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陽光從窗口傾泄進來,我躺在床上,赫亦銘就在身邊,他還在熟睡中,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突然特別的幸福。


    我盯著窗口,赫亦銘盯著我。


    我一扭頭就看到他那雙深邃的眼眸,而我的影子就落在他的瞳孔裏。


    “你醒了?”我輕輕的問了一聲。


    “嗯。”


    我們又相擁著依偎了一會兒,我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時間定格在上午十點。我拍了拍赫亦銘,提醒他我們應該去醫院看看赫柄晟。


    赫亦銘的眉頭立刻就蹙了起來,“我不去,反正我不去。”他像個孩子一樣扭過身子,這會兒是在跟赫柄晟賭氣呢。


    “去吧,咱們還有好多事兒沒做呢!”


    我這麽一說,赫亦銘沒反映,我起身去洗漱,剛梳洗完畢,他也起來了。“你說的對,這份厚禮還不知道老爺子領不領情呢。”


    赫亦銘邪魅的一笑,牽動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形。


    我們剛到醫院,就在走廊裏聽到了白芮的聲音,我慌忙間拉住赫亦銘,躲在那裏偷偷的望過去。白芮的對麵,站著曲秋平。


    他一副很是懊惱的神情,“肯定是老東西幹的,我現在真是恨不得廢了他。”曲秋平雙手叉著腰,此時的他,又如瘋狗一般。


    他靠在旁邊的柱子上,那張臉因為怒氣早已經扭曲了,這個時候的曲秋平,簡直是可怕至極。


    白芮也是蹙著眉頭,“你也真是的,這種事兒都幹的出來,你趕緊想想辦法吧。”白芮的語氣裏也很是無奈。


    畢竟鬧出這種事兒,在宣城來說,可比普通的嫖,妓,要嚴重多了。尤其是公眾人物,鬧出這樣的事兒,更是具有極大的負麵影響。


    曲秋平長長的歎了口氣,“***,老子這次是被人陰了。”他發了一聲感慨,掄起拳頭就朝牆上砸了過去。


    “這事兒我饒不了赫柄晟,肯定是他幹的。他們這對父子,我一定要讓他們不得好死。”他繼續惡狠狠的說道。


    赫亦銘的臉就陰沉了下來,他的拳頭也攥的緊緊地,想要衝上去教訓曲秋平,被我強行拉住了,“現在不是時候,你要學會忍,站得越高摔的越慘,他一定會遭到報應的。”我很肯定的告訴赫亦銘。


    他咬緊牙關,額頭上的青筋暴露,卻終究是忍住了。曲秋平說完了話,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趁白芮還沒有回來,我和赫亦銘去了赫柄晟的房間裏。他正在看電視,關於曲秋平的這件事情,暫時成為了熱點。不過赫柄晟看到這些,並沒有一點開心,眉頭卻蹙的更緊。


    我和赫亦銘出現在赫柄晟的麵前,他有些意外,立刻就衝赫亦銘吼道,“不是讓你在家裏麵壁思過嗎?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生病的人怒氣還那麽大,我微微的笑了笑,聲音卻出奇的平和,“赫總,您別生氣,是我讓赫少過來看您的。赫少很擔心您的身體,畢竟,您是他的父親,父子連心。”


    我說道這裏的時候停頓了下來,赫亦銘單手插在褲兜裏,蹙著眉頭,本來不願意多看赫柄晟兩眼,這會兒目光飄忽著落在赫柄晟的身上。


    “你……身體還好吧?”他淡淡的問了一句,有一絲關心,但更多地是畏懼。


    一對父子,說話都要變成這樣的模式,確實是讓人有些寒心。赫柄晟的怒氣似乎在那一瞬間緩和了一點,但是他還是執拗的沒有去應聲。


    “赫總,都說父子沒有隔夜仇,您之前真的是誤會赫少了。我可以保證,那一晚赫少哪裏也沒去,他接到消息第一時間趕到了工地,疏通道路,就是為了避免損失,而不是某些人說的那樣。”


    我說完,赫柄晟依舊沒有看我,他別過頭,視線不知道落在那裏,那張臉始終都是陰沉著。我沒有放棄,想要解開他們父子之間的這個結,我覺得,我應該發揮一點作用。


    “都說知子莫若父,您是他的父親,應該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您看到的赫少玩世不恭,但是您真的了解他的內心嗎?他是真的很在乎您,也很想替您分憂。”


    赫亦銘拉了拉我的胳膊,不讓我接著往下說。我停頓了下來,赫柄晟似乎沒有太多的反映。屋子裏很安靜,誰也不願意多說話。


    “我剛進來的時候您在看電視,我猜想您心裏一定有了答案,您一直覺得愧疚的那個人,不過是那條想要咬東郭先生的蛇。”


    這話,我說的有點重,想必赫柄晟聽著也不中聽,他揮了揮手,示意我不要說了。我剛停下來,白芮就推開了房門。見到我和赫亦銘都在房間裏,她顯然很是意外。


    “亦銘,戀戀,你們怎麽來了?”她的目光在我們的臉上掃視了一番,又落在了赫柄晟的臉上,赫柄晟臉上還有怒氣。


    她上前一步將赫柄晟的床稍微的搖高了一點點,“柄晟,你就別生亦銘的氣了,他還是個孩子,難免會犯錯。”


    我當時特別的懷疑,這是不是白芮灌輸給赫柄晟的一個觀點,無論他作甚,都是一個孩子的行為。在她眼裏,是孩子的行為,而在赫柄晟的耳中,那就變成了一個不成熟無理取鬧的逆子。


    “你安心養病吧,我走了。”


    赫柄晟不願意麵對白芮,也是剛才她跟曲秋平在外麵說的那番話,讓赫亦銘此時心裏很是不舒服。


    他轉身就朝外麵走,赫柄晟還是沒有太多的反映。但是我也注意到,他渾濁的眼睛,有那麽一點點泛紅。


    我跟著赫亦銘的腳步走了出去,他捏著拳頭就朝牆壁上砸了過去,“真是恨不得殺了她。”我扶住他的胳膊。


    “會有那一天的,不需要你動手,他們就會自行滅亡。”那是我的堅定,我無比的堅定,這些惡人都會得到惡報。


    時間是一劑良藥,會醫治我們心底的創傷,也會讓這些惡人露出馬腳,所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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