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裏還敢走啊,兩條腿就邁不動了,回頭一直看著赫亦銘,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還真是讓人覺得他慫的厲害啊。


    “滾吧。”


    赫亦銘發號施令,張頂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就走了。屋子裏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豹子上前衝赫亦銘說道,“赫少,要不要我弄個兄弟去盯著他,這個老東西,肯定不老實。”


    江湖上的事情,豹子比赫亦銘要清楚,他算是給赫亦銘建議,赫亦銘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這事兒到此就算了,不要再糾纏。我不希望你們惹事兒。”他冷冷的說道,帶著我就往外走。


    豹子站在那裏,摸著後腦勺,卻是一臉的疑惑,赫亦銘猛地回轉身看向他,“告訴兄弟們,今天這事兒辦的漂亮,那五萬塊錢,我轉到你的卡裏,算是犒勞兄弟們了。”


    赫亦銘一說完,豹子的臉上立刻就堆滿了笑容,“謝謝赫少了,您真是客氣了。”


    我跟赫亦銘回去的時候,剛好是午飯的時間,所有人都聚集在包房裏,當然張頂順也在,他畢竟是白芮的心腹,這個時候要好好的表現一番。


    隻是我發現,他見到赫亦銘的時候,臉上分明有畏懼。但是赫亦銘並不多看他一眼,還是保持著之前的冷漠。


    “奠基的時候你去哪裏呢?”白芮端起茶杯喝水,淡淡的衝張頂順說道,屋子裏的人,每個人都是幹著自己的事情。


    張頂順可謂是嚇出了一聲冷汗,“我……我拉肚子,去了一趟廁所。”他額頭上不住的冒冷汗,嚇得兩隻手不停的哆嗦。


    白芮並沒有起疑心,“既然你是現場調度,就一刻都不能離開現場,萬一發生點什麽意外,誰來負責?”


    她是在教訓張頂順,但是卻好像是在旁敲惻隱的暗指那點事情一樣,我們都沉默著,赫亦銘卻開口。


    他靠在椅背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能發生什麽啊?今天奠基不是很成功嗎?小媽剛才那話,忍不住讓我多想了,難不成,您是期待發生點啥?”


    我本來希望赫亦銘足夠淡定的,但是沒想到,他在這一刻就與白芮扛上了,白芮的臉色很難看,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赫亦銘這不是讓她難堪嗎?


    “亦銘,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立刻就不爽了,赫亦銘卻還是保持著之前那副架勢,淡淡的一笑,“沒什麽,隻是隨口一說而已,小媽還是不要多疑的好。”


    白芮沒有再做聲,但是臉色卻十分的難看。曲秋平本來一直在看電腦,一抬頭發現赫亦銘跟白芮扛上了,他立刻就開始替白芮幫腔了。


    “赫亦銘,你怎麽跟你小媽說話的?”他開始教訓赫亦銘,我特別想要問,他有什麽資格?


    齊學東淡淡的一笑,“赫家和曲家可真是水乳交融啊!”他漫不經心的冒出這句話來,卻是將白芮和曲秋平的臉都打了。


    曲秋平臉上很是難看,他的嗓門大了幾分,“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來插嘴?”他衝齊學東說道,眼看著兩個男人就要劍拔弩張了。


    不過我相信齊學東的脾氣,他隻是抬起眉眼,依舊還是那副淡淡的語氣,“這麽說,曲總不是外人了嗎?如果曲總以自家人自居,那麽是大舅子的身份呢?還是別的身份?”


    齊學東輕易是不開口說這些事情的,沒想到,他要是攻擊,也是一針見血的那種。曲秋平氣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


    畢竟,曲悠悠沒有和赫亦銘成婚,那麽他這個大舅子,說白了也不過是虛名罷了。而他和白芮的事情,雖然極力想要掩飾,但是在座的人,似乎都已經猜到了幾分。


    “吃飯吧,菜都齊了。”


    在屋子裏的氣氛變得緊張萬分的時候,白芮微微一笑,算是在中間和稀泥。那曲秋平很是不甘心,但齊學東的話,確實是讓人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頓飯,吃的特別的尷尬,回去的路上,我們和齊學東坐在一輛車上,我將張頂順埋藏炸藥的事情告訴齊學東,他臉上卻一點意外都沒有。


    “你不感到奇怪嗎?”


    我問了一句齊學東,他隻是淡淡的一笑,隨即看向赫亦銘,“該奇怪的應該是你們。”


    他還是那副儒雅的樣子,臉上雲淡風輕,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也看向了赫亦銘,赫亦銘也有些不解。


    齊學東繼續說道,“你們隻是挖走了炸藥,卻沒有想過怎麽補救。我看過奠基議程,上麵是有放煙火這個環節,顯然是有人故意掉包了。”


    我想起當時並沒有問豹子這些事情,隻顧著審訊張頂順了。


    赫亦銘蹙著眉頭問了一句,“所以,你其實一早就知道,而且還做了補救措施?”


    齊學東淡淡一笑,“看來,你變聰明了。”


    我可真是沒想到,這一切都在齊學東的掌控之中。赫亦銘讓豹子將炸藥挖走了,齊學東又連夜讓人在炸藥的位置埋上了煙火,所以今天的流程照常走,隻是讓白芮詫異的是,點燃後天空中綻放的是煙火,而不是殺傷力十足的炸藥。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有些不懂,按理說,這個項目是赫氏集團拿下來的,奠基儀式上出了事兒,難道不是要算在赫氏集團的頭上嗎?


    齊學東搖了搖頭,“她肯定有她的目的,而且這個目的絕對不可告人。不管怎樣,早晚我們都會知道的,隻是以後,小心一點。”


    她淡淡的一說,我不由得唏噓一聲,之前一直覺得白芮知性溫和,卻不曾想,她其實更加的狠毒。


    我們回到宣城的時候,我注意到,張頂順的臉上紅紅的,有幾個掌印特別的明顯,他一直微微的低著頭,不想讓旁人看到。


    我瞟向張頂順的時候,他有意識的別過頭不去看我,他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肯定,路上一定發生了什麽,隻是和他同一輛車下來的白芮,臉上卻是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她看上去,一如既往的知性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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