳裏的動靜,立刻就趕了過來。


    “柄晟,你這時生多大的氣啊,你的身體才好一點,可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白芮安撫著赫柄晟,溫柔的伸手撫摸著男人的胸口。


    她見我那麽坐著,歎了口氣,“戀戀啊,別說你現在不是赫家的兒媳婦,就算是了,赫家的規矩也還是要守的。柄晟這麽做,是為了寶兒好,畢竟她是赫家的血脈,萬一有一天走出去,不守規矩,這不是給赫家丟臉嗎?”


    她以一副長者的口吻來教訓我,間接的說我是個不懂規矩的人,我那會兒可真是生氣啊,立刻就反駁了過去。


    “赫家丟臉的事兒還少嗎?”


    明知道赫柄晟的地雷我是不該踩的,但我情緒衝動的就踩了。赫柄晟怒了,不想跟我說話,自己推著輪椅就往書房裏走。


    “赫總,您不能這樣自私,寶兒才那麽小,她不能沒有媽媽陪伴。”


    無論我說的多麽聲嘶力竭,赫柄晟就仿佛是沒有聽到一樣。他怒氣衝天的進了書房,留著我尷尬的杵在那裏。


    “邱戀,柄晟的身體不好,你今天說話太過分了。”


    白芮斥責了我一句,一直靠在沙發上沒做聲的赫亦銘卻冷笑了一聲,“過分?有你做的那些齷齪事兒過分嗎?”


    他冷冷的看著白芮,這句話一說出口,白芮的臉刷一下子就白了。


    “亦銘,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白芮委屈的問了一句,赫亦銘冷哼一聲,卻沒有理睬她,當著她的麵兒,摟著我的肩膀從她身邊走過。


    “什麽話?你做得出,還怕別人不知道嗎?”


    我們從房間裏離開,白芮尷尬的立在那裏。至少現在,曲秋平突然垮台下去,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莫大的打擊,但她畢竟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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