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俊恩的內心現在也很煩躁,最近他一直在想安然的事情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確實做得有些衝動,在心裏對趙清泠也確實有一些愧疚。


    所以,蔣俊恩還是放下了手頭的東西,伸手抱住了趙清泠的肩膀。


    “對不起,清泠,這件事情確實是我考慮的太不周到了,我應該提前和你說一聲的,可是做這個決定,對我來說也非常的突然,我是今天剛剛做下這個決定的,當時我有些急了,所以我直接寫了辭呈交給了院長,忘了考慮你這邊,對……”


    “你夠了!”


    趙清泠伸出雙手甩開了他的手,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氣憤變成了現在的冷漠。


    她看著麵前的蔣俊恩,非常認真的說道。


    “蔣俊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告訴我,你和愛人之間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才能讓你這樣為他著想?為了她甘心放棄自己的職業!”


    蔣俊恩出了蹙眉頭,趙清泠卻在這個時候再次開口說的。


    “想清楚了再給我答案,蔣俊恩,我已經跟你說過,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假如你給出的答案不是讓我滿意的答案的話,那咱倆就在民政局門口見!”


    “什麽意思?”


    趙清泠抬頭,目光堅定的望著他,“我的意思是,假如這一次你還不能給出一個明確的解釋的話,那咱倆就隻能離婚了,我不想一次又一次的因為安然,讓我和你之間的氣氛變得如此的奇怪!作為你的太太,我希望咱倆之間能夠相互坦誠,相互信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直活在懷疑的深淵裏,不是在指責你,就是在指責我自己,這種生活隻會讓我越來越絕望,所以,這一次我希望你能夠徹徹底底的跟我解釋清楚,而不是說什麽保證的話!”


    蔣俊恩抿著薄唇,表情似乎是有些為難。


    趙清泠此番態度非常認真,因為他對趙清泠的了解,趙清泠說的話絕不是假的,假如自己今天不能說個清楚明白的話,趙清泠絕對不可能罷休。


    可這件事情在這個時候又怎麽可能說清楚呢?別說自己沒有精力去應付和趙清泠之間的事情,假如告訴趙清泠自己就是蔣家的人,事情會變得比現在更加的麻煩。


    可想要說明自己和安然兩個人之間是堂兄妹的關係,除了把所有的家事都說得清清楚楚的,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兩個人之間對峙了,大概有幾分鍾的時間,趙清泠的內心漸漸地絕望,但她仍舊沒有離開,仍舊站在那,眼神一瞬不瞬的看著麵前的蔣俊恩。


    她的內心是期望著蔣俊恩能夠跟自己解釋清楚的,她也不想和蔣俊恩離婚,老實說這段時間除了安然的那些小插曲之外,她過得很開心。


    可安然的那件事情,就像是紮在她心頭的一顆刺,如果不拔掉的話,那一輩子都會疼著。


    所以這一次,趙清泠論如何都要得到一個答案。


    可是最終,蔣俊恩還是沒有給她。


    “對不起,清泠,在這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但這件事情過去了,我一定會給你的……”


    “不必了。”


    趙清泠往後退了一步,深深吸了一口氣,嗓音冷漠的說道。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這是我能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既然你放棄了這個機會,那就沒有下一次了,蔣俊恩,我現在就去院長那邊請假,咱們兩個人在民政局門口見吧,你回家,記得拿上我們兩個結婚證。”


    “清泠!”


    蔣俊恩伸出手,想要上去拉住趙清泠的手,可趙清泠卻一下子躲開了。


    “這件事情沒得商量,假如你不願意的話,那我就隻能提出離婚訴訟了。”


    蔣俊恩真的覺得現在這種情況讓人頭疼的很,安然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趙清泠又跟自己鬧了起來。


    她拚死拚活要離婚,假如自己不同意去民政局的話,估計真的會馬上收到她的離婚訴訟。


    要是鬧到法院,蔣家人肯定不可能坐視不理,父親和爺爺對自己的容忍已經快要到最大的限度了,要不是因為這些年來自己把公司經營得還算不錯,他們絕對不可能允許自己在外麵這樣的胡來。


    但這一切都是因為蔣俊恩把所有的事情都打理的很好,假如在婚姻的事情上麵鬧出那麽大的醜聞來,到時候蔣家的人一出麵,所有的事情還是要曝光。


    就算要讓趙清泠知道真相,也絕對不能是以那樣的方式!


    所以蔣俊恩想了想之後,還是開口說道,“好,那我回家拿結婚證,咱們在民政局門口見吧。”


    趙清泠聽見他那麽說,臉上的表情忽然一變,似乎是想哭,但又像是想笑。


    “好,那就離婚吧!”


    ……


    蔣俊恩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離婚證,煩躁的伸手捂住了眼睛。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事情的發展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預料,安然那邊沒有任何的進展,趙清泠又吵著鬧著跟自己離了婚……


    回到家裏的時候,趙清泠正好也在,但兩個人已經脫離了夫妻的關係,相處起來未免有些尷尬。


    看著趙清泠裏裏外外的收拾東西,蔣俊恩終於還是忍不住上去握住她的手。


    “你留在這吧,最近我有些事情可能也不會經常回家,你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就搬到書房去睡,我應該很少回來,你就不用搬回去了,省得麻煩。”


    趙清泠輕輕地推開了他的手,“住在這裏的話會更加的麻煩,蔣俊恩,咱倆已經離婚了,這棟房子是你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當初會搬到這裏來,是因為我們倆結婚,我成了你的太太,現在離了婚,我理應搬回自己的家裏去,你也不要覺得有什麽愧疚的,因為你真正對不起我的,根本不是這件事!”


    蔣俊恩自然知道趙清泠想提的是什麽事,可他現在給不了趙清泠任何的解釋,隻能裝縮頭烏龜。


    趙清泠失望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提著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


    蔣俊恩瞧著空落落的臥室,終是沒忍住一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床頭的櫃子上!


    但糟心的事情遠不止這一件,第二天發生的一切,比這一天的更加的糟糕。


    ……


    第二天法庭上,代表方家出庭的人是方萍和方宇,瞧見那兩個人的時候,安然的內心幾乎是絕望的。


    方嚴都不知所終,更加加劇了她內心的擔憂。


    今天一大早,蔣俊恩就去過警局,但是卻並沒有見到安然,因為馬上就要開庭,警察禁止了安然和任何人的見麵,除了彭宇航。


    但是這一次,似乎連彭宇航都沒有什麽辦法,盡管他找了很多的證據和依據,在法庭上為安然據理力爭,男人就沒有任何的效果。


    畢竟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安然的清白,唯一的證人葉晟唯現在在精神病院裏,被判定為悲傷過度之後的精神失常,無法出庭作證。


    而剩下所有的證據,都是對安然不利的,加上方家那邊不斷施壓,方萍和方宇一口咬定是安然為非作歹。


    安然和彭宇航兩個人幾乎是從一開庭,就開始節節敗退,輸的幾乎沒有什麽懸念。


    而坐在上麵的雷家一家人,除了看上安然時那愧疚的目光之外,沒有人站出來說任何的話。


    蔣成書一家,除了蔣雨詩跟著雷家的人一起出現,剩下的兩個人根本都沒有露麵。


    最後要下台時,安然掃了一眼觀眾席,那一刻,她內心真的有恨。


    法庭最終判了安然惡意傷人和故意殺人,因為沒有辦法判處槍決,隻能判她永久的無期徒刑。


    但最終彭宇航提出了異議,說兩位證人一位精神失常無法出庭作證另一位證人躺在重症監護室裏,尚未蘇醒,案情仍有轉機的機會,並不能直接這樣判定有罪。


    不敗王者彭宇航最終說服了法官,但這仍舊沒有任何的意義,安然坐牢是一定的了,隻是彭宇航的據理力爭,幫她爭取了下一次方案的機會而已。


    安然最後看了一眼觀眾席,她並沒有發現蔣俊恩,那一刻,安然的內心是鬆了一口氣的,她真怕蔣俊恩會出現在這裏。


    別人認不出蔣俊恩,但蔣雨詩肯定能認得出來,雖然也有許多年沒見,但蔣俊恩到底也是蔣雨詩的堂哥。


    而且,比起來法庭上聽這種沒有懸念的宣判,安然交托給了他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


    安然的罪已經定了,接下來就要被送到監獄裏關押,按理來說,安然會被直接送往寧海郊區的靈山監獄,因為一般的犯人都被關押在那裏。


    過來接安然的車,也正是要往那邊開的。


    可就在一幫警察押著安然要上車的時候,蔣俊恩忽然間出現了,身後帶著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除了安然之外,身邊的兩個警察對於他們兩個突然出現,似乎都有些意外,直到身後那個男人拿出了自己的證件,警察們才肅然起敬。


    警察被那個男人叫到一旁說話,安然自然也就得了空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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