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不是你想的那樣。”赫亦銘開始解釋,但我一句都不想聽,我隻是沉默著,眼淚默默的流著。


    我想的那樣?我想的哪樣?我心裏滿滿都是氣,卻一點都發泄不出來。


    他拉著我坐下,看著我認真地說道,“爸已經知道了白芮的目的,隻是還得顧忌亦軒。”赫亦銘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特別的不能理解。


    “什麽時候的事兒?”我詫異的問道,如果赫柄晟一早就知道了白芮的陰謀,何須還要給她那麽多縱容的機會?


    我不是不信任赫亦銘,我是誰也不肯再相信。


    赫亦銘緩緩的說道,“最近的事。所以,爸才會出手去救你,隻是現在情況很複雜,有些事,咱們必須忍耐。”


    赫亦銘說完,我繼續沉默。


    忍耐,忍到什麽時候才是頭?


    “可是,可是跟寶兒有什麽關係?”我痛苦萬分,他們要怎麽舞弄權術,要怎麽折騰都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傷害到我的孩子?


    赫亦銘微微的歎了口氣,“對不起,這事兒是我告訴爸的。寶兒畢竟是赫家的血脈,他有權知道孩子的存在。”


    這話,赫亦銘說的很坦然,但我卻並不認同。


    赫柄晟就算是不會傷害到這個孩子,那白芮呢?她一直都在伺機尋找對付赫亦銘的辦法,寶兒的出現,這不是給她找來了借口嗎?


    將孩子送到虎口裏,我還做不到那麽的心狠。


    我們一直沉默著,我有一種不知道明天在哪裏的感覺,最信任的那個人,做了一個冒險的決定,讓我心裏徹底的沒底了。


    不一會兒傭人過來敲門,示意晚飯熟了,我和赫亦銘下樓的時候,赫柄晟和白芮已經在餐桌前坐定了。


    白芮淺淺的笑了笑,“都是些家常便飯,希望你喜歡。”她可真是會演戲,將一個女主人的架勢演的十分的到位。


    我的目光一直在屋子裏搜尋,想要見到寶兒,白芮領會了我的意思,她親自為我添了一碗湯,“寶兒下午玩累了,這會兒正在睡覺,待會兒吃飯完,你去房間看看她吧。”


    她仍舊是輕輕的語氣,我一直低垂著頭,心裏各種不爽。赫家是個低氣壓的地方,在這裏待著,我會覺得很憋屈。


    誰也沒有說話,都認真地吃著飯,過了一會兒,赫柄晟開了口,“我想好了,把孩子送到美國去,接受最好的教育。”他不帶有任何商量的語氣,分明就是宣布一項命令。


    我立刻就慌了,她那麽小,難道就要離開我們嗎?


    “不,不可以。她還那麽小,她不可以離開我。”我衝赫柄晟說道,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搭理我,隻是低著頭一直喝湯。


    白芮放下筷子,目光轉向赫柄晟,“柄晟,這事兒要不緩緩再說吧,孩子還小,這屋子裏有個孩子,也挺熱鬧的。現在送到美國去,是不是太匆忙了些。”


    我以為她是在替我說話,白芮剛說完,赫柄晟就放下手裏的調羹,“這事兒已經安排好了,你們就不要再說了。”


    這麽專製的家長,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我當時就火了,“寶兒是我的孩子,沒有我的同意,我不準任何人將她帶走。”


    我的話,似乎觸怒了赫柄晟,他吹胡子瞪眼睛的盯著我,一直那麽看著,“她更是赫家的血脈。”


    赫柄晟的話說的很重,我寧願,我寧願寶兒隻是一個普通的孩子,她能夠在父母的懷裏,無憂無慮的長大。


    飯還沒有吃完,赫柄晟就將赫亦銘叫到了書房裏,我坐在那裏,一口飯都吃不下去。白芮示意傭人給我夾菜,但是我真的沒有胃口。


    “戀戀,你別太傷心,我會多勸勸老爺的。”白芮體貼的說道,但是我卻不敢相信了,剛才她那麽詫異的問赫柄晟的時候,他固執的堅持著自己的決定,那麽也就是說,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商量了。


    我一直等赫亦銘出來,我想要問問他,到底要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想要把寶兒從我身邊這樣帶走,我不同意。


    好一陣之後,他出來,示意我跟他一起去後花園走走,我滿肚子都是話要問他,立刻就跟上了他的腳步。


    “赫亦銘,你告訴我,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我攔住他,不讓他往前走,我就想要立刻馬上知道答案。


    赫亦銘看了一眼四周,牽著我的手一直往前走,“戀戀,你相信我這一次好嗎?這事兒爸已經安排好了,就連白芮都不知情。我們也是考慮到寶兒的安全,才做這樣的打算。你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頂多一年,寶兒就可以回到我們的身邊了。”


    我哭了,泣不成聲,“可是……可是她到時候都不知道我是她的媽媽呢,我都不能經常看到她。”


    心頭上掉下來的肉,要被別人拿走,我真心不忍心。


    赫亦銘蹙著眉頭,歎了口氣這才說道,“這是赫家的規矩,我三歲前也沒有和父母在一起生活,亦軒也是。赫家的孩子三歲前是有專門的導師帶著學禮儀修秉性。寶兒是個女孩子,自然不能忽視這些教育。”


    什麽狗屁的教育?


    我才不聽這套糊弄人的東西,我還是大哭,“你不是說最多一年嗎?你又騙我對不對?你現在跟他們一起開始騙了我是吧?”


    赫亦銘將我摟入懷裏,他親吻著我的額頭,我感覺到有濕熱的液體落在我的臉頰上,“戀戀,我也舍不得,你有多愛她,我就有多愛,可是,我們應該給她最好的教育,難道不是嗎?”


    他的話,讓我沒辦法回答。


    最好的教育,一定就是禮儀和修養嗎?我隻希望我能夠陪伴在寶兒的身邊,能夠見證她成長的每一步。


    這件事情,我後來跟齊學東也說過,男人們是不是都過於理性,他也認為這種安排對於寶兒的成長較好,但是我還是害怕,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美國,萬一遇到點事兒,我不但不知道,還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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