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鬼呀!滾!瑪麗瑪麗轟!阿彌陀佛!阿門!”當時的我說是被嚇得魄散魂飄其實一點也不誇張,以至於我已經失去了理智,口不擇言,對著電梯門的探出的哪隻手狂吼著我唯一知道的幾個似乎不太靠譜的“咒語”,雖然我不記得從多小的時候開始,便是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最近,這樣的頻率似乎更勤了。


    而且說到這些東西吧,見得多了也就不怕了,但最近怎麽突然變得越來越嚇人了,這種東西在我眼前飄來飄去,我並不會害怕,但是若是突然出現,我還是有些經不住的。比如今天是和夢裏場景相當吻合,而七天前那一次遭遇更是讓我想想就脊背發涼……


    七天前我的心情還算不錯,因為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們班的班花,也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嶽茹終於答應和我約會了,可惜的是,我沒有想到,為了這次約會的完美進行,我做了一個錯誤至極的決定,提前一天去約會地點踩點。


    約會的地點,是在金陵市的宣武湖公園,約會時間,是周日下午。而我,在周六的傍晚,打算去那裏提前踩踩點,製定一個具體的約會方案和路線。


    踩點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說實話,我本不該關注這個小女孩,但由於她的舉動實在是太詭異了,所以從她的出現仿佛對我具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從那一刻起,我的目光就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


    此時已經是晚冬,天黑的很早,加上最近天不是很好,陰雲密布的金陵市接連下了好幾天的雨,那天也是格外的冷。


    我裹著一件嶄新的白色羽絨服,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剛才已經繞著宣武湖公園走了大半,宣武湖公園實在太大,讓我有些累,拿出手機摁了一會,我便無聊的四處張望起來,這時,我發現噴水池邊站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頭發沒紮,任由它們披散在背上,穿著一雙發亮小黑皮鞋的雙腳踮起,身子往前傾,腦袋伸入池中,似乎在噴水池裏麵尋找某個東西。


    這個噴水池似乎還在維修,裏麵沒有任何東西,那她究竟是在找什麽呢?這讓我很好奇。除此之外,令我感到奇怪的還有她的穿著。像我這樣一個大男人都在這冬至時節,在羽絨服裏還穿了兩層毛衣,她一個看起來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居然隻穿了件短袖連衣裙。我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麽想的,給孩子穿這麽少竟然不擔心孩子感冒。


    突然,這個紅衣小女孩變得有些激動,用手撐著身體躍上池壁翻了進去,隔了一會兒又翻出來,我特意看了看她的手,什麽東西都沒拿。


    後麵發生小女孩的舉動就更奇怪了,她空空的雙手手掌相對,保持一定的距離,十指微張蜷曲,像是握著什麽東西,她把手捧到了頭頂的位置,在頭發上撥弄了起來,分明就是戴發卡的動作!可是她手裏明明就什麽都沒有!!


    女孩的一係列舉動讓我有些目瞪口呆,但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上前去詢問她的衝動。戴好“發卡”後,小女孩卻是一動不動的四下張望,似乎是在找人,她的小臉被冷風刮得都快裂開了,這讓我不禁產生了一種憐憫的心態。


    要不要上去問問她?


    看到女孩的眼神沒有一絲神采,眼睛略微有些充血,臉色不太好,像生了病一樣。我不禁這樣的想。但當我的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的時候,小女孩的眼睛閃了一下,然後便死死地盯住我。我心中產生了一種錯覺,她找的人就是我。


    雖然我並不知道原因,但我卻仍是站起身,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和她拉近距離,問道:“小妹妹啊,天那麽冷,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是不是和家裏人走丟了?”


    “哥哥好,我叫蘇果果。”小女孩對我露出了一個可愛至極的笑容,卻是所問非所答的說道。


    我並沒有多想,因為這個歲數的小孩子,所問非所答,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小妹妹,哥哥叫吳延。”我也自我介紹道。


    “恩,哥哥,我的蘇是蘇州的蘇,蘋果的果。”小女孩天真無邪的說。


    還好小女孩遇到的是我,如果是個人販子……


    “恩,哥哥的吳是上麵一個口,下麵一個天的吳,延是延安的延。”我笑著說:“果果,還沒有告訴大哥哥,你的爸爸媽媽呢?”


    我輕輕地撫摸小女孩的頭發,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些。


    這個叫蘇果果的小女孩依舊沒有對我的問題作出回答,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我的眼睛。


    “餓了吧?果果,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好不好。”看這個叫蘇果果的小女孩不願意回答,我的心中不禁有了一個猜測,小女孩的父母吵架了,所以她自己跑出來了。


    這個叫蘇果果的小女孩聽到了我的話,笑嘻嘻的搖了搖頭,道:“不要,媽媽說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走,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


    說完,小女孩蘇果果便是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真是一個警惕性蠻高的女孩子。


    我笑著搖了搖頭,卻是不經意的發現,剛才我做著的長椅下,有一個粉紅色的小皮包,我拿出小包,打開一看,卻見包裏放著一個芭比娃娃。


    我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小女孩蘇果果,把她的包忘在這了。


    我連忙向蘇果果剛才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卻是沒有找到蘇果果,詢問還在公園漫步的路人,他們卻都說沒有注意到蘇果果這樣的小女孩路過。


    “太奇怪了。”我撓了撓頭,來到了公園管理處,問能不能把這個包寄存在那裏,等人來認領。


    管理處的工作人員接過了那個粉紅色的小皮包,打開看了看,很不耐煩的又遞回到了我的手裏,冷冷的說:“又沒有什麽財物,也沒有證件,我們這裏不收,你自行處理吧,我們這裏不是垃圾回收站!”


    我當然不會真的把這個粉色的小皮包扔到垃圾桶裏,畢竟許多東西,對於我們大人來說,按照價值衡量是不值錢的,但是或許在小孩子眼裏,真正有價值的正是我們不屑一顧的東西。


    我把小皮包拿回了出租屋,心想明天再去宣武湖了,或許能看到找包的蘇果果,把包還給她。


    回到出租屋,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我把粉紅小皮包放到了床頭櫃上,然後徑直的躺到了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累了一天了,該歇息歇息了。


    這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蘇果果,她拿著那個粉紅色的小皮包,對我笑著說:“大哥哥,我叫蘇果果,蘇州的蘇,蘋果的果。”


    “我知道你叫蘇果果。”我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蘇果果對我擺了擺手,轉身上了一輛麵包車。


    過了一天,我沒有如期和女神嶽茹去宣武湖公園約會,因為我發燒了,很嚴重,獨自在外地上學,生病發燒隻能自己扛,我也不記得有沒有和嶽茹發短信說明情況,大概沒有吧,畢竟我太難受了。


    但是,奇怪的是,我這一晚,仍舊做了同樣的夢,隻是仔細一想,蘇果果對我的笑意更加燦爛:“大哥哥,我叫蘇果果,蘇州的蘇,蘋果的果。”


    接著好幾天,我的燒仍然沒有退,也沒有更加嚴重,甚至沒有感冒的其他症狀,隻是頭暈目眩,而這一個星期,我每天都在做著同樣又有些區別的夢:“大哥哥,我叫蘇果果,蘇州的蘇,蘋果的果。”


    蘇果果的笑容,已經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裏。


    就在前天,我強撐著乏力的身體,坐了起來,都快一個星期了,找不到粉色小皮包的蘇果果會不會著急?不行,今天得再去一趟宣武湖公園,或許這種病症吹一吹風就會好轉。


    我拿起粉色小皮包,卻發現包口是敞開著的,奇怪了,我記得我把拉鏈拉上了啊,我一邊咕噥,一邊向小皮包內看去,這時,我卻是驚訝的發現,包裏的那個芭比娃娃竟然散架了,難道是我不小心碰散的,這年頭的玩具商做玩具也太……


    就在這時,我的神情更加的驚訝了,因為我愕然的看到,粉色的小皮包裏,除了芭比娃娃,竟然還有一張寫著稚嫩字體的紙條。


    我之前怎麽沒注意還有這張紙條?


    我拿出紙條,卻見上麵稚嫩的字體寫著一行字:“金陵市建鄴區水西門街215號,真果文具行。”


    哎呀,是我太粗心了,竟然沒注意到這行字,這地址應該就是果果寫的吧,把這個地址可能就是她家人開的文具店,最起碼應該是認識果果的,不行,我必須得親自把這個粉色小皮包給果果送去,並且給這個可愛的小女孩道歉,看書 w.ukanshu 說自己沒有早點把小皮包送回來,還不小心把芭比娃娃弄壞了。


    想到這裏,我迅速的穿好了衣服,出了門,照著紙條上的地址找了過去,來到紙條上的地址,我卻發現這家文具店的店門是關著的,店門口擺放著數排的花圈,花圈上的字要不不是“叔叔”“伯伯”就是“阿姨”“姐姐”,甚至還有“建鄴小學2年級1班全班成員”。


    我的心沒由來的一抖,不禁問身旁忙活著的一個老人:“這家死人了?”


    “恩,一個多星期前,這家老板的女兒在宣武湖公園被人販子拐跑了。”老人歎了口氣:“人販子也太可惡了,大概是這家老板的女兒想要逃跑,結果被人販子把腿腳打斷,扔到長江裏去了,上個星期才被發現,那個小女孩叫什麽名字來著,哦,對了,好像叫蘇果果,蘇州的蘇,蘋果的果。”


    ……


    “你tmd才是鬼呢,吳延你活膩了吧?!”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恩?希樓?怎麽是你?”我聽到這個聲音,才意識到原來這不是一起靈異事件,而是一起標準的“人嚇人”。


    “怎麽不是我,沒良心的!”希樓氣哼哼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氣喘籲籲的說:“我記得你一會要去女神家修電腦,又擔心你榆木腦袋不知道把握時機,給你送寶貝來著,結果我剛從樓梯上來,就看你進了電梯,叫你你也不應我,我就瘋狂的往下層跑,好不容易跑到13層了,按下下行按鈕,結果倒黴的絆了一跤。你說有我這麽靠譜卻被你當做鬼的朋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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