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拇指一彈,妖刀出鞘。


    刹那間,光影繚繞,宛若幻象,燦若流星。


    而後,收刀。


    幾個貴族青年,在所有人尚未回過神來之際,帶著詫異與驚愕的目光,化作一地碎肉。


    甚至就連他們的武器,也跟著一並變成了碎渣。


    這一手,不是西嵐刀法,也不是我的自創刀法,而是——簡版:幻影劍舞。


    這一招,誕生於簡版拔刀斬。


    在我發現簡版拔刀斬不需要蓄力,不需要前衝,甚至不需要冷卻之後,我便對這招情有獨鍾起來。


    甚至不忘將其他招式也按照簡版拔刀斬的方式精簡。


    但事實上,並不是所有招式都是和精簡。


    比方說破軍升龍擊,比方說破軍斬龍擊,再比方說西嵐刀法中的奧義——流心刀法,都不適合精簡。


    前者一旦精簡,就會變成莽來莽去的莽招,不但不實用,還會把巨大破綻交到敵方手裏。


    後者沒法精簡,因為流心刀法有些招式雖然需要蓄力,但有它蓄力的道理,而且一旦舍棄蓄力,這套刀法就會失去靈性。


    試來試去,最後我還是選擇了幻影劍舞。


    別看幻影劍舞是我最後一個領悟的招式,但它的奧妙其實很簡單,就是按照軌跡,不斷揮劍,揮劍,再揮劍,直至極致。


    當數量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時,便會有質的飛躍。


    幻影劍舞便是如此。


    而想要精簡這套刀法,一點也不難,將所謂的劍氣與殺意一並去掉,隻留下極致的揮劍速度就可以了。


    如此一來,不但這招帶來的壓力會驟減,甚至我還可以連續不斷的使用這招。


    畢竟是唬人的招式,隻要數量多就可以了,完全不需要追求極致的質量。


    除非遭遇強敵。


    遭遇強敵,自當別論,收拾眼前這幾個家夥,精簡版就足夠了。


    一群海軍足足僵立半分鍾,才回過神來。


    幹嘔的幹嘔,嚇癱的嚇癱,失禁的失禁,竟然還有一個嬌滴滴的偽娘海軍,被當場嚇暈了過去。


    看他容貌俊雅,膚白似雪,又生了一雙纖細巧手,出門在外還不忘帶一套白皙的絲質手套,我就知道,這貨多半是文官。


    “演示完了”我淡淡道:“請問,還有何指教?”


    之前放話的海軍早就嚇得臉色煞白,甭說說話了,連個屁都放不出來,整個褲襠都濕漉漉一片,還散發著騷臭的味道,這是尿了。


    我沒有咄咄逼人,隻是靜靜地站在原處,一手扶刀,一手握柄,淡淡道:“請問,還有什麽指教嗎?”


    那海軍冷汗滿頭,渾身戰粟,風兒一吹,海軍帽吧嗒落在地上,嚇得他一激靈,立馬回過神來,顫聲道:“沒......沒了。”


    “既然如此,就不多叨擾了,告辭。”


    拱手一禮,轉身,大步離去。


    無需回望,我也能感覺得到,這波裝逼,滿分。


    可能有人會說,這群海軍為何不逮捕我?又或者難道不怕他們報複嗎?


    這方麵顧慮還是有的,但並不多。


    就比方說,當某人的窮凶極惡已經超越了想象,並且自己可以得罪他,也可以不得罪他的時候,你會怎麽做?


    答案很簡單,除非正義感超越了生命的重要性,並且熱血灌了頭,否則沒人會傻了吧唧的這麽做。


    即便看到有人行凶,隻要眾口一致,沒看到,再想一些合理的借口,一切問題都將平息。


    千萬不要把這群海軍當成頭腦簡單,熱血正義的笨蛋,他們中絕大多數,都油滑得很。


    不然,也沒法在這洶湧波濤的大海與軍隊中存活至今。


    君不見,多少仁人誌士,就因為太過正義,被坑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君不見,多少熱血男兒,在經過一番人生磨礪,一番社會毒打之後,成了滑溜溜的石頭。


    來到商業街,很快我便找到了一家冷飲店。


    瞅了眼店內衛生還算不錯,便付了錢,點了杯冰激淩。


    店家現在不忙,而且也挺大方,直接給了我一小盆冰激淩。


    道了聲謝,我便慢條斯理的吃起了冰點。


    一邊吃,我一邊四處張望,既看英姿颯爽的海軍美女,也看結伴而行的美女遊客,至於大老爺們兒,除非帥到掉渣,否則我沒心情看。


    瞅了一圈後,就看到一群身穿海軍服,但拿著的卻是掃帚鐵鍬的家夥,來到我剛剛行凶的地方,清理打掃。


    至於圍觀的那群海軍群眾,早已不知去向。


    我猜,多半是逃回了各自本部。


    正吃的悠閑,突然,一個陰影擋住了照耀我的陽光。


    抬頭一看,竟是昨天向我搭訕的那名海軍,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看起來與我一般大小的海軍跟班,跟班有男有女,模樣十分嚴肅,反倒是海軍大叔一臉笑容的在我旁邊坐下,並率先開口道:“你剛才在廣場殺人了?”


    “嗯”我點點頭:“是要逮捕我嗎?”


    海軍大叔連連擺手,道:“我可不敢,我打不過你。”


    “那是來幹嘛?”我不解道。


    “見到熟人,聊聊天,順便了解一下情況”他道:“畢竟能給自己女人買早餐的男人,都不是壞男人。”


    “承蒙誇讚”拱了拱手,我道:“愧不敢當。”


    “說說吧,剛才是怎麽回事?”


    海軍大叔一邊向我這邊靠了靠,一邊也點了一碗冰激淩。


    隨後,他抬起頭,瞅了眼站著的小跟班們,大手一揮,道:“都坐下,想吃冰激淩的自己點,我請客。”


    一眾小跟班臉上立馬露出感激與輕鬆的表情。uu看書 .uukansu.om


    “說說吧”海軍大叔望向我,微笑道。


    我也不做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給他聽。


    聽過以後,海軍大叔哈哈大笑,拍手稱快:“做得好,做得好啊!”


    “你不惱怒?”我好奇道:“那些可是貴族。”


    “貴族又如何”他不屑道:“那些都是貴族中的蠹蟲,是摧毀體係的禍害,早殺早幹淨!”


    “看來你比我知道的更多,也更早。”


    他點點頭:“我畢竟在體製裏。”


    “那你為啥不做英雄,清理汙穢?”


    “我畢竟在體製裏。”


    海軍大叔又道,但表情,卻顯得有些沮喪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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