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單獨帶到了一個審訊室中。


    一個體型微胖的中年警員親來到了審訊室中,坐在了我的對麵,在這個警員的身後,還站著四五個年輕警察,那些警察都稱呼他為隊長。


    “小子,你叫什麽名字?”這個警察隊長冷聲問道:“和關悅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無故殺了她?!”


    關悅是馮清親生母親的姓名。


    “我殺人?”


    我看了他一眼,想起黑族人已經混入警局,專門給我下這個圈套的事實,不禁淡淡一笑:“我什麽時候殺過人,我怎麽不知道?”


    “還敢狡辯!?”這個警察隊長猛然一拍桌子,獰笑道:“小子,我看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麽人吧?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邢昌平,你可能不知道,在我的審訊室裏,還沒有人能撐得過去,你如果想要頑抗到底的話,那就試試看吧!”


    “威脅我?”我不由一愣:“雖然我無法證明我與她的死毫無關係,但你們也無法證明我跟他的死有關吧,你現在就這樣威脅我,有些不妥吧?”


    “你手上有她的血跡,現場除了她之外,就隻有你的指紋!”邢昌平似乎咬定了要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咬牙切齒的說。


    “我不懂法,我法盲,我進去看了一下,破壞了現場,如果阻礙了刑偵,想要處罰我多錢我也認了。”我攤開雙手說道。


    “別想大事化小,你出現的太巧了,關悅被殺案你的嫌疑最大!”邢昌平說。


    “你們出現的更巧,她才剛從樓上跳下來,兩分鍾不到你們就來了。”我笑著說:“再說了,法醫鑒定也需要時間吧,我怎麽感覺你們一來就判斷是他殺而非自殺,難不成你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媽的!你敢耍我?”邢昌平頓時大怒,剛剛退休不久的黑局下午打電話來,給他說有一個升遷的機會,隻用一下午蹲點在那個老舊的居民樓裏隨機應變就行,可他偏偏沒想到是個命案。當然他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但是他一直信奉一個道理,機遇有時候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往往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或許是他早已受夠了這個該死的副隊長的位置,他覺得自己今天格外的膽大。當他明白要嫁禍的人是麵前這個年輕的,看起來沒有多少社會經驗,查資料也沒有什麽背景的“外來務工”鄉下小夥後,他的膽子更壯了幾分。


    可是,一切的一切,竟然都與他根據閱曆和經驗所推斷的過程完全不同。


    他原本的想象裏,我一定會害怕,會求饒,求饒的話裏麵自然會被他引用,成為我心虛的證據,但我連鬼和死人都不怕,還怕人?


    “教訓他!”


    邢昌平怒吼一聲,他身後的幾個身強力壯的警察立刻靠了上來,饒過審訊桌,逐漸逼近了我。


    “我勸你們最好不要亂來,不然的話,誰也救不了你們!”我淡淡的說道。


    我此時心中微微有些憤怒,畢竟和馮清有點交情,黑族也不可能無時無刻保護麵前的幾個警察,等他們失去警惕的時候,我讓馮清用怨氣對付他們,成功率還是挺高的。


    “哼,小子,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邢昌平怒吼一聲:“告訴你,今天你死定了,我看誰來救你!”


    我冷冷的看著邢昌平,又轉頭看了看那幾警察,微微搖頭。我知道,從現在的情形來看,今天似乎難以善了了。


    但我必須挨過這一關,至少得或者走出去,不然我不敢保證,我用疤蛇召喚馮清過來幫忙,會被黑族人一網打盡。


    我的眉頭緊緊地皺起,冷冷的看了邢昌平一眼:“身為公職人員,司法還未做出鑒定,你就說出讓我死的話,這有些太不合適了。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不要繼續錯下去。另外,你是被利用了,勸你想一想,利用你對付我,會有什麽後果!”


    秦守仁自信早已摸透了我的底細,冷笑一聲:“我就不信會有什麽後果。”


    我搖頭一笑:“看了你是鐵了心不撞南牆不回頭了!”


    “媽的,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一個警察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就衝到我麵前來,狠狠一個巴掌就甩到了我的臉上。


    臉上火辣辣的疼讓我更加憤怒,冷笑道:“好,這下留下證據了,來,給我右臉也留個印子!”


    “啪”的一聲脆響,我的右臉也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光。


    “好,很好,這下證據確鑿了。”我冷笑道。


    “證據,小子,你沒有提供證據的機會了!”邢昌平聽到我的威脅之意,頓時大怒掏出配槍指著我,其他幾個警察也立刻拔出了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我,邢昌平得意一笑:“說句遺言吧!”


    我冷冷的看著邢昌平以及其他幾個警察:“你們想開槍殺我?”


    “暴力抗法,我有權利開槍的”邢昌平以為我害怕了,不禁哈哈一笑,突然怒吼一聲:“殺了他!”


    我把的眼睛眯了起來,冷笑道:“沒想到現代社會,還有這樣的事情!”


    “後悔了吧,晚了!”


    “嘭”就在此時,審訊室的門被踹開,一個滿頭白發,精神矍鑠的老人一臉嚴肅的推門進來,身後沒有帶一個人,卻是冷哼道:“小邢,好威風啊,要不連我一起殺了?”


    但當邢昌平看到來人時,腿就有些發軟了,邢昌平眼珠在眼眶裏轉了轉,諂媚笑道:“他是殺人犯,剛才想要暴力……”


    然而這位老人下一句話就把邢昌平的小聰明徹底打入了穀底,隻見老人擺了擺手:“不用狡辯了,我在外麵看了全程,你們是自首還是我叫人過來?”


    口氣像是商量,uu看書ww.uukanshu.m卻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權利。


    拿著包裹著三萬元精神賠償金信封的我走出警局的大門,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撥通了希樓的電話:“喂,希樓。”


    “死吳延,你跑哪去了,電話也不接,是不是偷會小妖精去了?”希樓不滿的說。


    聽到希樓的話,我不禁的一怔:“我才從局子裏出來啊,怎麽,剛才不是你幫的我?”


    希樓是我熟人裏頭,背景最大的一個了,所以剛才被老人解圍,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希樓動用了家裏的關係。


    “幫你?沒有啊,等等,什麽局子?怎麽回事?!”希樓有些著急。


    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於是說了一句:“回去再給你說。”便掛斷了電話,緊接著,我拿出名片,撥號給了馮元清。


    “喂,小吳啊,事情怎麽樣了?”


    “出了些狀況,剛才警局的事,是您幫的我吧?”我開門見山的問。


    的確,馮元超幫我,是比希樓更有理由,更有能力,更方便的。


    “恩,是我,我一直關注著你的動向,不介意吧?”


    我鬆了口氣:“不介意,這是人之常情,謝謝了。”


    寒暄幾句,掛斷電話,我便往關悅家的樓下走去,我和疤蛇並沒有失去感知,說明目前還沒有出事,我之前最擔心的,就是黑族人釜底抽薪,把疤蛇和馮清一起解決,看來我的擔心多餘了。


    我不知道的是,馮元超掛斷電話以後的喃喃自語:“老何什麽時候效率那麽高了,才打給他電話不到五分鍾,人就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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