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遇,就像明星,引人瑕往。


    風險,好似暗礁,危機四伏。


    這就是我對這趟旅行的初期定義。


    莫說外觀風景如畫,但說密林深處,幽深卻不靜謐,時有不知何物的低嘯鳴啼,四處回蕩,連綿不絕。


    保險起見,我將老板娘、芭芭拉一幹人等留在駐紮地,由艾米麗、卡嘉莉、鳳凰等人相配,自己,則帶著戈多,傑克遜,泰勒老爺子,楊刈四人初涉密林。


    入林五步,楊刈按照計劃,喚出傀儡,緩慢而隱蔽的朝密林深處探去。


    探路,是開荒的關鍵。


    若是沒有楊刈這般召喚師,怕是今天我就要親身探險了。


    麵對未知的密林,我還是心懷敬畏的。


    畢竟,聽的傳說多了,顧慮也就多了,膽子也就小了,再加上本不願枉死某處,更對涉險開荒之事心有抵觸,如此,難保會在開荒路途中忽略什麽重要的東西。


    這重要的東西,若是遺跡珍寶還好,若是潛伏四周,滿懷殺機的怪物,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故而,在涉林之前,我定會花費諸多時間調整心態,這樣一來,寶貴的時間又耽誤了。


    想到此,就感覺慶幸。


    操控傀儡是要花費精力的,尤其是多個傀儡做不同運動時。


    四隻魔化蝙蝠傀儡,無聲無息穿梭林中,似與真的魔化蝙蝠一般無二,看到這一幕,我不禁嘖嘖驚歎於楊刈操控傀儡的手段。


    其實楊刈可以召喚出六隻魔化蝙蝠傀儡的,但那樣會消耗他老多精力。


    一次兩次的倒還行,但這密林可是相當的大,沒個十幾幾十次的探索就想探完全貌?


    癡心妄想!


    為了保證能夠保留住充分的體力,持續進行傀儡召喚,也為了保證遭遇危機的時候,有體力拔腿就逃,我駁回了楊刈六隻魔化蝙蝠持續召喚的想法,轉而變為召喚四隻。


    召喚師是個很有趣的職業。


    尋常召喚師隻能將召喚之物視為戰鬥工具,一邊下達命令,一邊進行戰鬥,但限製於召喚物智慧問題,隻能做些生硬簡單的動作。


    除非召喚師天才才能有些建樹。


    故而,對絕大多數冒險家公會而言,召喚師雖然稀罕,卻還不至於花大價錢聘請培養,況且想要培養個召喚師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前期不僅要承受召喚師沒啥用卻均攤經驗的考驗,中期依舊要承擔召喚師屁用沒有,卻仍要分擔經驗的考驗。


    後期倒是還好,召喚師可堪大用了,但放眼和風大陸,到了後期的召喚師一共幾個?


    如過江之鯽,寥寥不多啊。


    有哪個公會會閑來沒事兒養著一群用處不大的閑人?


    除非是個傻子公會,亦或者富可敵國,閑錢沒處花。


    很明顯,無畏公會屬於後者。


    有杜威大師這個富可敵大半個世界的巨賈,咱有的是錢培養召喚師,才不會在乎那點錢糧呢。


    在我看來,如楊刈等人,雖然現在用處不大,但將來可堪重用,尤其楊刈和劉雨這對組合,一個召喚地下城中怪物戰鬥,另一個召喚樹人回複,夫妻檔配合的可謂天衣無縫,隻是現在實力較弱罷了,待實力強了,那可是倆人能當一小股軍隊用啊!


    至於其他召喚師,雖然在天賦上遠不及兩人,但也不差。


    而端木玉......這小妞權當附贈品了,不差她那一份錢糧。


    再者說,楊刈和劉雨兩人也算是召喚師中的天才,劉雨暫且不提,單說楊刈。


    竟能做到同魔化蝙蝠傀儡同視角的程度,不可謂召喚師中翹楚人物。


    這一手,不僅看清了周圍環境,更能清楚發現其中都隱藏了哪些東西。


    不過這種效果也有弊端,視覺是共享了,但魔化蝙蝠傀儡倘若遭受了什麽重創,楊刈也會感同身受,雖沒有創傷,但嚇一跳以及疼痛感卻是少不了的。


    沒多大會兒,楊刈直起身,將召喚術解除,他輕呼口氣,道:“二十米內沒有隱藏任何危險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


    二十米,是楊刈與魔化蝙蝠傀儡能夠維持的最大距離,一旦超過二十米,魔化蝙蝠傀儡就會出現失控現象,一旦超過更遠,魔化蝙蝠就會徹底失控,而在沒有控製的情況下,它們一般都會栽倒地上,化作一地泥土。


    一如楊刈是從泥土中將它們召喚出來那般。


    前進二十米,楊刈再次放出蝙蝠。


    蝙蝠繼續在林中肆虐的飛著,穿過林木,紮入草叢,飛落石下,檢查一切可能藏匿東西的掩體。


    我在一旁靜佇,默默等待回複。uu看書.uukansh


    在我心裏,一直認為,海島外圍,應該不會有什麽恐怖怪物存在,這種感受來源於精靈之森。


    但我又不能確定其中就沒有。


    這可是拿命在打賭,贏了倒還好,輸可輸不起。


    既然輸不起,還是忍一忍,就這樣繼續進軍吧,反正選的這條道路距離八邊形空地也不算太遠,傍晚時分應該就能抵達,到時在那裏安營紮寨,修養一夜,待第二天光亮了,再繼續查探。


    這是我的初步計劃,力求穩妥。


    一步外,楊刈仍在探索周圍環境,我則靠在樹上,看泰勒老爺子喝酒。


    雖然身處未知地界,老爺子還是不忘酗酒,真當是一介酒徒。


    不過這可苦了背酒的人——戈多。


    戈多這邊要背著十字架,那邊還要背著一大包裹酒囊,還得隨時備著給老爺子遞酒。


    看到這裏,我不禁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微歎一聲:“辛苦你了。”


    “不累,隊長”戈多呲牙一樂,臉上滿滿的都是陽光。


    自他恢複記憶之後,有些習慣改了,有些習慣卻留了下來,譬如這呲牙一笑的習慣,就被他保留下來了。


    我曾問過戈多,是否要回曾經的公會,戈多搖頭表示,這裏就是他的家。


    當時,看著戈多的表情,我突然想到那個不戰而敗的圓桌騎士公會帶隊隊長,以及他談及戈多時那種感激佩服的情緒,和他談及家人時那抹充滿了幸福與訣別的表情。


    或許在戈多恢複記憶的一刹,便已知道,他的下場。


    也正因如此,戈多才會摒棄了那個曾經號成為‘家’的地方,轉而將我的公會當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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