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哲遠的城府,徐崢然根本望塵莫及,就是陸霆韜,也心機比徐崢然強了十倍百倍。


    徐崢然要是真的有心機,就不會落到這樣淒慘的下場了,他要是聰明一點,懂得忍辱負重,今時今日最不濟在蘇氏也能當個光鮮亮麗的精英。


    不過,徐崢然最大的錯處還是太愚昧太孝順了,他那個失足而亡的母親完全就是一個坑兒子拖兒子後腿的。


    沒有徐母的北上帝都,徐崢然跟蘇揚還能過著相安無事、貌合神離的滋潤日子,徐母也能有經濟支援,苟延殘喘多活一陣子。


    所以說,因果循環。


    聽到靳韶琛的冷哼聲,沈安諾不解的同時,還不忘揶揄,“怎麽,你難道還覺得徐崢然是個好人了,先前不知道誰還說第一眼見到就判斷出他不是個好的。”


    “我說你識人不清。”


    靳韶琛薄唇輕啟,一字一字道。


    “我怎麽識人不清了?”


    他莫名其妙冒出來的話,讓沈安諾納悶了,忍不住反問。


    “你自己想。”


    靳韶琛輕描淡寫地道,更多的,卻不願意多透露。


    沈安諾想了半天,慢鏡頭一般細節一步步倒退,突然靈光一閃,聯係起他陰陽怪氣的表現,她這會算是明白了,敢情這男人又亂吃飛醋了。


    真不知道,他平日裏一本正經的,怎麽一吃起醋來,就變得跟他本人高冷的形象完全不符。


    真應該叫他手下的員工過來親眼目睹下,他們眼中冷漠無情的總裁七情六欲比所有人都來得豐富。


    靳韶琛還寒著一張俊臉,心裏很不爽。


    他偷偷看了她一眼,看她臉上的神色變化,應該是悟出來了,可是讓他鬱悶的是,她居然不解釋。


    蔣哲遠就是個實打實的單身禍害,而陸霆韜呢……


    陸霆韜其實很無辜啊,躺著也中槍,他雖然如今對安諾心存怨恨,誤會未消,已經嚐試著跟顧淼好好過日子了。


    沈安諾懶得理他,實則是不想縱容他,她關了遙控器,二話不說就背著他躺了下來。


    剛才她說沒睡意的,這會不可能這麽快就有睡意了。


    靳韶琛本來還等著自家老婆開竅來安慰他呢,結果尼瑪的,跟徐崢然一樣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心裏怨念叢生了。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她的肩膀一下,卻被安諾給漠視了。


    於是,他又碰了她的肩膀一下。


    她繼續選擇漠視。


    沈安諾很快就不耐煩了,因為她不鳥她,他就小動作不斷。


    最終,她有些嗔怒地轉過身來,“你幹什麽?”


    “老婆,你在生氣。”


    他義正言辭地指出來。


    “算你還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道我在生氣,就別動手動腳。”


    “我沒動腳。”


    他表情無辜,語氣更是無辜。


    “你為什麽生氣?”


    “你會不知道?”


    沈安諾沒好氣地反駁,其實她已經不生氣了,就是對他有點無語。


    “好吧,我不應該亂吃醋。”


    靳韶琛低低歎了口氣,無可奈何地道。


    明明想占點好處的,結果卻差點把自己弄到騎虎難下。


    自家老婆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以後真的不能任性了。


    不過,比起過去,他還是挺喜歡她有時候動不動跟他發點小脾氣的,畢竟不管怎麽說,她肯對他發脾氣,證明她不是對他不聞不問,是在乎他的。


    如果一個女人連發脾氣都懶得對你發了,這說明她心裏已經完全沒了你的地位。


    沈安諾聽到他主動承認錯誤,唇角經不住往上揚,肯低頭就說明他這人孺子可教,哪怕他下回還會再犯,她這回也大人不計小人過,既往不咎了。


    沈安諾也大方地表態,“這回就原諒你,下不為例。”


    靳韶琛輕輕嗯了一聲,將自家老婆的臉按在了他的胸口部位,低低道,“我睡不著。”


    “那起來繼續看電視?”


    繼續先前未完的。


    “沒興趣。”他對別人的事情沒多大的興趣,從來不是什麽八卦之人,若不是她要看蘇揚正在受采訪的頻道,他根本就是連多看一眼都嫌。


    “那你想怎樣?”


    他想的可多了,但是有所顧忌,不能付諸於行動。


    “不想怎樣。”


    “那睡覺吧,閉著閉著就睡著了。”


    “我還是睡不著,老婆,你給我數綿羊吧。”


    “靳韶琛,你幼不幼稚,還數綿羊,念白都沒讓我給他數過。”


    “我突然想聽。”


    就是喜歡聽她的聲音,在他耳邊回響,跟她說了,她估計也無法明白。


    沈安諾在黑暗中忍不住翻了兩個白眼,最終還是給他數了,“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三隻綿羊……”


    她的聲音清冷低柔,宛若天籟。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安諾都覺得口幹舌燥,耳邊傳來了屬於自家老公綿長均勻的呼吸聲。


    還真的挺神奇,數綿羊這麽幼稚的行為,也能將他給數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將他纏在她身上的爪子拿掉,下床去倒水喝,真是渴死她了。


    這麽渴,要是不喝水潤潤嗓子,她肯定徹夜難眠。


    她回到床上,發現某人還是睡得沉穩,絲毫不見醒來的跡象,她唇角輕揚,這都是她數綿羊的功勞,突然覺得挺有成就感的。


    沈安諾平躺了下來,雙手真正腦後,靳韶琛呼出來的氣息,噴薄在她的頸脖邊緣,癢癢的,她起初有些不適應,漸漸的,卻習慣了,不由自主也跟著睡了過去。


    ……


    比起這兩人的一夜好眠來,龍澤陽跟應如都雙雙頂著濃重的熊貓眼起來的。


    應如有些意動了,但還是差臨門一腳。


    而龍澤陽呢,一點把握也沒,畢竟分開之前,這大力女對自己的態度很明確,就是不同意。


    龍澤陽想不通,為什麽人家真結婚都那麽容易,自己連假結婚都這麽艱難。


    同樣苦逼的還有飛龍,他本來都睡下去了,大半夜的又被少幫主從被窩中拖出來,少幫主自己睡不著,也不讓他好過。


    他打著哈欠,可憐兮兮的模樣,也沒能引起少幫主的半點垂憐。


    飛龍無比怨念:這日子當真是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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