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女仆們會如此緊張,我也聽到了許多悉悉索索的聲音。


    這聲音不同於風吹葉,而是腳蹭過草地時特有的聲音。


    聲音很密集,很嘈雜,來人很多。


    是小怪物嗎?


    我聆聽著,我沉思著,我的手握在刀柄上,我的手臂在慢慢繃緊。


    隻要視線中出現任何東西,不論是什麽,隻要帶著敵意,就是一拔刀斬。


    管它死活。


    我冷眼望著前方,雙耳聆聽著四周,同時殺意緩緩釋放,將身體包裹。


    在我做這些的同時,我明顯感覺到周圍氣氛的不同,除我以外,幾乎所有人都進入到警戒狀態,每個人都屏住呼吸,全神貫注,感知著周圍的一切。


    沙沙沙。


    一陣輕響。


    一個搖搖晃晃的幼小身影,在草叢中探頭探腦。


    那怯生生的小臉龐,那水靈靈的大眼睛,那胖乎乎的小身體,一切的一切,都在強調著一種感覺,那就是萌。


    那是一隻幼崽,一隻先前包圍過我們的小怪物的幼崽。


    這隻幼崽是那樣的萌,與麵目猙獰的成年小怪物截然不同。


    就和幼年二哈與成年體二哈的區別一樣大。


    它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好似在反射光芒的寶石,無論誰與它對視,都會被它人畜無害的目光所吸引。


    哪怕堅如磐石的內心,也會被漸漸融化,最終消融為一汪清泉。


    “呀,好可愛”鳳凰奶聲奶氣道。


    我知道鳳凰喜歡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怪物,但對萌物表達出喜愛之情,還是第一次。


    她不顧我勸阻,上前兩步,雙手一抓,將小怪物從草叢中抓了出來,一臉歡喜,滿心高興的樣子。


    看著她舉著小怪物左看右看的樣子,似有種如同母性光輝的東西散發出來,刺激著我的雙眼。


    啊,不好,要被她母性的光輝閃瞎了!


    正沉浸在鳳凰濃鬱的母性光輝中時,突然,我發現小怪物幼體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戾。


    糟!中計了!


    我大驚,喊道:“小心,快把它丟......呃?”


    噗嗤,一聲輕響。


    那是血肉破碎的聲音。


    但我的內心,在這一刻,毫無波動。


    因為那聲音,並不是從鳳凰身上傳出的,而是,小怪物幼體。


    我一臉懵逼的佇立原地,不知該用什麽樣的眼光看待剛剛發生的一幕。


    前一秒,還笑容慈愛,充滿母性的鳳凰,下一秒,竟然將小怪物撕成了兩半。


    變作了兩片的小怪物幼體,此時也是懵逼的。


    它一定也想不明白,前一刻還母性光輝大盛,眼中充滿慈愛光芒的這個漂亮人類,為什麽一轉臉,就把自己給撕了?


    就像自己曾經撕扯那些可憐的昆蟲一樣簡單。


    可她為什麽會這樣狠心?


    她不是人類嗎?


    人類不是對萌的東西都沒有抵抗力嗎?


    難道信息有誤?


    難道......


    小怪物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它的瞳孔在放大,它的呼吸變得艱難,它的心跳......停了。


    它死了。


    將兩片殘缺的小怪物幼體丟在地上,鳳凰一臉無辜的走回來,小臉兒在我胳膊上蹭了蹭,委屈道:“它剛剛的眼神好惡心,我一不小心......小毅,你不會怪我吧?”


    她水靈靈的大眼睛裏,蓄滿了淚水,仿佛隻要我說出‘怪她’這兩個字,就能瞬間決堤。


    “怎麽會怪你呢”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你做得對,那是敵人,撕了就撕了吧。”


    說話的語氣充滿著陽光的溫暖,實際上我的內心,卻在打顫。


    “好彪悍的女人......”沉默了許久的大太刀,默默地蹦出這六個字。


    隊伍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更加古怪,每個人看向鳳凰的目光中都帶著三分驚訝與七分恐懼。


    這可是位能毫不猶豫就手撕萌物的女人,關鍵撕完之後,她一轉臉,還能委屈的將所有責任統統推卸到萌物身上,仿佛這一切都是萌物逼著這女人做的。


    試問一下,遇上了這樣的女人,誰不發怵?


    這邊安撫著鳳凰,那邊感受著周圍的聲音。


    之前鳳凰舉起小怪物幼崽的時候,我明顯有一種危機的感覺,雖然不算強烈,卻始終存在。


    但在鳳凰噗嗤一聲把幼崽撕了之後,那種感覺瞬間消失。


    或許,鳳凰的舉動,也將隱藏在樹叢之中,蓄勢待發的家夥們嚇到了。


    不過這種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


    草叢一動,嗖嗖嗖幾道身影衝出,張牙舞爪,凶神惡煞的朝我們撲了過來。


    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我心中暗道,手腕一轉,黑芒閃爍,刀光虛影,破空而出。


    當頭撲來的幾隻小怪物紛紛被腰斬當場。


    殘骸落地,鮮血淋漓。u看書 uukshu


    這場麵,卻似乎沒有鳳凰剛剛那一扯要來的更有衝擊。


    緊隨小怪物後麵的,是更多的小怪物,它們揮舞著木質刀片,或是手持削尖的枝條,朝著我們殺了過來。


    略靠近隊伍中間的艾米麗,神色淡然,皓白的纖手一轉,佩劍出鞘,閃爍寒光,在舞動手臂之間,劍影四起,亦幻亦真。


    如蝶舞般的身形停下,收劍入鞘,她依舊神情淡然,一語不發。


    在她身前七八米範圍內,所有的小怪物好似時間靜止了般,一動也不動。


    稍候片刻,一陣微風吹過,小怪物們的脖頸處現出一條極細的線,那是條紅色的線,是用血畫出的,隨後噗噗一連串輕音響起,小怪物的頭顱紛紛滑落,掉落一地。


    小吱處在隊伍的最後方,它最近心情不好。


    不為別的,隻為吃的不多。


    倒不是沒東西可吃,也不是它挑食,而是因為鳳凰不讓。


    在小吱心裏,它的主人隻有一個,不是我,而是鳳凰。


    之所以會這樣,主要還是源自它被鳳凰揍得慘兮兮的那段時光。


    好吧,打不過就打不過了,但甲殼蟲怪可是勝在力量強大的怪物,倘若力量方麵占優,還是可以繼續維持甲殼蟲怪在力量方麵的尊嚴的。


    可這尊嚴還沒建立起來,就先被毀掉了。


    與鳳凰角力的它,在力量方麵,完全不占優勢。


    在它看來,如果自己的力量指數是10的話,鳳凰的估計能是10的平方那麽多。


    這還隻是她處於小女孩兒的階段。


    倘若繼續成長下去的話......


    小吱不敢想,小吱選擇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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