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渡鬼師其實是有級別劃分的,大致是可以分成三等九級,由下而上分別是丙等初、中、上,乙等初、中、上,甲等初、中、上。”爺爺那慈祥的聲音,為這段被某種力量封印已久的記憶拉開帷幕。


    “哦。”我似懂非懂的抬起頭,看著燭光中爺爺布滿皺紋的側臉,想了想,又問:“那這些等級有什麽區別嗎?”


    “當然有的。”爺爺側過臉來,愛撫了一下我的頭,這才繼續說道:“最主要的還是圖騰之力的弱強,怨魂珠使用的反噬大小,以及所得到被渡鬼魂的感恩之力大小的區別。算了,現在給你說這些太早,你還沒有接受傳承,等你接受傳承以後,我把族典給你,到時候你就懂了。”


    “哦。”我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情不願,旋即又仿佛是想到什麽似得,舉起稚嫩的右手,用左手拉開袖子,在爺爺麵前晃了晃:“那個怨……怨魂珠,是這個嗎?”


    “對。”爺爺看著我的手串說道。


    “那這個珠子是做什麽用的呀?”我又問。


    “唔……”爺爺想了想,似乎是在想怎麽給我回答,想了好一會,才是定了定神,似乎是終於想到了措辭一般,對我慈祥的笑了笑,說道:“我們不像黑族那些人,天生下來就是有與鬼族作戰的能力的,但我們和黑族一樣,同樣傳承著吸引鬼物的氣息,因此我們需要一些自保手段,以防被那些被怨氣支配,完全不講道理的鬼物襲擊。這怨魂珠,就是我們的自保手段,用我們的氣血引動,他可以封印相對應等級的鬼物,當然,也會被反噬,需要好一陣子休養,等級越高,反噬越小。”


    那時的我,似乎已經有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聽到爺爺的回答,便是一連串問出好幾個問題:“我肚子上的圖騰不就是自保的嗎?為什麽還要這個珠子,這個珠子和圖騰哪個厲害?鬼不是很和善嗎,為什麽要襲擊我們?”


    爺爺也被我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有些發愣,不過他卻仍是耐住性子,給我解釋道:“怨魂珠和圖騰之力是不一樣的,怨魂珠主要的功能是封印,而圖騰之力則是攻擊,冤魂珠是死物,是你的武器,而圖騰之力是活物,是你一生的夥伴。至於鬼的問題,傻孩子,這世界上,本來就隻要有善就一定有惡,隻要有光就有暗,鬼也有善惡之分,隻是他們的善惡大多不屬於自身的選擇,而是外界的因素。”


    前麵關於怨魂珠和圖騰的回答,那時的我倒是聽懂了一些,但後麵的就完全聽不明白了。


    爺爺卻仿佛是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依舊滔滔不絕,自顧自的說著:“除了那些死前就是大奸大惡之人外,沒有滿足願望的鬼魂也會隨著時間,體內怨氣越來越重,逐漸惡化。黑白兩族先祖統一了對他們的等級劃分,並傳承至今。由弱及強分別是:冤魂、怨鬼、惡魄、凶靈、魑、魅、魍、魎。根據各自性格和外界,惡化的速度是有區別,但肯定是會惡化,就像人都會老一樣。我們渡鬼師,主要的任務是渡化前三等,因為最頂級的渡鬼師,最強大的圖騰之力,配合怨魂珠,也隻能對付前三等,當然,我們族史上,也的確有英祖可以把凶靈渡化,但也是極少數中的極少數。所以啊,延兒,以後你成為渡鬼師,丙等時,就老老實實渡化冤魂,乙等時,慢慢嚐試渡化怨鬼,如果甲等了,遇到了怨鬼,也不要貿然渡化,見到凶靈,就盡力跑,盡力躲,那是黑族的使命,不是我們的。我們族本來就香火不旺,一切,大局為重。”


    那時的我似乎也是聽進去一些了,又問:“那見到魑魅魍魎呢?也跑嗎?”


    爺爺卻是搖了搖頭,道:“遇到魑魅魍魎,就跑不掉了。”


    ……


    消化完這一段記憶後,我長長的吐了口氣,這段記憶的信息量很大,有我急需知道的事情,也有我之前一知半解的,也有我還沒想到的。


    抬起頭,卻發現此時馮清的房間裏,卻已經是空無一人了,我有扭過頭,卻見馮元超正局促的站在門口,好奇的向我身上打量。


    我不禁問道:“馮先生,那個黑先生呢?”


    “噢!”馮元超回過神來,大概是覺得倚在門上有些失禮,連忙是站直了身子,下意識的整了整衣服,然後說道:“他說清兒離開了,他也放心了,見你似乎在出神,讓我轉達對你的謝意。”


    “哦。”因為馮元超說的合情合理,我倒是也沒有多想什麽:“既然此事已經善了,我也就不多做叨擾了。”


    “誒誒誒,吳先生哪裏話。”馮元超搖了搖頭:“是您讓我解開了心結,這樣吧,用頓便飯再走?”


    便飯?想起他家的所謂的便飯,u看書.uuknshuo 我便是有些啞然,比起那麽奢華的“便飯”,我倒是更願意與希樓吃夜市的“大餐”。


    於是,我便是搖了搖頭,婉言回絕道:“謝謝您好意,但已經約了人,在等我,不好意思了。”


    又被挽留了幾句,見我執意要走,馮元超便也不再挽留,一口一個“先生”的把我送到門外,又是強行的給我塞了個紅包,才關上大門。


    我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卻見到不遠處希樓那有些孤單的身影。


    想起不久之前的事情,我心中再生愧疚,便是快步向希樓走去。


    希樓聽到我的腳步聲,轉過身來,看我一眼,語氣平淡道:“事情辦完了?”


    “恩,走,請你吃大餐。”我說。


    “沒胃口,不想吃,回店裏了。”希樓說道。


    看得出希樓還在生我氣,我在路上思索很久,終於,在回到店裏以後,我拿出黑宏成給我的那塊令牌,在希樓麵前晃了晃:“你猜這是什麽?”


    “令牌啊,那麽大一個字,你當我眼拙啊。”希樓翻了個白眼。


    “是令牌,我是讓你猜,這是什麽令牌。”我笑嘻嘻的說道。


    希樓又瞪了我一眼,咕噥道:“不猜。”


    嘿,別人可能猜不透希樓的小心思,我還能不了解,嘴上說不猜,實際上估計比誰都好奇。


    於是,我便是故作自言自語的,把今天所有希樓所不知道的經曆,以及我獲得的新的記憶說了出來,說完最後一句,我正要做“總結陳詞”的時候,卻是見希樓猛然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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