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驗證我心中這個無比大膽的猜想,我張開嘴,微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著再次轉過身的老太太叫道:“佳蓮?”


    老婦人的身體猛然間又是一震,然後便是神色驚慌的用手攏了攏頭發,支支吾吾道:“你……你認錯人了。”


    我更加確定了自己內心的猜測,於是底氣又再次提升了不少,於是,我的語氣更加沉著:“若您不是佳蓮,您怎麽知道佳蓮是個名字,怎麽知道我在用這個名字叫您?如果你不是佳蓮,為何要用五倍的價錢去買這個地理位置一般,麵積也不大不小的門麵房?”


    老婦的神情此時更為的慌張,似乎是為了躲避我的盤問吧,竟是轉身來到桌前,從手提包中掏出一支筆和一張支票,竟然開始填寫起來,邊填邊是有些故作鎮定的說道:“之前談的價錢是多少?五倍,五百四十萬是吧,我現在就簽給你。”


    看她明明就已經被我揭穿,卻仍舊一副拒不承認的模樣,我不禁又道:“若這裏本就屬於你,那錢我可以自作主張一分不要,我的意思,是這間老糖鋪子。”


    我故意把這“老糖鋪子”四個字咬的很重,然後注意著這位老太太的神情變化。


    果然,她剛剛好不容易淡定些許的神情,再一次的湧出了些許的慌張,她似乎是注意到我在注視她,連忙起身,往外頭走,一邊走一邊說:“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麽,如果覺得價位不合適,還可以再商量。”


    她已經完全沒有了第一次見麵時的那種上位者的氣勢了。


    “那蘭蘭,慧慧呢?還有那隻灰貓?你都不記得嗎?”我不得不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對著老婦的背影大聲喊道,如果她還是這般,那她縱然真的是佳蓮,也無所謂了,更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此時的我也是在賭,我也緊張,我的手心甚至都冒了汗。


    萬幸的是,幸運光環再次選擇了我,老婦人正在快速向門口的腳步在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猛然頓住了,然後,卻見她回過身來,瞪著我,嘴唇卻是在發顫:“你怎麽會知道這兩個名字?你還知道什麽?!”


    看到老婦不再一味的否認,我的心態便是更加的放鬆,我對著她聳了聳肩:“我知道的並不多,事實上,隻知道蘭蘭是怎麽上當的,她們兩個是怎麽遇害的,以及她們倆的愛好什麽的,所以我才寧願不要這處門麵而問您一些事情。”


    “問我什麽?!”老婦的情緒猛然之間不知為何又再度的變得激動:“我哪裏知道什麽?我都不認識你說的名字!”


    見識到老婦人的反複無常,我也來了脾氣,這老太太不知道顧慮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複,讓我每次都以為要接觸到真相的時候又被當即潑冷水,這種感覺完全就像電影頻道插廣告,電視結局插回憶,完全不顧忌別人的感觸啊有木有!


    因為來氣,我說話自然不會顧慮太多了,於是我一字一頓的說:“我就想知道,為什麽蘭蘭和慧慧都以為你被那個塘鋪老板折磨死了,而你卻好端端的活著?”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聽到我的提問,老婦竟是猛然就這樣哭了起來,我嚇了一跳,一時間也是慌了神,手忙腳亂不知道此時該做什麽。


    大多數男人呢,都怕女孩子哭,我也不例外,因為女孩子哭就得哄,哄就得小心翼翼避免“二次”引爆。


    不過此時此刻,我才真正發現,比起害怕女孩子哭,我更畏懼老太太哭,就像麵前這位此時的情況一樣。


    女孩子哭,哄不好叫憨厚,頂多上升到道德範疇裏,說不會哄女孩的男人不是好男人等等。但是,老太太哭就不得了,哄不好,就是法律範疇,如果哭的止不住有點什麽並發症,那可能就是“故意傷害罪”或者“故意殺人罪”了。


    就在我慌張的祈禱此時外麵別聞聲圍來一些不明真相,手機內存充足喜歡錄像的醬油群眾,一麵觀察老婦起色謹防其突然發病的時候。


    老婦卻是奇跡般的漸漸自行止住了抽泣,然後用那更加疲憊與蒼老的聲音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們,我欠了她們十條命都不止,但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什麽意義了,我也無法去向她們賠償什麽了……”


    老婦雖然不再哭泣,但是臉上卻是寫滿了陰霾,我甚至隱隱有種感覺,這種陰霾,如果不妥善處理,很快就會轉換成一種必死的絕望。


    於是,我不再去考慮什麽前因後果,不再顧慮或早或晚,而是直接開口說道:“如果我能幫你呢?我是說,幫你去向她們道歉,獲得他們的諒解?好吧,您跟我來一個地方,大概就會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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