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究竟該是什麽樣子?


    我曾經問過自己,那時候年少,便覺得愛該是轟轟烈烈,愛該是得到和索取。


    到了這個年紀,經曆了風風雨雨,我還有愛的能力,也還有被愛的資本,這是最幸運的事情。


    對於赫亦銘,我想要成全他,也完善自己。


    我去找了齊學東,在他的咖啡館裏。


    裝修一新的咖啡館,恢複了之前的模樣。張海還是在前台幫忙,見到我出現,笑得滿臉都是燦爛。


    “戀戀姐,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咖啡館開業都快一個月了。不過齊先生能夠回來,我們特別的開心。”


    張海早已經從之前的隱瞞中走了出來,齊學東上次離開的時候,帶著張海出國走了一遭,這會兒他興致特別的好,開始給我講述在國外農場的那段生活。


    “戀戀姐,你是不知道,齊先生的那個農場可大了,一望無際,隨處都能夠見到奶牛啊,鬆鼠啊,獵狗啊……”


    他興致勃勃的時候,齊學東從裏間出來,見到我在咖啡館,臉上便有了笑意。我迎上去,看著他,他比之前要黑了一點,想必出國那段時光,他辛苦許多。


    “來,戀戀,你嚐嚐我從國外引進的新咖啡。”


    他的話音剛落下,張海立刻就應了聲,“戀戀姐,我去給你磨,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嚐一嚐這個咖啡,之前我在齊先生那裏喝過一次,味道真是棒極了。”


    張海說著,齊學東也笑了。


    我在窗口的位置坐下來,上午咖啡館裏人不多,倒是顯得特別的清淨,齊學東在我的對麵坐下來,不一會兒張海的咖啡也端了上來,我抿了一口,告訴齊學東那個咖啡特別的好喝。


    齊學東的眼睛,仿佛是能夠窺探人的心事一般,“是不是有什麽事?我看你的眼圈都是黑的?”他這麽問的時候,我沒有隱瞞。


    我看向他,將赫亦銘的事情告訴了齊學東,他的眉頭始終都蹙成了一團,“看來曲秋平這次是來狠的了。”


    我還告訴齊學東,之前曲秋平曾經叫板過赫柄晟,齊學東靠在椅背上,一直思考著這段時間。


    他開口問了我一句,“這麽說來,赫柄晟是知道曲秋平的意圖的,可是他明明知道,為什麽還要縱容?”


    我想起我一直都沒有告訴齊學東赫亦銘母親的事情,我又把赫亦銘母親車禍的事情跟齊學東說了說,都是陳年往事了,本來不值得一提。


    齊學東卻因為這段往事,追問了不少問題,“這麽可能這麽巧合?”他像是自言自語一般,其實我第一次聽聞這件事情的時候,我也覺得不可能。


    但是世間就有那麽多不可能的事情轉化為了可能,何況,這是赫亦銘心底最痛的往事,我總不能在傷口上撒鹽。


    “當年的事情,沒有目擊證人嗎?”齊學東再次問了一句,我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隻是聽赫亦銘講述過,並沒有求證過。何況在曲秋平的口中,這個故事又變成了另外一個版本。


    所以,當年的事情,或許隻有沉睡在地下的當事人才清楚了。我和齊學東都沉默了許久,後來他像是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一樣。


    “我想去見見這個赫柄晟,私底下單獨見一麵。”他跟我說道,我其實有點驚訝,雖然說之前赫柄晟對齊學東存有好感,可是想要單獨見赫柄晟,現在好像並不容易的。


    “白芮……”我隻是說出了這兩個字眼,雖然齊學東從未直麵承認他和白芮之間認識,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


    我沒有多說,如果白芮知道齊學東想要見赫柄晟,我猜想她一定會阻攔的。所以,在我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齊學東確實是歎了口氣。


    “這件事情,還需要你幫忙接洽一下。想辦法引開白芮。”齊學東不想跟白芮見麵,個中緣由,我不能多說什麽。我點點頭就答應了。


    跟齊學東告別之後,我就去了醫院,知道赫柄晟還在醫院裏,我便離開了。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我在醫院的走廊裏堵住了白芮。


    她見到我有些意外,“戀戀,你怎麽在這裏?”白芮看向我,很是詫異的問道。隨即,她的臉色就黯淡了下來。


    “赫太太,我不是來找赫總的,我是想要跟您聊一聊。您現在方便嗎?我們到樓下喝一杯咖啡。”


    我找了個借口,白芮看了看腕上的時間,“柄晟要吃飯了,我這會兒沒空。”白芮竟然拒絕了我。


    她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找她肯定是有事,但是我沒有說明來意,她便不應聲。在她轉身離開的瞬間,我衝她說道,“您一定很關心曆城的這個項目,您覺得曲秋平就一定能贏嗎?有些事情,我想曲總並沒有告訴你。”


    我說完,白芮扭頭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裏寫滿了詫異,“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在她雲淡風輕的那張臉下,我看不出波瀾,但是我也學會了平靜。“赫太太,我會在樓下咖啡館裏等您,您忙完了再來不遲。”


    我這一次沒有給白芮任何拒絕的機會,我掉頭就走,在樓下咖啡館要了一個位置,從那裏剛好能夠看到醫院的正門口。


    約莫一個小時之後,白芮從醫院裏出來,我給齊學東打了電話,他一直在醫院外等候著,現在白芮出來了,齊學東便走了進去。


    白芮走進咖啡館,見我坐在那裏,她的麵色沉凝,“什麽事?非要到這裏才說?”她有些詫異,但終究心底是好奇的。


    我微微的一笑,“很久沒有跟赫太太喝過咖啡了,請您喝一杯咖啡而已。非得有事兒才行嗎?何況,現在事兒已經夠多了。”


    我話裏的意思,猜想白芮是懂的。


    她沒有作聲,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小口,“到底是便宜的東西,味道就是難喝。”她沒有說別的,卻嚷著咖啡味道不好。


    我也沒有做聲,即便是不好喝的咖啡,有時候不是也要將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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