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我問出的這個問題,並不是那麽容易回答,那水杯中女人的臉沉默許久,才是再次緩緩開口回答說道:“那一天,我和衛岸在宣武湖邊上大吵了一架,他賭氣離開,我則是一不留神掉到了水裏,原本我水性不錯的,不過大概是那句“淹死會水的”老話說的不錯,我在落水時正好磕到了腦袋,所以就那樣溺水了。大概這孩子是覺得我的意外和他有著不少的聯係,所以才一直處於自責之中。”


    “意外?”我驚愕的看了希樓一眼,卻是沒想到這次希樓猜錯了,童衛岸的媽媽,真的是死於意外。


    “確定這事和童英沒有任何關係?我還以為是他……”我苦笑著問,不過想到鬼魂很難對渡鬼師撒謊,所以這話隻問出一半便是止住了。


    “真的沒……有。”女人的臉微微一怔,然後回答。


    我又想起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於是問道:“那你們吵架的原因是什麽呢?方不方便給我細說一下?”


    “這事情……說起來就有些……複雜了。”女人的臉悠悠的歎了口氣,正欲開口,哪知接下來的話還沒有繼續開始往下說的機會,杯子中的水開始微微沸騰了起來,緊接著,女人的臉也隨之逐漸模糊起來,而她的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模糊不清:“報……告書……告……”


    女人的聲音終究是沒有說清,我僅僅也是聽清了一開始的“報告書”三個字,還不確保自己聽到的,是不是正確的。


    “看我幹什麽?想笑話我猜錯了?我可沒有打包票,再說,當時你也同意我的說法的。”希樓對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某位哲人說過,不講理是女人的天性,也是女人的特權,這一點在希樓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應證。


    於是,我隻好是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想問問你,你說這童衛岸的媽怎麽跟其他鬼魂不一樣,而且這次話又說了一半就消失了?”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希樓翻了個白眼,擺了擺手道:“你好久沒查族典了,興許打開之後會看到新的信息也未可知,至於她話隻說一半,猜都猜得到,肯定是能以水去顯型的不是她的真實靈體,所以不能持續太長時間,而她的真實靈體,也許是因為什麽原因被困,而無法掙脫出來。”


    “希樓,還是你厲害。”我憨憨笑道。


    的確,我鋪墊那麽多問題,隻是為了誇她這麽一句,畢竟我擔心她因為自己的判斷失誤而不開心。


    希樓不屑的冷哼一聲,卻是並沒有成功掩蓋住眼角的得意神情:“別就知道溜須拍馬了,我們趕緊回去查查你的寶貝族典吧。”


    於是,我和希樓再次馬不停蹄的開車往回趕,可能注定今天就是一個勞碌的命,車剛剛駛回市區,希樓的手機鈴聲便是緊促的響起。


    希樓微微皺眉,空出左手按了一下藍牙耳機的接通按鍵。


    “喂,您好。哦,童先生啊,有什麽事嗎?”希樓問完這一句後,電話那頭仿佛是說了一些什麽,讓希樓是眉頭越蹙越緊,大概又過了半分鍾左右的時間,希樓終於是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道:“童先生,我們如同之前與您見麵時說的一樣,隻是和您兒子討論了一些幻想科學家們的理論,我著重向他請教了rb東京大學教授的轉世者理論,並未說及其他話題去刺激他,他的表現除了一開始有些抵觸外,後頭都與我們侃侃而談,這一點,小區的攝像頭應該可以證明。至於您高薪聘請的兩位私人醫生說些什麽,我隻能嗬嗬而笑,想要保住工作而推卸責任,不正是醫生最擅長的事了嗎?好,您把他現在地址發給我,然後這事您就不操心了,完事後給您回電話。好的,再見。”


    又伸出左手掛斷了藍牙耳機的通話,希樓如釋重負一般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不過臉上的愁容卻沒有絲毫的減少。


    見希樓此狀,我不禁問道:“童英打來的?發生了什麽事?童衛岸出事了?”


    “也不算出事。”希樓悠悠歎息一口,對我說道:“他剛才給那兩個心理醫生說心情不好,想去先鋒書店看書,路上的時候,騙開那兩個私人醫生,上了一輛出租,二十分鍾以後,童英就收到xg區某街道派出所的電話,說他拿著磚頭在春杏葡萄園裏朝池塘裏不住的扔,被抓起來了。”


    希樓說到這裏的時候,車子也是行駛到了一個十字路口,果然並沒有向我們家的方向駛去,u看書 .uukanshu 而是打了一個右轉向,向西麵而去。


    “那他要是真調攝像頭怎麽辦,畢竟我們又不知道他和那兩個私人醫生的信任程度如何。”我提醒般的對希樓說道:“畢竟,如果單從視頻上來看,我們的確惹怒了童衛岸。一開始就圍堵他,後麵甚至讓他把手上杯子都扔掉了。”


    希樓聽到我的話,卻是嫣然一笑,道:“放心,那裏沒有攝像頭的。而且童英在之前和我們碰麵以後,就飛到羊城去了,管不過來的。”


    “所以?”我聽出希樓話未說完,便是又問。


    “所以我們就抓緊時間,把事情搞定,這樣他就算趕回來也沒話可說。”希樓對我說道。


    於是,希樓和我就真的開車去了xg區的那個街道派出所。


    事情很順利,希樓墊錢掏了一些賠償金,簽了幾個字,就是把童衛岸從派出所裏接了出來,按理說,像這種性質的精神病保釋,是需要監護人或者是能提供相關證明的相關機構才可以的,但是希樓卻並沒有經過這麽嚴格的手續,想來如果不是希樓暗暗動用了家中的關係,那就應該是童英方麵開了綠燈。


    “嘿,謝謝你們幫我保釋。”當事人童衛岸似乎心情很好,沒事人一般的對我們笑道。


    希樓沒好氣的說道:“不用謝,這些錢你爸得加上修車費和經營損失一起給我的。”


    “你女朋友真不會聊天。”童衛岸對我說道。


    “知道就好。”我說:“不要廢話了,為什麽朝人家池塘裏扔石頭,這不像是你的風格啊,莫非又在實驗什麽新奇的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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