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在胡鬧中度過。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我都會在酒館中度過最少十個小時,而且都是煮酒話西嵐。


    常言道:街頭巷角,賭場風俗店,這些都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場所。


    我隻想說:常言所言不虛。


    經過幾天的打聽,我又對西嵐行蹤的了解更進一步。


    最近的一則情報出現在二十年前。


    西嵐曾在這兒喝過酒,並且還隨手解決了十幾個佧修派潛伏進來,伺機取他項上人頭的追兵。


    我當時很好奇的問酒館老板:“為什麽你能肯定那人就是西嵐?”


    酒館老板自信道:“在魔界,能做到完全無懼佧修派,並且彈指之間就能消滅十幾個高手,而且武器還是太刀的冒險家,唯西嵐一人爾。”


    精彩的推理!


    我覺得應該給這名酒館老板八十二分以及六六六。


    斬殺完佧修派派來跟蹤追殺他的冒險家後,西嵐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又在酒館了逗留了三天,直到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才選擇離開。


    我問酒館老板西嵐這之後去了哪裏?


    酒館老板表示他並不清楚,但能夠肯定的是,西嵐直接出城了。


    之後酒館老板又向我推薦了當年的守城侍衛,並告知我他家地址。


    拎著酒壇,我來到侍衛家,並找到了那名侍衛。


    如今,那名侍衛已經退了休,主業是在家含飴弄孫,副業是和街坊吹牛逼,而守城門的工作,則交給了他的兒子去做。


    見我拎著酒壺拜訪他,老人家很快便識破了我的意圖:“你是來打聽西嵐的事兒的吧?”


    我當時很驚訝啊,就問他為什麽會知道,難道有人告訴他的嗎?


    老人家表示,並沒人告訴他,是他自己猜的,畢竟區區一個守門侍衛,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拎著禮物來拜訪,唯一一種可能,便是找自己打聽與西嵐有關的情報。


    我被老人家的睿智折服,於是放下酒壇,直截了當向他詢問西嵐當年離去的方向。


    老人家盯著我瞅了會兒,突然道:“你不是佧修派的人,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找西嵐?”


    我也不隱瞞,直接坦白道:“我找西嵐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不好明說,但第二件可以告訴你,是受人所托,詢問西嵐是否想回故鄉。”


    “受人所托?”老人家笑的賊曖昧,老不正經道:“是受女人所托吧。”


    “對,就是女人,您應該已經猜到那人的身份了吧?”


    老人家笑而不語。


    之後他告訴我,西嵐朝著南方去了,按照他的猜想與判斷,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弄錢,然後在南方的酒城喝酒度日,享受人生,另一種是繼續刺殺使徒,畢竟這事兒他曾經做過,而且不止一次。


    聽到此話,我似乎有些理解哭泣之眼·赫爾德為什麽會一直張貼通緝西嵐的通緝令至今,換成是任何人,被一隻嗡嗡嗡叫的蟲子糾纏多次,也肯定會恨之入骨吧。


    況且西嵐並不是普通蟲子那般溫順的生物,而是一隻會讓她受傷,甚至致命的火蟻。


    隨後老人家用老年人特有的勸告語氣,提醒我,最好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就算找到了西嵐,他也未必會跟我回去。


    我疑惑的問老人家,為何他會這麽說,難道有什麽根據不成?


    老人家告訴我,並沒有任何根據,而是憑直覺,以及......


    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兒子下班回來了,還帶著兒媳婦以及買好的熱騰騰的飯菜。


    見狀,我也不好再多逗留,直接離開了。


    之後的一天,我再次拜訪老人家的時候,老人家似乎已經把昨天沒說完的話給忘了。


    秉著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我放下伴手禮,默默離開了老人家。


    說實話,我並不認為老人家已經忘記了這件事,隻是他似乎並不想回答我而已。


    我想不明白其中緣由,並拄著下巴沉思中,讓我意外的是,一旁的藍色魔女從床的那頭顧蛹到床這頭,下巴搭我胳膊上,悶聲悶氣的給我開導了一番,內容很簡單:他沒說這事兒其實很容易想明白,或許是因為他覺得隻要你找到了西嵐,一切疑惑都將迎刃而解。


    不得不說,藍色魔女此言有理。


    讚同了藍色魔女的想法,我那天晚上才總算睡了個好覺,不然真心睡不著。


    之後的幾天,我在酒館裏打探到的有用消息就少的可憐了。


    於是我萌生了去意。


    提前準備好各種袋裝零食,又買了一大堆燒雞烤鴨風幹牛肉與烤好的羊排,還有一大堆新鮮蔬菜,放到機車裏,臨走前跟酒城護城隊總署的四個大漢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總署的四個大漢在我離開之際,特意提醒我,無論去哪座城鎮,都盡量和佧修派及第二個約定遠點,據說這倆組織在某些城鎮已經出現了短暫且激烈的摩擦,uu看書 uanhu 索性沒有造成什麽傷亡,但眼下情況已起,估計要不了多久,魔界又將迎來最新一次的動亂。


    帶頭的大漢還不忘特意叮囑我,如果外麵真亂了,不好生存的話,可以來酒鎮,這地兒屬於中立地帶,比其他城鎮都更安全。


    我和他們招了招手,就乘上機車離開了。


    說真的,如果我不是和風大陸人,如果不是我在魔界沒啥歸屬感,我真心想在酒城過一生。


    雖然沒呆幾天,我就遭遇到一次刺殺案,但相比其他城鎮的浮華與暴躁,這裏比任何地方都要更加質樸與單純。


    毫無心機的酒客,質樸到有點傻乎乎的護城隊員,甚至就連六大組織都不在這兒設立據點,一想到這裏,我就突然有些懷念起酒城來。


    ......哪怕僅僅隻是離開酒城不到一個鍾頭。


    酒城似乎是北方地區的地域分界點。


    酒城往北,幾乎一片荒涼,除了叢生的雜草,就隻剩下野兔。


    酒城往南,無論是植被亦或是動物昆蟲,都變得多了起來。


    這才行駛了一個鍾頭不到,我就看到一夥狐狸正在追逐幾隻家鼠。


    家鼠這東西速度還是挺快的,貌似比狐狸還快一些,但卻沒有狐狸狡猾,也沒有狐狸團結,追著追著,就有家鼠掉隊,朝其他方向逃竄,然後被抓住,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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