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圖恩告訴我,迫使暴龍王·巴卡爾計劃破產,並以絕對強大的實力,逼迫巴卡爾逃離魔界,這兩項舉措,都出自那個男人的手筆。


    他的名字同幕後操縱著一切的那個女人的名字一樣,都不能說,但他曾經居住過的星球可以告訴我——格林布拉德,那是一顆遍布巨人和怪獸的野蠻星球,廝殺掠奪每天都有發生,並且星球環境極差,塵埃遍地,黃土肆意,風一吹過,整個天空都是髒的。


    聽完安圖恩的講述,我的內心......他喵的毫無波動。


    我從穿越至今,一直就沒出過和風大陸,你現在跟我講什麽格林布拉德,這特麽不是搞笑呢嗎!


    咋的,你是希望我來場圍魏救趙,趁著那個女人和他的同夥把注意力放在和風大陸上的時候,偷著摸著潛入格林布拉德,以毀滅星球為目標,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屠殺與破壞,借此吸引她同夥的注意力,以達到分散她團隊整體實力的效果?


    不過——想出這個點子的你,確定是認真的嗎?


    你敢保證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縝密計劃,而不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的坑人計劃?


    先不提以我的實力,能不能幹的過巨人和怪獸,又能不能把星球給毀掉,就說以我羸弱的實力,要如何才能做到在短時間內成功抵達格林布拉德?


    是開啟傳送門嗎?


    但開啟傳送門也得需要坐標不是!


    沒有坐標,就這麽瞎整,純屬胡鬧,一個不慎,連我自己的小命都會莫名其妙搭進去!


    死,固然可怕,卻可以表現得很悲壯,令後世人頂禮膜拜,奉為信仰。


    但死的莫名其妙,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為了某些天方夜譚似的可笑計劃而壯烈犧牲,更會惹人恥笑。


    如果有其他選擇的話,甚至連英雄都不肯當的我,又怎麽會往成為笑柄的道路上漸行漸遠呢?


    所以——


    “抱歉打斷你的故事”我毫不客氣道:“不過以我人類的思維,實在不能理解,你為什麽要和我講格林布拉德?這和我此行的目的有關係嗎?”


    安圖恩顯然被我霸氣四漏的反問給驚呆住了。


    它呆若木雞了足足一分鍾。


    我猜它會有這種反應的最大原因,是使徒的身份給它帶來的優越感所致。


    曾為使徒的它,無論是說話,還是辦事兒,又或者進食,甚至悠閑地聊天打屁,都會有一群舔臭腳的小弟在周圍捧著供著,阿諛奉承著。


    甭說說話其間被打斷,就是放個屁,小弟們也得等自家大佬先放完,再緊隨其後,既彰顯地位尊卑,又能表明忠心。


    而偏偏在和風大陸,這片鳥不拉屎的海域,仍以為身份超然的前使徒安圖恩,卻在講話其間,遭到一塊頭還沒它眼珠子大的人類的無情打斷,這叫什麽來著?


    “——虎落平原被犬欺”大太刀突然提醒道。


    沒錯!就是虎落平原被犬......啊呸,我才不是狗呢!


    一分鍾後......


    “剛才發生了什麽?”安圖恩赤紅的巨大瞳孔緊盯著我,疑惑道。


    完了,我惹禍了。


    實在沒想到,這麽大塊頭的安圖恩的心理防線竟然如此脆弱,隻是插了句話,就把它刺激的崩潰了,甚至還因此患上了短暫性失憶症!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在一旁沉默的盧克開口道:“什麽也沒發生,你隻是來看風景的,順道聽聽小家夥對我的勸言。”


    安圖恩舉頭望天,沉思片刻,喃喃道:“真的是這樣嗎?我怎麽覺得好像忽略些什麽似的?”


    盧克搖搖頭,沒理他,而是看向我,沉聲道:“告訴我,小家夥,你是否有克敵製勝的計劃?我希望是能在複仇的同時,救回貝奇。”


    “世間任何計劃,沒有哪一個敢擔保百分百能成功,更沒有哪一個敢說一點風險也不需要承擔,想要計劃行得通,不但需要麵麵俱到,更需要人為操作。”


    說著,我從地上拾起一根新鮮的樹杈,在地上畫了起來:“能不能救下貝奇這件事,咱們先拋到一邊,不做考慮......”


    “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底線,小家夥!”


    盧克又激動了。


    “稍安勿躁,先讓咱們統籌一下有多少種方案可行,最後再從中挑選最有可能做到兩全其美的,如何?”


    盧克總算再一次按耐下激動的情緒,重重的發了聲鼻音:“嗯......”


    隨即,我和盧克,還有安圖恩,在這片鳥不拉屎的海域,開始了第一次以複仇為主要目標展開的計劃研討會。


    其間,盧克和安圖恩分別發表了各自意見,安圖恩表示,它的共生體基本已經嗝屁,或許還有殘餘,但也不知所蹤,而且就算找來了,數量規模不大的話,也無法湊成軍隊。


    關於湊成軍隊這方麵,盧克顯然比安圖恩更有底氣,他表示自己可以憑空製造出一支強悍的軍隊出來,就像在海伯倫星時那樣!


    但隨即,安圖恩戲謔道:“你的軍隊與海伯倫星一起毀滅了,以這種強度的軍隊,如何能是那個女人及其同夥的對手?”


    盧克轉向安圖恩,用低沉的聲音道:“除了軍隊,u看書 .uuanshu我還有黑色噩夢。”


    “我聽說過黑色噩夢”安圖恩瞥了我眼:“是從小家夥那裏聽來的,但你想要憑借那種奇怪的物質贏得戰爭的勝利,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


    “——你已經輸過一次了。”


    “那又如何?”盧克反問道:“上一次失敗的主因,不是那個女人,而是被蠱惑的愚蠢人類!”


    能在人類前麵加上‘被蠱惑’仨字,是不是說明安圖恩已經在心底排除了人類是仇敵這種思想?


    若真是如此,那實在可惜可賀。


    “你以為這次人類不會出手?”安圖恩不屑道:“這一次的複活,你已經殺了很多人類,並在他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可怕形象,就算你不去招惹他們,又如何能保證他們不會再次把你當做死敵看待?”


    “這一點,我無能為力”盧克喃喃道,但隨即,他抬起頭,望向我,道:“但我相信,小家夥一定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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