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麵對希樓這樣的目光,我有些心虛的問道。


    “你剛才有得到記憶清晰嗎?”希樓忐忑的問道。


    我怔了怔,閉上眼睛,仔細的感受了一下,然後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奇怪了,感覺沒有清晰多少,難道是這次任務難度不夠?”


    “不是難度不夠,也不是沒有清晰多少,是壓根沒有變化!”希樓神情更加凝重。


    聽到希樓的這番話,我先是一驚,旋即有些錯愕的問:“為什麽這麽說?有什麽根據嗎?”


    希樓給我投來一個父母看不成器孩子一般的眼神,然後說道:“真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難道你不記得白先生說的話嗎?”


    “你是指哪句?”我更加迷茫。


    “還能哪句?!”希樓憤恨道,大概是看我仍一副茫然不知的神情,又不想再拖延時間,便是說道:“自然是那句——你遇到了麻煩,因為纏住你的靈音,不是一個,而是數十個!”


    我一怔,然後更加迷茫:“對呀,為什麽呢?我隻看到的是童衛岸母親一個怨靈啊。”


    “不對勁的不止這一點。”希樓咬牙說道:“還有就是,童衛岸的媽媽很熟悉水性,所以水草什麽的不一定會讓她溺死,畢竟不熟悉水性的人被水草纏住會驚恐,但是特別熟悉水性的人,應該會知道怎麽應對吧。其次,為什麽童衛岸的媽媽靈魂無法離開原地,必須靠那種古怪的方式找到你。加上之前說的,沒有得到記憶改善的報酬,以及這個白先生所說的數十個靈音你卻隻看到一個,這件事一共就有四個疑點。”


    聽希樓這麽一說,我不禁覺得頭有些大,希樓卻是沒有給我思索原因的機會,沒好氣的說:“還等什麽啊,趕緊給白先生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啊!”


    “哦!哦!好好!”我一邊點頭應著聲,一邊拿出手機,在電話本裏找到了那組號碼,撥了出去。


    “喂,您好,金玉緣。”電話那頭,再次傳來了魏蓉蓉甜而不膩的聲音。


    我此時卻是沒有心情去細細品味魏蓉蓉的聲音,而是說道:“魏姐,我是吳延,麻煩轉一下白先生。”


    “好嘞,你等一下啊。”魏蓉蓉很是幹脆的回應道。


    沒有讓我等的太久,電話聽筒裏便是傳來了腳步聲,很快的,我就再次聽到了白先生的聲音:“喂,吳延啊,有什麽事嗎?”


    “的確有些事想請教。”我看到希樓投來警告的神情,隻好收起寒暄的念頭,將我遇到的疑問講述給了對方。


    之後,白先生又問了幾個我覺得有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越問,口氣卻越是凝重。


    “你就那樣離開了?趕緊回去,或許運氣好還來得及!”白先生聽到我的講述以後,語速也急促了起來,這讓我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什麽來得及?”我問,因為是免提的關係,希樓聽到了白先生的話,卻是沒有像我這般那麽多的問題,直接一個調頭,重新向宣武湖公園疾馳。


    “你先別管什麽,先往回趕,邊走我邊給你說。”白先生還是督促道。


    “已經往回趕了,我女朋友已經快把油門踩到底了。”我說。


    接著,我便是聽到聽筒裏傳來鬆了一口氣的聲音,又過了一小會,白先生才是仿佛組織好了語言,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吳啊,你實在是有點粗心過頭了,這些反常加在一起,隻有一個答案不是嗎?黑族人在搗鬼。”


    “黑族人?”我心中一緊:“您確定嗎?”


    “九成把握!至少可以大致猜測出他們使用的手段是什麽。”白先生不等我追問,便是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們使用了困魂術,在華梓園設下陣法,把那個女鬼困在其中,那女鬼遺願未了,所以找你完成心願。如果你們能在黑族感覺到女鬼出現淡化的異樣之前,把陣法解開,那或許這次渡化還有成功的希望。那個工地,應該就是黑族無法抽身,因此掩人耳目的手比,而你提到過的小路上的小坑,應該就是陣盤的所在。”


    “那如果我們慢了呢?”我心情忐忑的說。


    “那你的這次渡化就算是失敗了,那你就會被自身規則反噬。”白先生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問我道:“你從開始到現在,有過失敗的記錄嗎?”


    “沒有。”我回答說:“有幾次次也是因為黑族的插手,差點失敗。”


    “哎。”白先生歎了口氣:“第一次感受失敗反噬,據說是很痛苦的,有過失敗經曆還好,uu看書uuknshu.cm 如果沒有,可能會很難感受過。據說這種反噬的感覺,就是地府下油鍋傳說的由來。”


    我聽得渾身發寒。


    “放心吧,我們不會失敗。”正在開車的希樓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擔憂,用右手拍了拍我的腿,寬慰道,而同時,我感覺車速更快了,似乎希樓已經為了我無視了違章扣分的後果,這讓我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些許感動。


    電話那頭的白先生似乎也是聽到了希樓的話,沉默許久,等我從車窗裏已經隱隱看到宣武湖公園的東門,白先生才是重新開口:“吳延,地址是宣武湖華梓園,對吧?”


    “恩,您是要?”我不敢確定的問出。


    “如果今天沒能幫上你就算了,如果幫上你了,記住,你欠我和蓉蓉各一個人情。”白先生語氣沉重,仿佛是做了一個十分重大的決定一般。


    “好,您現在讓我做什麽?”我幹脆的應了一聲,然後又問。


    “戴上耳機,保持通話。”白先生說。


    於是,我真的按照白先生說的,把藍牙耳機開機戴在耳朵上。


    趕到華梓園那個涼亭的時候,我第一眼便是看到了童衛岸的身影。


    “童衛岸!”我大聲的叫了一聲。


    童衛岸轉過頭來,卻是我和希樓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過的著急。


    “我正要找你們呢,沒有你們的電話,我爸電話也打不通。”童衛岸無比焦急的說。


    希樓沉著道:“發生什麽事了,你慢慢說,別著急。”


    然而,童衛岸接下來的話,讓我和希樓的心頓時跌入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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