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鐵哥們的森林之王,對我的話絕對是相當信服。


    它大踏步來到近前,掄起熊掌,對著泰勒老爺子的左右臉就扇了過去。


    掌未到,風先至。


    疾風如刀,刺痛臉頰,老爺子大驚失色,一聲咆哮,凝出淡綠色褪變之力,硬生生擋住了森林之王劈頭蓋臉呼來的熊掌。


    “混小子!你瘋啦!”老爺子眼珠子都紅了,怒極咆哮道:“好端端幹嘛叫它來扇我?”


    見老爺子吐詞清晰,條理清晰,我瞬間醒悟過來:喵了個咪的,惹禍了!原來老爺子隻是太過激動,還沒瘋呢!


    可他沒瘋,我卻要瘋了!


    被範進荼毒的我,一直以為老爺子驚喜過度也瘋了呢,可沒成想,事實與臆想恰恰相反,這就讓我很難辦了。


    眼下,老爺子雙眼通紅,灰白的頭發和胡子隨風飆飛,看他幾近崩潰的樣子,大概森林之王一停手,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衝上來,揍我個半死。


    可我不想挨揍啊!


    尤其我的出發點還是好心。


    瞅瞅為了扇中泰勒一記耳光而不停奮鬥的森林之王,再瞅瞅為了不被扇中耳光而拚了老命躲閃抵擋的老爺子,我猶豫了半晌,還是決定叫停這場鬧劇,但在此之前,我必須做好準備——挨揍的準備。


    一頓老拳肯定是躲不開了,受傷程度就看老爺子心情如何,不過從他現在的心情來看,多半會把人腦袋揍成豬腦袋。


    但這還不錯,總比人腦袋打成狗腦袋要好得多。


    於是我深吸口氣,仰天大吼:“住手!”


    聽到大吼,泰勒率先反應過來,立馬收力停手,而森林之王由於勢大力沉,慣性也大,一個沒刹住閘,熊掌重重扇在了老爺子右臉上。


    老爺子那張雖然帶點老年斑,但仍不失小英俊的老臉,頓時被拍的變了形。


    伴隨著巨大的力道,他嗖的一下飛了出去,接連撞斷六棵小樹,方才停了下來。


    我心就是一揪揪,趕忙跑過去,就見老爺子躺在地上,鼻青臉腫的直哼哼。


    見他性命無憂,我總算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老爺子突然一記鷂子翻身,拔地而起,並以敏捷到不可思議的速度奔至我身前。


    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我隻有愣愣的瞅他的份兒。


    老爺子滿溢滔天怒火的眼,狠狠盯著我,那眼神,像極了正義值點滿的捕快盯著惡貫滿盈的惡棍。


    三秒之後,我怯怯的開口道:“能不能不打臉?”


    老爺子冷笑一聲,抬手按住我腦瓜子,另一隻手一推我肩膀,我立馬被巨大的力道操控,身不由己的轉了一百八十度。


    緊接著,臀部一陣劇痛,我便再一次體會到了飛翔的感覺。


    身在半空,我不禁感歎:老爺子還是心疼我啊,果然沒打我的臉。


    這想法剛在腦海中凝結,我隻覺眼前一陣模糊,與此同時,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酸痛感從鼻腔傳來,並且,我張開的嘴裏也被灌進了不少細碎的東西。


    喵了個咪的!


    這老頭子壞得很!


    的確沒有直白的抽我耳光,去讓我摔了個臉先著地的跤!


    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剛吐掉嘴裏的泥土和腐葉,就覺得鼻腔裏兩股熱流淌下,伸手一摸,一片紅。


    我剛要罵,卻發現老爺子正凝聚綠色光暈治療他青腫的臉,而且我還發現,老爺子右邊鼻孔也有血跡。


    見此,我沒了指責他老人家的心情,撿了把樹葉,胡亂抹了把臉。


    我沒責備的想法,不意味著別人沒有。


    森林之王見我受了委屈卻不吱聲,頓時來了火氣,嗷的一聲,作勢要再扇老爺子一耳光才肯罷休。


    我連忙製止,並趁勢把鼻血蹭它身上。


    一頓亂蹭,我臉上頓時幹淨了九分,剩下的幾縷幹涸的血跡,等會兒到湖邊清洗一下就幹淨了。


    倒是泰勒通過這一腳,解氣了不少,治療好臉上的傷,他又過來替我檢查臉傷,卻發現看似挺嚴重的傷口,早已結痂,並朝著痊愈的方向努力狂飆。


    “踢得輕了”泰勒撇著嘴喃喃道,但還是對著我的臉施展了一記治愈術。


    見是在治療我,而非對我有敵意,森林之王便也逐漸放鬆下來,它將蜂蜜罐子捧起,拿到我跟前,擔憂的低吼兩聲。


    我也不客氣,接過罐子,又一次一飲而盡。


    一瞬間,芳香,甜美,以及那一絲若隱若現的苦澀,充斥了口腔,占據了味覺。


    勉強咽下滿嘴蜂蜜後,我打了個蜂蜜味兒的嗝,吧砸吧砸嘴,道:“好複雜的味道。”


    歸還罐子的時候,突然就想起了泰勒剛才的反應,於是不解道:“老夥計,你剛才咋了?使勁兒搖我肩膀,跟魔怔了似的?”


    聞言,泰勒一征,隨即反應過來,道:“好好說話,什麽魔怔了,我是想到另一種救治蓓蓓的辦法了。”


    “真的假的?”我狐疑道:“啥辦法?”


    “你的血”泰勒道,神情嚴肅,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


    無法置信的我,皺起眉頭,望著泰勒,沉聲道:“老夥計,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開玩笑?”泰勒望著我,平靜道:“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捏著下巴細細觀察了會兒,我道:“表情不像。”


    “應該是沒有不像才對”泰勒道:“我是認真的,u看書.uuknhu.m 混小子,你的血的確能救蓓蓓。”


    “給我個理由。”


    “我給你兩個理由”泰勒道:“第一,蓓蓓的病因是由於體內魔力值過剩導致,如果能夠將你的血液輸入蓓蓓體內,汲取過剩魔力後,再重新倒回你體內,這樣一來,蓓蓓就會逐漸康複。”


    “那我呢?”我眼眶抽搐,聲音顫抖道:“我該怎麽辦?”


    “你?”泰勒不解道:“你怎麽了?”


    “過剩魔力都被我汲取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就該輪到我患上魔力值過剩症了?”


    “想什麽呢?你怎麽可能會得這種病?”泰勒用看白癡的眼神瞅我,瞅的我好受傷。


    “拜托,老夥計,請您動動您那充滿智慧的腦袋想一想,我的魔力值總量隻有一百,怎麽可能在汲取那麽多魔力值後依舊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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