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行走的人果然不正常 ()”


    人的名,樹的影,有時候就是這麽奇妙。


    哪怕我和卡西利亞斯在城鎮的另一頭,攪得天翻地覆,城鎮裏被嚇得戰戰兢兢的冒險家以及居民們,竟然心中都未曾生出半點不滿。


    相反,他們開始在私底下對這場戰鬥自圓其說。


    有說使徒即將踏上戰場,所以私底下磨刀練技巧。


    有說使徒因為看到侵略者入侵魔界,看到眾多陣亡的冒險家,心中激憤交加,卻又不能親自出手,手刃入侵者,久而久之,積鬱在心,所以找了這麽個空檔,跟上麵派過來的那位強者冒險家,來了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決。


    有的還說,是因為上麵派遣過來的那位強者,見不得魔界人民受苦,使徒無動於衷,氣惱之下,跟使徒來了場對戰,借此試一試使徒的成色,同時試圖激起使徒的戰鬥欲望。


    總之,各類傳言沸沸揚揚,且多是正麵宣揚我和使徒的,就算稍有抹黑色彩的流言,也不過是一筆帶過,如果不刻意去打聽的話,甚至都入不了我耳。


    我一方麵驚歎於魔界冒險家對於強者的崇拜,另一方麵也感歎流言對於調整整體氛圍的效果——因為野豬類怪物的加入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魔界陣營,竟然因為這簡簡單單的一場流言風暴,衝淡了失落的情緒和悲傷的心。


    當夜,我參加了龍族的慶功晚會。


    是的,魔界陣營的慘勝,並不影響龍族的情緒,就在剛剛那場戰爭中,龍族打出了氣勢,打出了風采,打出了龍族的驕傲,硬生生以兩族之力,把巨人類怪物盡數剿滅在戰場之上,還借著氣勢,幹掉了一大半野豬類怪物。


    雖然戰鬥結束之後,龍族清點人數,折損將近三分之一的兵力,但這並不重要,也沒有關係!


    因為龍族,是可以複活重生的!


    算來算去,這場戰爭,直至目前為止,並未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折損。


    哪怕複活的龍族戰士的實力不及以往,需要重新適應義骸,重新打磨實力,但那又如何?


    別忘了,龍族可不僅僅隻有寥寥數隻,那可是一個極其龐大的群體!


    就算一天換一茬的車輪戰,龍族也能支撐個百八十年。


    戰場的風采是龍族歡呼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麵,與我有關。


    我與卡西利亞斯打了個勢均力敵這件事兒,在龍族間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


    而由於暴龍王·巴卡爾,邪龍·斯皮茲,以及火焰龍息·塞侖的原因,我在龍族中也享有一定地位,至少在他們看來,我是自己人。


    自己人強大了,間接等同於龍族更強大了。


    雖說龍族是個驕傲的種族,一般不願意靠外援助陣,但這並不意味著龍族就一定不會找外援幫忙,如果隻是普通盟友的話,在遭遇困難的時候,龍族或許會考慮是否動用外場援助,但如果是自己人的話,隻要遇到了龍族無法解決的難題,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自己人,呼叫場外援助。


    所以對龍族而言,盟友的強大,未必能讓他們感到高興,但自己人的強大,卻能讓整個龍族歡欣鼓舞。


    抵達會場之後,我受到了熱情的招待,在簡短的開場白過後,宴會開始。


    來自四麵八方的龍族戰士,個個端著酒壇子向我敬酒,我則是來者不拒,一個一個敬酒,一個一個回敬。


    雖然龍族戰士用的是壇子,我用的是碗,但架不住向我敬酒的龍數多啊,真要算起來,這場飲宴,我比在座喝酒最多的那個龍族戰士,還要更多喝了好幾倍。


    也正因為這個關係,我去廁所的次數也是平時的十幾倍。


    唯獨不變的,就是我絲毫不醉。


    然而這一點,卻成為了龍族戰士們崇拜我的又一原因。


    對龍族而言,直到目前為止,能夠做到像我一樣的家夥,隻有兩位,一位是暴龍王·巴卡爾,他酒量很深,所以極少醉酒,另一位是狂龍·赫斯,別看這貨是個莽夫,但酒量是真的猛,隻比巴卡爾差了幾籌。


    他也曾麵對過與我類似的情況,不過我在飲宴過後,沒有絲毫反應,但他不同,他開始耍酒瘋。


    所以在這方麵,他不及我。


    綜上所述,我在龍族中的地位,一躍攀升到一龍之下,萬龍之上的位置。


    他們對我的尊敬崇拜程度僅次於暴龍王·巴卡爾。


    深夜,站在駐地中心,感受著從四麵八方吹來的微涼夜風,有種天地以我為中心的錯覺。


    就在我振臂,感受夜的微涼與天空的神秘之時,一道身影,鬼魅般出現在我麵前。


    我並沒有絲毫驚愕,因為熟悉的氣息已經告訴我,uu看書.ukanshu來著,是一位熟人。


    “想要切磋的話,這裏可不是什麽好的選址。”


    眼睛都沒睜開,我就緩緩開口道。


    “今天的戰鬥還算盡興”卡西利亞斯輕哼道:“若不是那幾個家夥橫加阻攔,想必會更加盡興。”


    “他們說的對,我們再打下去,這座城鎮就將率先化為烏有”說罷,我睜開眼,平靜的注視卡西利亞斯:“這兒是你的家鄉,你總不能為了一時的爽快,就毀了這裏吧?”


    “這不是我的家鄉。”


    卡西利亞斯沉聲道。


    “以前不知道,但現在一定是。”


    “不,現在也不是”卡西利亞斯強調道:“我與赫爾德,隻是合作關係。”


    “如果真的止於合作關係,赫爾德不會說你一句”我平靜的望著卡西利亞斯,淡淡道。


    卡西利亞斯冷哼一聲,道:“我是來找你喝酒的。”


    “我知道”我道:“隔著百十米,我就嗅到了酒香。”


    說著,一伸手,接過卡西利亞斯遞來的酒葫蘆,拔出塞子,一頓猛灌,而後抹了把嘴,道:“好酒。”


    “好酒量”卡西利亞斯猙獰一笑,也拿出另一個酒葫蘆,拔出塞子,灌起酒來。


    這一夜,我倆聊得少,喝得多,喝沒了就離開駐地找酒喝,直到天色大亮,卡西利亞斯都有些走不穩了,這才算是終了這場對飲。


    臨離開時,卡西利亞斯表示,以後如果有機會了,還會找我繼續對飲。


    “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飲者”卡西利亞斯離去之前的最後一句話仍猶在耳畔:“下次對飲,就定在切磋之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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